就这样,时间宛如沙漏中的细沙般缓缓流逝,一分一秒地过去,众人始终在马不停蹄地忙碌着,连喘口气,歇一歇的功夫都没有。他们或搬运物资,或分发粥食,或维持秩序,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不敢有丝毫懈怠......
终于,当如蛋黄般圆润的太阳逐渐西沉,天边悄然泛起一抹绚丽多彩的晚霞时,刺骨的寒风刮过众人身旁,这场持续了整整一天的施粥活动总算成功落下帷幕,画上了一个完美且圆满的句号。
此时此刻,每一个参与施粥的人都感觉自己仿佛经历了一场鏖战,身心俱疲,好似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和精力都已被抽干掏空,只剩下一副空荡荡的躯壳。
然而,尽管疲惫不堪,但众人心中却充满了成就感与满足感。
待众人拖着沉重的步伐返回侯府后,楚卿鸢稍作休整便立刻将银子叫至身旁。
目光关切地看着银子,轻声问道:“银子,现在这里只有咱们俩,可以跟姐姐说实话了吧,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银子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慢慢低下头去,声音细若蚊呐,嗫嚅道:“姐姐,其实......其实银子认得那个插队的大汉。”
楚卿鸢听闻此言不禁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你竟然认识他?这是怎么回事?”
银子轻轻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惊惧之色,接着小声说道:“他是我们那一片儿出了名的恶霸,平日里没少欺负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子。”
“你们那一片?”
听到楚卿鸢的这句话,银子不禁微微颤抖了一下,轻轻咬了咬嘴唇,然后用极低的声音回答道。
“嗯......自娘死后,银子就一直在城南的破庙附近生活。那里又脏又乱,还时常有老鼠和蟑螂出没。每天,银子都要靠捡破烂换点钱才能勉强填饱肚子......”
说到这儿,银子的眼眶开始泛红,泪水在里面打转。
银子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两只小手在身前紧紧地攥着,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
仿佛生怕楚卿鸢会因此而嫌弃他似的,银子时不时地抬起眼睛,小心翼翼地偷瞟着楚卿鸢的脸色,仿佛害怕自己被嫌弃一般......
看到银子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楚卿鸢心中不由得一软,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银子的脑袋,柔声问道:“那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银子再次咬了咬嘴唇,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接着说道:“银子......银子也不知道。但是自从见到那个大汉之后,银子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他来者不善。也许......也许他是冲着侯府来的......”
说完,银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楚卿鸢听后,秀眉微蹙,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开口说道。
“此事暂且不要声张出去,以免打草惊蛇。待我好好思考一番之后,再决定该如何应对。在此期间,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千万不可轻举妄动。明白了吗?”
银子乖巧地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
而另一边,君玄澈双眸微微眯起,敏锐地察觉到了今日所发生之事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
君玄澈剑眉紧蹙,薄唇轻启,对着身旁的流光沉声吩咐道:“流光,立刻去将那个身材魁梧的大汉的底细给我彻查清楚!另外,还有那个名叫银子的小孩,也速速前去探查。”
流光不敢有丝毫怠慢,恭敬地抱拳应道:“遵命,属下这就去办!”说罢,便转身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去......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楚卿鸢躺在柔软舒适的床榻之上,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她的脑海中不断回响着银子所说过的那些话,以及今日里接二连三发生的种种,再加上君玄澈对她的不明朗态度......
这些思绪如乱麻一般纠缠在一起,让楚卿鸢心烦意乱,久久无法平静。
与此同时,君玄澈独自坐在灯火通明的书房之中。面前的书桌上摊开放着一张地图,上面详细标注了此次北域遭受雪灾影响的地区范围。
君玄澈时而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时而凝视着地图陷入沉思。那俊朗的面容此刻被阴影笼罩,显得愈发凝重,仿佛一座雕塑般一动不动......
时间悄然流逝,夜色越来越浓,就在君玄澈苦思冥想之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流光神色匆忙地快步走了进来。
还未等站稳脚跟,流光便迫不及待地开口汇报道:“殿下,属下已经查明。那名大汉乃是京城城南一带一个颇有名气的黑帮组织的头目。据可靠消息称,此次雪灾降临之后,他们妄图趁着百姓们受灾之际大肆敛财、趁火打劫。”
听到这里,君玄澈的眼神骤然变得冰冷无比,一抹寒光从眼底一闪而过,冷哼一声,缓缓站起身来,双手负于身后,沉声道。
“哼!果然不出本皇子所料,此事绝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这帮恶徒竟敢在如此艰难时刻行此不义之举,简直罪大恶极!”
君玄澈说完,冷哼一声,面色瞬间变得阴沉至极,仿佛能滴出水来一般,紧紧地皱着眉头,语气冰冷地接着问道。
“那那个叫银子的孩子呢?”
流光赶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回答道:“回禀主子,属下经过一番调查,目前仅得知这个孩子近几个月以来一直在城南的一座破旧庙宇附近徘徊。然而......”
说到这里,流光稍微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犹豫是否该继续说下去。
君玄澈见状,眼神一凛,厉声道:“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流光连忙点头应是,然后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那个孩子就好像是突然间凭空冒出来似的,在此之前,属下根本查不到关于他的任何蛛丝马迹。也就是说,我们所掌握的信息仅仅局限于这短短数月内他在城南破庙周边的活动情况,至于更早之前的经历和背景,则完全无从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