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话一出,帐篷里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
除了夏竹,其他几个人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彼此交换着眼神,流露出惊讶、疑惑,甚至是一丝不赞同。
邵杰不明白大家为什么是这种反应,面露不解。
徐文立刻咋咋呼呼地叫起来,目标直指夏竹:“夏竹!你们晨曦公会也太不厚道了吧!这才过第五扇门的你们都往浮生门’里带?这不是坑人吗!”
夏竹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没听见他的嚷嚷。
邵杰见状,开口解释道:“不是夏雨和夏竹让我来的。”
徐文更疑惑了:“啊?那是你自己非要来的?”
邵杰想了想那天的情形,摇了摇头:“也不是……反正就是各种机缘巧合,阴差阳错吧。” 他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准确描述陈司令的直接点名。
旁边的袁梦看不下去了,用手肘碰了一下徐文,低声道:“徐文,少说两句,抓紧时间睡会儿。”
徐文还想反驳:“我……” 但一看到袁梦瞪过来的眼神,立刻蔫了,乖乖应道:“……好吧。”
邵杰看着这对活宝的互动,凑近夏竹,用极低的声音好奇地问:“袁梦……真的是徐文的女朋友啊?”
夏竹这才微微抬眼,瞥了那边一眼,语气平淡却肯定地吐出两个字:“嗯。”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难得的调侃,“她蛮伟大的。”
邵杰没听懂:“伟大?”
夏竹嘴角似乎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嗯,从某种角度说,她算是……拯救了世界吧。”
很快就到了吃饭时间。送来的饭菜很简单,都是加热即食的预制菜,大家匆匆吃完,补充体力。
饭后,陈松亲自过来,给每个人分发了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框眼镜。
想必就是时空镜了。
邵杰接过戴上,试了试,视野清晰,但并没感觉到什么特别之处,仿佛就是个普通眼镜。
随后,一行人乘坐一辆军用皮卡,朝着深山进发。
直到皮卡无法继续前进,众人下车徒步跋涉了一段距离后,邵杰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
透过镜片,他看到前方的空气中开始浮现出淡淡的、如同数据流般的绿色光晕。
跟着队伍拐过一个山角,眼前的景象让他屏住了呼吸。
一扇古朴、厚重的青铜门,就那样突兀而安静地矗立在山林中的一条小径中央,仿佛它自古以来就长在那里。
邵杰心中一动,有意想验证一下。
他悄悄抬手,将那副特殊的“时空镜”从鼻梁上取了下来。
就在眼镜离开视野的瞬间,再看向刚才他们进来的方向。
然而,那里哪里还有什么古朴厚重的青铜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条再普通不过的林间小路,地上散落着枯枝落叶,两旁是茂密的灌木和树木,仿佛那扇门从未存在过。
他再次将时空镜戴好。
那扇散发着微弱能量波动、静静矗立在路中央的青铜门,又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与周围的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怪不得之前会有登山客和搜救人员在此地离奇失踪…… 人类肉眼根本无法察觉到这扇门的存在。
对于不知情的普通人来说,他们很可能就是在行走过程中,毫无所觉地、一步就跨入了门内。
单宇沉声道:“到了。”
夏竹率先走上前,没有丝毫犹豫,伸手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青铜门。
他回头看了众人一眼,眼神坚定:“走吧。”
七个人依次踏入了门内。
熟悉的眩晕感过后,邵杰发现他们正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间里,所有人都清醒着,身上的现代衣服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粗糙的粗布麻衣。
夏竹谨慎地打开房门,快速观察了一下四周,低声道:“我们在一个宅院里。外面张灯结彩,挂着红绸,像是在办喜事……但这里应该就是任务提到的那个‘闹鬼的宅子’。我们的任务可能是驱鬼。”
说到驱鬼邵杰立马想到了吴家古宅,不会又是一样的路数吧!
徐文也探头看了一眼,立刻缩回来,往袁梦身边蹭了蹭,小声说:“姐姐,你说万一晚上有女鬼,她看我英俊潇洒,非要非礼我怎么办?”
袁梦面不改色,冷静回答:“那你就委屈一下,去陪女鬼,尽量拖住她。我们好抓紧时间去找线索。”
徐文顿时哭丧着脸:“最毒妇人心啊!”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家丁服饰的男子小跑着进来,对着他们恭敬地行了个礼:“各位客人,我们老爷在前厅有请。”
七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默契地跟上家丁,穿过曲折的回廊,来到了布置得更为隆重的前厅。
一到前厅,邵杰立刻感觉到一种强烈的违和感。
明明处处张灯结彩,红绸高挂,一派喜庆景象,但府上的每一个人,从家丁丫鬟到管事,脸上非但毫无喜色,反而个个愁容满面,时不时还能听到压抑的叹息声。
一见他们七人到来,坐在主位上的一位衣着华贵、面容憔悴的老爷立刻站起身迎了上来,语气充满了歉意:“各位客人,真是对不住,府上事务繁杂,未能亲自去迎接,多有怠慢,万望海涵,不要介意,鄙人姓候名山秋,是侯宅的当家的。”
夏竹很自然地担当起了领队的角色,上前一步回礼,然后直接切入正题:“候老爷言重了。不知府上请我等前来,是所为何事?”
候老爷闻言,脸上的愁苦更甚,重重叹了口气:“唉!还不是为了我那可怜的孩儿……”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一位一直被丫鬟搀扶着的夫人再也忍不住,率先失声痛哭起来:“我可怜的孩子啊……呜呜呜……”
候老爷看着身旁泣不成声的夫人,又是心疼又是烦躁,呵斥道:“你个妇人,就知道哭!哭能解决什么事!”
他转而对着邵杰等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只是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各位客人见笑了,实在是我们夫妇二人就这么一个孩子啊……”
夏竹顺着他的话,问道:“候老爷,我看府上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分明是一派大喜的景象,为何您与府上众人却如此悲伤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