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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抱着以深色锦缎郑重包裹的压切长谷部与宗三左文字,玖兰蒂娜——如今化名“阿奈”的她,只觉得双臂沉坠,那并非仅仅是钢铁与木材的重量,更是两段炽热、辉煌却即将在烈焰中戛然而止的人生,是历史本身沉甸甸的、几乎令人窒息的触感。织田信长那穿透了时空迷雾、近乎预知的托付,像一块冰冷的玄铁,重重压在她的心口,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难以言喻的酸涩与凝重。行走在本能寺日渐空旷、唯有风声鹤唳相伴的回廊间,她的脚步虚浮,仿佛踏在即将崩塌的冰层之上,周遭侍女们低垂的眼眉、侍卫们紧绷的侧脸,都化作了这末日舞台苍白的布景。

寺内的空气仿佛凝固的琥珀,粘稠而滞涩。表面上,洒扫依旧,岗哨仍在,一切维持着摇摇欲坠的秩序假象。但一种无形的、带着铁锈与血腥味的紧张感,如同无数条看不见的丝线,从暗处蔓延而出,缠绕上每个人的手腕、脖颈,缓慢而坚定地收紧。连庭院中那几株历经百年风霜的古松,在暮色中也显得格外沉默,针叶低垂,仿佛在哀悼即将到来的、无可避免的终结。

黄昏的最后一丝余晖挣扎着湮灭在天际线之下,如同信长霸业最后的回光。那名面色总是如同冻结湖面的女中,再一次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蒂娜暂居的小屋外。这一次,她眼底深处那惯常的严肃被一种更深沉的东西取代——那是混合了悲怆、决绝,甚至一丝解脱的复杂情绪,如同古井深处泛起的、无人得见的涟漪。

“阿奈,”她的声音压得极低,几乎被风吹散,“大人召见。立刻,前往天守阁。”

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狂跳起来。蒂娜深吸一口气,那空气带着晚霞燃尽后的清冷与尘埃气息。她将怀中那两柄承载着过于沉重意义的打刀,小心翼翼地藏在榻榻米下最隐蔽的角落,仿佛藏起两颗即将引爆的惊雷。整理了一下略显粗糙的麻布衣襟,她跟随着女中沉默的背影,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命运的琴弦上,走向那座矗立在风暴眼中心的、木质的高耸建筑。

天守阁最高层的居室,气氛与往日截然不同。面向庭院的最大一组纸门被完全拉开,晚风带着山雨欲来的湿气与凉意,长驱直入,搅动着室内昏黄的烛火。光影在墙壁和榻榻米上疯狂跳跃、舞蹈,如同无数不安的灵魂。

织田信长背对着门口,并未身着象征权势的铠甲或华丽阵羽织,仅是一袭墨色水干,宽大而舒适,衬得他身形比平日更显几分瘦削。他如墨的长发未冠,随意披散在肩头,褪去了平日的凌厉霸气,竟意外地流露出一种属于文人雅士的落魄与不羁,甚至带着几分即将倾颓的、脆弱的美感。他手中,握着一把闭合的桧扇,扇骨色泽温润,与他此刻沉静如水的姿态奇异地融合。

室内并非只有他一人。森兰丸跪坐在阴影里,年轻的背脊挺得笔直,如同绷紧的弓弦,那张尚带稚气的脸上,交织着绝对的忠诚与一种濒临极限的、几乎能听见碎裂声的紧绷。而更让蒂娜瞳孔微缩的是,房间更深的阴影角落,还静立着几道身影——塞巴斯蒂安不知何时已悄然潜入,换上了一身符合南蛮侍卫身份的简朴装束,低眉顺目,将一切非人的气息收敛到极致,如同融入背景的雕像;药研藤四郎、压切长谷部、不动行光也赫然在列,他们显然是通过时空转换器的精确定位或塞巴斯蒂安的某种手段潜入此地,此刻都换上了不起眼的足轻或浪人服饰,竭力压制着自身凛冽的刀剑之气,但那历经无数战场淬炼的眼神,却如同暗夜中的星火,无法完全掩盖。

