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公堂的武成堂都麻了。
不是,这剥皮刀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带出来的啊?
不嫌晦气的吗?
毕夏当然不嫌晦气,这可是她的老本行啊。
但是不待毕夏动作,桌面上的那筒签子有了动静。
十几道签子激动的吱哇乱动,好似活过来一样。
这是,让她选它们?
毕夏挑眉,手悬在半空,随意挑了一支。
七号。(别纠结大小写哈)
那黑沉沉的签子上面,一个像是沉淀了血色纹路的“七”妖异的像要活过来一样。
签子落在金豪面前,黑雾幽幽,散去之时,一座刀山耸立在那儿。
山体陡峭,上面生长的不是树木,而是一柄柄倒置的钢刀,雪亮亮闪着寒光。
金豪已经吓破了胆,四肢并用往外爬。
黄大虎眼疾脚快,一脚把金豪踹刀山上去了。
“啊啊啊!”
金豪直接被捅了个透心凉,大腿,肚子,手臂都被钢刀扎的鲜血淋漓,他手脚却不受控制的,开始攀爬起这座刀山来。
边爬边嚎,越爬越嚎,一块块带着筋的血肉从刀刃上滑下来,可以看到金豪那皮肉底下的森白骨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好啊!”
黄阿银笑的眼泪都出来了,“阿瑶,你看到了吗?这个畜生,他不得好死啊!”
这次晕过去的轮到金家夫妻了,那小妾早已经出了县衙,完全不敢在这多待。
众人看着金豪的惨样,纷纷对这位新上任的县太爷有了新的认知。
而毕夏也注意到,那些老百姓对自己有敬畏,但是对自己抛出这座刀山,并没有太过惊疑。
这意味着,他们之前或许已经看过这样类似的东西,这也意味着,这个副本,不是单纯的古代副本。
难不成,是聊斋?
毕夏暗自揣测着。
而金豪已经爬到了山巅,全身没有一块好肉,几乎只剩一具森白骨骼,两只眼珠子早就被钢刀戳的稀烂,这会儿眼眶里黑洞洞的。
他们看着金豪不过一刻钟,金豪却已经在刀山受刑了50年。
他执拗的看着毕夏方向,死死的怨毒的“盯着”毕夏。
仿佛要将毕夏模样死死刻在心里!
“哐当!”
白骨架子摔的七零八落,金豪彻底咽了气。
毕夏暗搓搓抽魂,咦?竟然没有!
“咕噜噜~”
一块不规则的东西滚到了毕夏脚边,还沾着血,毕夏捡起来一看,这料子像是玉石,纯黑色,触手极凉。
这是嘛玩意儿?
她正要细细查看,手心就被这东西割开了一道口子,瞬间沁出血来。
[哇趣,滴血认主]
[道具吗?不是啊]
[能破未实名的防,绝非凡物]
[别奶,别等会儿奶死了]
毕夏感觉自己和这玩意儿冥冥之中有了一丝联系,自己丹田上的禁制松懈了一分,她实力解封了一些,现在起码可以发挥出炼气二层的实力。
别小看嗷!
能用血煞之力了捏。
放聊斋,那少说也是0.1个燕赤霞级别的。
忽然,毕夏心念一动,一个敕令浮在掌心,玄色与赤色交织,有种苍茫磅礴的凶悍之气。
“傀!来!”
血傀毫无犹豫,立刻出了人皇幡。
为陛下赴死,是它的无上荣光!
敕令一瞬间落在血傀身上,在它额间形成了一个特殊纹路。
“感觉怎么样?”毕夏手放在血傀脖颈上,只要血傀感觉不好,她会立刻抽出血傀魂魄,舍弃这具身体,保住它的神魂。
血傀捏拳昂起胳膊,“特,别,好!”
血傀邦邦直捶胸口,两块胸大肌犹如铁皮被敲的噼里啪啦响。
“好好好,既如此,那便留下。”
毕夏一挥手,血傀从后头走了出来,果然,它这副样貌也没引起任何人的惊疑,老百姓颇有些见怪不怪的意思。
“薛奎,本官心腹,日后便在府衙任衙役一职。”毕夏看向武成堂,“武捕快,它年轻气盛,你可得多指点指点。”
武成堂笑的谦卑,“不敢不敢,小哥一看就是人中龙凤,属下还得向薛小哥好好学习。”
[人中龙凤?鼠哥:我吗]
[真·睁着眼说瞎话]
[我鼠哥这大体格子往那一站,衙门都感觉窄了不少]
[鼠哥,我永远的哥~]
毕夏转而看向已经醒了的金家夫妻,“死罪已行,活罪也不可免。金豪虐杀刘阿瑶,伤其性命及胎儿,罪大恶极!判,金家赔偿刘家白银五百两,上等田五亩。”
“另外,刘阿瑶所生一女交由刘家人抚养,刘阿瑶所带嫁妆,全部归还刘家人,署名在其女名下,待其及笄,便交由她自行定夺,之前暂由刘阿瑶父母保管。”
“结案!”
刀山也化作签子,回到了签筒里。
听到这个结果,黄阿银欢喜的都落下泪来。
她本就担心外孙女落在那虎狼之家该如何生活,没想到这位年轻的县令大人,连这点都考虑到了。
黄阿银喜极而泣,涕泪横流,“民妇叩谢青天大老爷!”
[叩谢清汤大老爷]
[叩谢红烧大老爷]
[叩谢孜然大老爷]
[爽了!神清气爽,脚底板到天灵盖都爽了,对于畜生,就该这么处理]
当然了,金家压根不愿意执行毕夏的判决,没事儿,毕夏让血傀跟着走一趟。
金家不愿开门,薛奎两爪子下去,瞬间把两扇实木大木干成了废料。
十个小厮压根近不了薛奎的身,再不敢造次,老老实实交人交钱,只盼这尊煞神赶紧走。
毕夏还留下了黄大虎三兄弟,“本官观你们身强体健,可愿留在县衙做事?”
三人都是黄家子侄,打猎种地的。
刘家平日对他们帮助不少,故而,这出了事儿,三兄弟毫不犹豫就来了。
“愿意!草民愿意。”黄大虎他们当然愿意。
衙役可是好顶好的差事,穿着这身皮,谁都不敢欺负你。
“好,那便留下当差,跟在薛奎手下。”毕夏把玩着惊堂木,“只一点,千万别忘本,不然大人我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三人心弦一紧,对这位县太爷越发敬畏。
正事结束,毕夏去了府衙后宅。
她是昨日才来上任的县令,一没人,二权也几乎没有。
除了一纸公文,屁都没有。
这府衙,压根就没人把毕夏看在眼里。
没想到,第一次升堂,就捅破了天。
府衙里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呢,是的,连一粒米都没有。
不行啊,这。
天大地大,谁都不能让毕夏饿肚子不是。
“去,把师爷给咱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