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小山说不清对韩知秋的感觉。
整个进修期间，韩知秋都是坐在他的旁边。
刚开始，赵小山紧张得冒汗，时间长了，好了一点。
但在韩知秋面前，赵小山总是不自在。
赵小山也不知道为何，或许是因为雷校长说过，要把韩知秋介绍给他。
每次看到韩知秋，赵小山就觉得很微妙。
反倒是韩知秋很大方。
韩知秋每次上课都来得很晚，她都会主动坐到赵小山身边。
韩知秋是一个安静的女孩，她每次都笑吟吟的坐在赵小山身旁，也不多话。
赵小山能感受到韩知秋对他的好感。
但和郭红花完全不一样，韩知秋从来没有向赵小山表白过。
这让赵小山无所适从。
“你能送我回家吗？”
有一次上完课，韩知秋突然说。
赵小山推着自行车，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赵小山自行车的后座，只坐过杨花儿一个女人。
赵小山觉得，他应该拒绝。
但看着韩知秋笑吟吟的脸，话到了嘴边，赵小山又噎了回去。
那天，赵小山骑车带着韩知秋，将她送到了家门口。
这期间，两个人一句话没有说。
但赵小山的白衬衫，却已经湿透了。
韩知秋就那样安静的坐在赵小山的车后座。
没有搂腰，也没有拉他衣服，韩知秋安静得像空气。
反倒是赵小山很紧张，虽然手脚僵硬，但他还是强迫自己，很小心的骑车。
后座的姑娘，在赵小山的眼中，就像是纸糊的，赵小山生怕自己动作太大，韩知秋散架子了。
从进修的学校，到韩知秋家的路并不长，很快就到了。
“谢谢你，赵小山。”
韩知秋对赵小山道谢。
赵小山看了韩知秋一眼，点了点头，转身落荒而逃。
心要跳到嗓子眼了，赵小山说不清心中的感觉。
想到了杨花儿，赵小山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赵小山确认，他爱着杨花儿。
但韩知秋是一个意外。
开学就要转正了，这个时候，不能横生枝节。
更何况，韩知秋并没有说什么。
那么美好的姑娘，怎么会看上他呢？赵小山觉得，也许就是自己想多了。
心烦意乱之际，赵小山回到了镇上。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赵小山总觉得，应该给杨花儿买点礼物补偿一下。
当手里拿着蓝色的连衣裙和黑色的小皮鞋后，赵小山有点心虚。
怎么会给杨花儿买这样的礼物呢？
原本，赵小山想把连衣裙和黑皮鞋藏起来的。
但赵小山没有想到，杨花儿会把赵雪静送走，在家等他。
还是没有忍住，赵小山将裙子和皮鞋拿了出来。
看到杨花儿穿上蓝色的连衣裙和黑色的小皮鞋，赵小山有点恍惚。
说实话，杨花儿皮肤有点黑，她穿蓝色的裙子，并没有韩知秋的韵味。
但赵小山还是喜欢。
和杨花儿亲热的时候，不知道为何，赵小山的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却是韩知秋那种恬静的脸。
赵小山真的吓死了。
没有办法，为了将脑海中的那个模糊的影子消除掉，赵小山只能拼命的折腾杨花儿。
从杨花儿家出来，天已经黑了。
赵小山抬头，一轮明月挂在夜空。
或许，真的要离韩知秋远一点。
还好，进修要结束了。
还好，自己马上就要转正了。
还好，和韩知秋之间，也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
心里是什么滋味，赵小山也说不清。
有纠结，有惆怅，甚至还有小小的失落。
进修还有最后一天了，赵小山也是松了一口气。
一切就要结束了。
被赵小山闹得很晚，杨花儿第二天起来的有点迟。
昨晚，杨花儿将蓝色的连衣裙洗干净了。
一个晚上，裙子已经干了。
将裙子放到柜子里。
想了想，杨花儿又将蓝色的裙子拿了出来，穿上了。
起炕迟了，杨花儿穿上裙子，出门就看到了一兜子黑星星，挂在大门上。
黑星星上还带着水珠。
显然已经洗过了。
“先走了。”
杨花儿一眼就看出来那是赵小山的字。
她的心里美滋滋的。
将黑星星拿进屋，杨花儿一边做饭一边将几颗放进了嘴巴里。
黑星星也是东北一种野生的水果。
酸涩又有回甘，杨花儿很喜欢吃。
一边吃，一边想着赵小山，杨花儿的心中，被幸福填满。
今天赵小山进修就结束了。
杨花儿想着，要不要去镇上接赵小山下课，给她一个惊喜？
进修完之后，赵小山就要转正了。
这可是一件大事。
杨花儿想着，要帮赵小山庆祝一下。
心中有了这个想法，杨花儿的心里，也就长草了。
吃过早饭，杨花儿又把赵雪静送到了柳枝儿那。
“柳枝儿姐，我要去镇上卖鸡蛋，雪静放你这呗？”
杨花儿有点心虚，她明明就是想去接赵小山下课。
柳枝儿看到杨花儿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心里已经了然了。
“花儿，你——去吧，新买的裙子吗？”
柳枝儿笑吟吟的看着柳枝儿问道。
“好看吗？我还是觉得，我穿红色的更合适，我脸太黑了，穿蓝色总觉得很别扭。”
杨花儿说的是实话，柳枝儿也这么觉得。
不过，柳枝儿了解杨花儿。
觉得不合适自己，还会穿出来，很显然这条裙子，对杨花儿很有意义。
“花儿长得好，穿啥——都好看！”
柳枝儿由衷的说。
“还得是我姐，那行，我就穿着这条裙子去镇上卖鸡蛋了。”
杨花儿乐呵呵地说。
从柳枝儿家回来，杨花儿捡了一筐鸡蛋。
蓝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小皮鞋，胳膊上挎着一篮子的鸡蛋，杨花儿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都觉得很搞笑。
挎着篮子刚想出门，杨花儿想了想，将鸡蛋篮子放下了。
想到昨晚，杨花儿将两条麻花辫解开了。
又用梳子将头发仔细的梳好，杨花儿在大镜子前面转了一个圈。
皱了皱眉，杨花儿还是有点不满意。
又把胭粉拿了出来，杨花儿又往脸上、脖子上扑了扑。
脸白了很多，与蓝色的连衣裙有点相配了。
但还是少点啥。
最后，杨花儿又涂了淡淡的一层口红。
总算满意了。
杨花儿终于出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