信长似乎对他们的存在毫不意外,甚至对他们的“非常规”出现方式也未曾流露半分惊奇。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同掠过水面的鹰隼,扫过室内每一张面孔,最终在蒂娜那双即使在晦暗光线下也难掩其通透的棕琉璃色眼眸上停留了一瞬。那眼神深处,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了然于胸的光芒,仿佛早已看穿她乃至她身后这些人身上缠绕的、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谜团。但他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洞察一切的视线,最终落回森兰丸身上。

“兰丸。”他开口,声音平稳,却带着一种奇异的、抚平一切喧嚣的力量。

“是!主公!”森兰丸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应道,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为我奏一曲,《敦盛》。”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凝固。森兰丸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剧烈颤抖了一下,脸色瞬间苍白如纸。但他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信长的表情,只是深深地、几乎将额头触及榻榻米地行了一礼,然后迅速取过身旁早已备好的琵琶。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只剩下绝对的、摒弃了所有个人情感的专注。修长的手指抚上琴弦,轻轻一拨——

苍凉、悲怆、却又隐含着一丝撕裂平静的、诡异狂气的曲调,如同自黄泉彼岸吹来的寒风,裹挟着无数亡魂的叹息,在弥漫着烛火与黄昏气息的室内缓缓流淌、扩散开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敲打在在场每一个人的心鼓上。

信长随着这死亡的序曲,缓缓起身。他“唰”地一声,流畅地展开了手中的桧扇。扇面是素雅的底色,或许绘着孤傲的翔鹤,或许是被乌云半掩的残月,亦或是几笔写意的、象征着无常的流水纹。在摇曳的烛光下,那图案仿佛活了过来。他以扇代剑,开始起舞。

“人间五十年……”他低声吟唱,声音不复平日的清亮霸烈,而是染上了一层沙哑的、历经世事的沧桑,更像是一位智者对无常命运的诘问,一位狂者对既定宿命的嘲弄与最后的抗争,“与下天相比,直如梦幻……”

他的舞姿,并非武将在战场上的刚猛劈砍,而是融入了一种古老能剧般的、高度程式化的优雅与克制。每一个看似缓慢的转身,都蕴含着风暴般的力量;每一次看似轻柔的挥扇,都仿佛在切割着看不见的、束缚命运的丝线。那展开的扇面在空中划出圆融而又锋利的轨迹,时而如云卷云舒,时而如利刃破空,仿佛在无声地描绘他波澜壮阔、毁誉参半却又如露如电的一生。这是看透生死界限后的极致从容,是明知前方即是万丈深渊,却依旧要以最华美、最骄傲的姿态完成谢幕的、不屈的 defiance(反抗)!

“一度得生者,岂有不灭者乎……”

药研藤四郎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他那颗惯于冷静分析、权衡利弊的头脑,此刻也被这直面终局时迸发出的、将毁灭升华为艺术的极致气魄所深深震撼。压切长谷部死死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痛感,才能勉强压制住胸腔里翻江倒海的情绪。他对信长的情感太过复杂,怨恨其以强权夺取自己,厌恶其将自己视为器物,却又在此刻,无法不被这落幕时分展现出的、超越生死荣辱的风华与寂寥所猛烈冲击,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与共鸣几乎要冲破喉咙。不动行光早已泪流满面,滚烫的泪水肆无忌惮地滑过年轻的脸庞,他死死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呜咽出声,身体因极致的激动与悲伤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控制不住冲上前去,哪怕只是触碰一下那即将逝去的衣角。

宗三左文字静静倚靠在最深的阴影里,美丽至极的脸上空茫一片,仿佛所有的情感都已燃烧殆尽。他喃喃低语,声音轻得如同梦呓:“果然……还是逃不开这个结局……所有持有者的荣光与悲运,最终都化为左文字身上无法磨灭的伤疤……这华丽的终幕,便是诅咒的证明……”

塞巴斯蒂安站在所有人之后,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有任何人类应有的情绪波动,唯有那双血红的眼眸,在跳动的烛光映照下,微微眯起,闪烁着纯粹观察者的、近乎残酷的兴味。他在欣赏,欣赏这场由人类最极致的野心、才华与觉悟所演绎的、独一无二的毁灭戏剧,这在他漫长的恶魔生涯中,亦是不可多得的、值得品味的“珍馐”。

