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云太妃死死捂住胸口,眼看就要喘不上气了,却还举起手,想给言浅之一巴掌。
言浅之无奈的一侧身,云太妃就当众摔到了魏容语的身上。
如今,二十记耳光也打完了,整个衍庆宫已乱成一团。
妃嫔与宫人们都面面相觑,属实不知道要站在谁那边。
最终,还是愤愤不平的太妃先开了口。
“好好好,来人!立刻去把皇帝给本宫叫来!”
跑腿的小太监一哆嗦,还没来得及挪动脚步,就被言浅之叫住。
“其实,大可不必。”
“此情此景的结局,太妃娘娘不是已经体会过一遍了吗?”
“若单论地位,臣妾在陛下心中的确比不上太妃娘娘。”
“但太妃娘娘别忘了,陛下……”
“为何要迎臣妾入宫啊?”
最后一句话出口时,言浅之的声音冷得过分。
这下,此前发生的种种也再度回荡在了云太妃的脑海中。
她方才也是被言浅之给气糊涂了,怎么忘了她身后,还有整个太师府呢……
言浅之跟自己之间,皇帝一定会选自己。
可于天下而言,自己一个养母的位置,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太妃轻叹一声,终于还是接受了这个现实。
她不再让人去传唤皇帝,可今日之辱,也断不能就此敷衍了事。
她抬手,让面颊红肿的魏容语将自己扶回了主座上。
被掀翻的桌子已经被宫人们收拾妥当,云太妃抬抬手,一众受了惊吓的票嫔妃也重新落座。
“罢了,本宫本不该跟你一个不懂事的人计较。”
“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容语以下犯上已经罚过了,那方才贵妃冒犯本宫之罪,是不是也该掌嘴二十呢?”
言浅之旁若无人的轻抚鬓发,毫无顾忌的坐在了太后左侧作为尊崇的位置上。
好半晌,才不紧不慢的回了句,“哦?臣妾何时以下犯上了?”
说着,如猎鹰般锋利的眼神顺势扫过殿前的一众嫔妃宫人,“诸位姐妹,有谁瞧见了吗?”
众人一哆嗦,毫无例外的开始摇头,甚至无人敢抬头跟言浅之对视。
毕竟,方才魏容语被责罚的凶残画面还历历在目呢。
而且,众所周知,言浅之本就是太师府嫡女,如今手掌凤印,统领后宫,陛下也已经下旨,不日便要举行封后大典……
面对这样一个锋芒毕露的狠人,谁敢惹,谁又能惹啊……
见状,言浅之满意的点点头,可一旁的魏容语简直气得咬牙切齿。
她一边缩在云太妃身后瑟瑟发抖,一边心有不甘的继续回嘴。
“贵妃这是威逼利诱,颠倒黑白,臣妾不服!”
“这皇宫的主子是陛下和太妃,什么时候由贵妃只手遮天了?”
“居然还当众以下犯上,冒犯太后,这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言浅之无奈的啧了一声,这才上下扫视了一眼面前叫嚣的魏容语。
她长相娇艳,衣饰华丽,较之其余的嫔妃,的确称得上一声绝色。
只是那张漂亮的小脸儿被打肿了,不仅嘴角可怜兮兮的挂着血珠子,就连身子也在轻微的颤抖着……
真是又菜又勇啊。
“原来二十记耳光都不足以让淑妃长记性啊~”
“既如此,本宫也不介意找人缝上你这张碍事的嘴~”
“来人啊,押去暴室。”眼看言浅之又要动真格,魏容语仍不愿低头,只能拼命求云太妃救。
“太妃娘娘,救救臣妾,救救臣妾啊!!!”
当着诸位低位嫔妃的面,魏容语什么都顾不上了,噗通一声跪倒在了云太妃的面前。
“贵妃啊……”云太妃轻叹一声,虽然知道自己暂时斗不过言浅之,但也的确不忍看到魏容语被这般残忍的处置。
毕竟,魏丞相是个忠臣,而且比起嚣张跋扈的言浅之,她对魏容语这个温顺乖巧的儿媳妇还是挺满意的。
“方才,的确是容语失言了。”
“贵妃你大人有大量,念在她是初犯,就饶过她这一次吧……”
“容语毕竟是皇帝刚册立的淑妃,父亲又是当朝丞相,若这么随随便便就处置了……”
“会惹得朝野非议的。”
听到这话,魏容语更来了劲,瞬间开始不知好歹的火上浇油。
“可不是!你太师之女有什么了不起,我父亲还是一品丞相呢!”
“而且,你的贵妃不也就比我的淑妃大那么一点点嘛?凭什么就敢这么对我!”
言浅之眉头一挑,竟然觉得这魏容语傻得有些好笑。
她给了身后的温幼仪一个眼神,温幼仪立刻站出来,清了清嗓子补充道:
“淑妃娘娘才进宫,消息滞后也属正常。”
“但皇上早已下旨,不日便要册立贵妃娘娘为后。”
“恕臣妾愚钝,淑妃娘娘当众侮辱未来的国母,论罪……是否该满门抄斩啊?”
“什……什么?”魏容语不可置信的看向言浅之,“立她为后?!”
“凭什么!她才进宫多久啊!”
她太过气愤,一时什么都顾不得了,立刻抓住云太妃的手追问,“太妃娘娘,您之前不是说,只要臣妾进宫,皇后之位便是臣妾的吗?”
她奋力指向言浅之,“太师甚至立场未明,他的女儿怎么可以当皇……啪!”
话还没说完,云太妃实在忍无可忍,狠狠一巴掌甩在了魏容语的脸上。
“闭嘴!”
“当众胡言,你实在是太让本宫失望了!!!”
云太妃是真气到了,她从前觉得魏容语漂亮乖巧,只是有些大小姐的娇气而已。
却没想到,她竟能蠢到这个地步!
“简直像个疯妇!来人啊,把淑妃带回兴庆宫,禁足三日闭门思过!”
“期间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宫人们连连应和,赶紧将又哭又闹的魏容语拖走了。
言浅之无奈的勾勾唇,“太妃娘娘既已自行处置了,那缝嘴之事暂且不提。”
“可她若再犯到我手上……”
“后果自负。”
这一大早,云太妃实在是经历了太多的惊心动魄,她实在无力跟言浅之斗,只能疲惫的挥了挥手。
“罢了罢了,哀家也无心用膳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哀家还得给知意准备嫁妆呢。”
言浅之一愣,秀气的眉头瞬间紧皱,“嫁妆?什么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