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风的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不用我们动手。把鱼饵放出去,蛇自己会出洞的。我倒是想看看,他们能玩出什么花样。”
他看向张猛和李伟,“从现在起,你们两个,带一半的人,负责我们居住区和码头船只的警戒,任何没有我下令的人,靠近者,格杀勿论。”
“是!”两人神色一肃。
他又看向叶倾城,唐晓微和刘美嘉:“医疗队那边,你们要多费心。
药可以给他们用,但配方和核心的药材,绝对不能外泄。
那个赵德全,不是想研究吗?就让他看着,馋着。”
“明白。”刘美嘉重重地点了点头。
安排完一切,林风的眼神,变得深邃如夜。
……
另一边,赵启明和赵德全两兄弟的住处,气氛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赵德全在狭小的山洞里来回踱步,如同困兽,脸上满是怨毒和不甘,“他凭什么!一个毛头小子,他凭什么这么嚣张!
那药剂的配方,如果能掌握在我们手里,加以量产,那将是何等巨大的功绩!整个基地的命脉都将握在我们手中!”
“还有他那空间能力!你是没看到,堆积如山的粮食,就那么凭空出现了!
那是神仙手段!”
赵启明坐在椅子上,眼神阴鸷,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
他比赵德全要冷静,但也更加危险。
赵德全想要的是名,而他想要的,是实实在在的权力和力量。
“秦泰来那个老顽固,已经被姓林的灌了迷魂汤了!
满脑子都是结盟,互助!
愚蠢!
末世里,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赵启明冷哼一声,“什么狗屁盟友,我看就是来我们地盘上耀武扬威的!”
“那怎么办?”赵德全停下脚步,急切地看着自己的弟弟,“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他把好处都占了,把人心都收买了?”
“当然不。”
赵启明眼中闪过一丝狠辣,“这里,是我们的地盘。
他那几百人,就算再精锐,还能翻了天不成?”
他站起身,在地图上比划着。
“首先,必须把他的底细摸清楚。那个空间能力,肯定有某种限制。
其次,要把他和他的核心手下,分离开来。
只要控制住了林风,其他人就是一盘散沙。”
他看向赵德全:“哥,你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弄到那个药剂的样本,只要能分析出成分,我们就能摆脱对他的依赖。”
“这个我明白。”赵德全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
“至于我……”赵启明的手指,重重地按在码头的位置,我会想个周密的计划,最好能将这帮人一网打尽!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加掩饰的野心。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负责给感染者施药的医疗区,刘美嘉正带着她的团队,紧张地忙碌着。
“两位林夫人早,刘医生早啊!”
赵德全一反昨日的傲慢,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个篮子,“我给大家带了点吃的,昨天刚从废墟里翻出来的几包饼干,大家辛苦了,垫垫肚子。”
叶倾城和唐晓微正站在一旁监督,看到他这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模样,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刘美嘉礼貌地拒绝了:“多谢赵教授,我们吃过早饭了。”
赵德全也不尴尬,他把篮子放在一边,热情地凑了上来,看着医疗人员将一管管淡绿色的药剂注射进病人体内。
“哎呀,真是神奇啊!刘医生,我能看看你们用的是什么药材吗?
纯属学术好奇,我保证不外传!”他搓着手,试图靠近存放草药的箱子。
“抱歉,赵教授。”
刘美嘉直接伸手拦住了他,“这些药材的配比,属于我们基地的最高机密,没有林先生的手令,任何人都不能接触。”
赵德全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又笑道:“理解理解,保密是应该的。”
他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像贼一样,四处乱瞟。
就在一名护士转身去取绷带的空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
从桌上一个装有药渣的盘子里,飞快地捏起一个空了的药瓶,藏进了袖子里。
他自以为动作神不知鬼不觉,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可他没注意到,不远处的叶倾城,从始至终,都用眼角的余光锁定着他。
就在赵德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叶倾城仿佛不经意般地走了过来,与他擦肩而过。
“赵教授这么早就过来‘指导’工作,真是辛苦了。”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莫名的寒意。
赵德全心里“咯噔”一下,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轻轻碰了一下。
一股微弱却极其巧妙的力道传来,他藏在袖子里的那个空瓶,悄无声息地滑落,掉进了地上的一滩污水里,瞬间消失不见。
赵德全的身体猛地一僵,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
他猛地回头,只看到叶倾城已经走远,留给他一个婀娜却冰冷的背影。
一滴冷汗,从他的额角滑落。
他妈的,这个臭娘们这么警觉!
等老子得手了,第一个办了你们!
赵德全看向叶倾城和唐晓微的目光,充满了猥琐之色!
第一次试探的失败,让赵德全心惊胆战,却也更激起了赵启明心中的凶性。
他意识到,林风这群人不仅实力强大,而且心思缜密,滴水不漏。
想用小偷小摸的手段得手,无异于痴人说梦。
既然暗的行不通,那就只能来明的!
深夜,赵启明的住处。
这里是半山腰一个被特意加固过的山洞,洞口有两名他最信任的亲兵把守,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山洞内,光线昏暗,只有一盏用柴油发电机带动的白炽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
赵启明坐在唯一的一张行军桌后,桌面上摊开着一张佘山周边的简易水文地图。
他的手指,在地图上一个被红色圆圈标记出来的位置,缓缓地敲击着。
那里,距离佘山主岛约十五海里,标注着“东海深水港-三号作业区”的字样。
赵德全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洞里焦躁地走来走去,他那张斯文的脸,此刻因为嫉妒和怨毒而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