而蒂娜,她僵立在原地,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那舞姿、那吟唱、那悲凉的曲调从躯壳中硬生生剥离出来,悬浮在半空,承受着前所未有的震撼与洗礼。她亲眼见证着一位搅动了整个时代风云、被视为佛魔一体的巨人,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不是以赳赳武夫的姿态咆哮赴死,而是以一位融汇了霸业与风雅的绝代枭雄之姿,用一把看似轻盈的桧扇,从容不迫地、极具仪式感地,诠释着他对生命辉煌与幻灭本质的终极领悟,对永恒与虚空的叩问。那舞蹈中蕴含的极致悲怆与极致的美,如同最锋利的刀刃,深深地、永久地镌刻在她的灵魂深处,此生此世,永难磨灭。

曲声,在最后一个颤音中,渐歇,终至无声。

信长的动作也随之缓缓收敛,最终凝定。他“啪”地一声,干脆利落地合上了桧扇,那清脆的声响,如同为这场震撼灵魂的独舞,也为他自己传奇的一生,划上了一个斩钉截铁的休止符。他微微喘息着,额角与鼻翼沁出细密的汗珠,在烛光下闪烁着微弱的光泽。他环视了一圈室内神色各异的众人,目光最后落在强自镇定的蒂娜和脸色惨白、眼神空洞的森兰丸身上。

他的眼神,在瞬间恢复了平日的锐利、清明,甚至带着一种冰封般的、不容任何置疑的决绝。

“时候差不多了。”他淡淡地开口,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宣布一场寻常宴席的结束,而非自己生命的终局,“兰丸,带阿奈,还有这些人,”他甚至没有回头,只是用合拢的扇子随意地向后指了指塞巴斯蒂安和刀剑男士们所在的方向,“立刻离开这里。”

“主公——!”森兰丸猛地抬起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得干干净净,他几乎是匍匐着向前膝行一步,声音凄厉得变了调,“请让我留在您身边!我愿与您同生共死……”

“这是命令!”信长打断他,声音不高,却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兰丸和所有人的心上,带着绝对的、不容抗拒的威严,“走!”

几乎就在他最后一个音节落下的瞬间——

“轰——!!!”

一声巨大的、仿佛天崩地裂般的爆炸声,猛地从寺外传来,悍然撕裂了这短暂死寂的夜!紧接着,如同决堤洪流般的、震耳欲聋的喊杀声、兵刃疯狂碰撞的刺耳噪音,从四面八方汹涌而至,瞬间将整个本能寺淹没!赤红的光芒猛地窜起,贪婪地舔舐着窗纸,将室内每一张或震惊、或悲愤、或决绝的脸庞,映照得如同置身于燃烧地狱的边缘!

本能寺之变,在这一刻,如同注定到来的瘟疫,彻底爆发!

与此同时,一股浓烈得令人作呕的、扭曲时空的污秽气息——时间溯行军的存在感,如同潜伏已久的毒蛇终于亮出獠牙,伴随着冲天的火光与喊杀声骤然变得清晰而狂暴!它们扭曲的身影开始在火光中闪烁、突进,不仅加剧着现实的混乱,更带着明确的目的性,试图直接撕破防线,扑向这座天守阁,扑向历史注定的焦点——织田信长!

“走!!”信长最后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那眼神复杂到了极致,有身为霸者的决绝,有对忠诚部下的最后关怀,有一丝看破一切的释然,或许……还有一丝无人能完全理解的、超越时空的托付?他猛地转身,将那只陪伴他完成最后之舞的桧扇,如同丢弃赘物般随意掷于地上,然后,一把抓起了始终静静搁在刀架上的、寒光凛冽的爱刀。“锵——!”清越的龙吟声响彻室内,雪亮的刀身出鞘,反射着窗外熊熊的火光。他再未回头,手持利刃,迈着坚定而沉稳的步伐,毅然决然地走向那扇通往烈焰、杀戮与命定终局的、大开的纸门。

华丽的宴舞已然落幕,悲壮的终曲响彻云霄。第六天魔王,织田信长,踏入了属于他的、最后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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