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妹。”
月满楼原以为照温半夏的性子，出去游历一趟少说三年五载，没想到，她会在元正节前带着徐七星回来。
温半夏回头，目光在月满楼身上停留片刻，满意的点了点头。
徐七星笑着从温半夏身后探出头来，“师姐，我们回来了。”
“七星非说她爹一个人过节太可怜了，缠着要回来。”温半夏随口解释了句，三人边说话，边往府内走。
徐苍术接到消息，也小跑着来接人了。
同在一个府中，但月满楼感觉很久没见到他了，看上去依旧是个潦草的中年大叔。
“爹。”徐七星喊了句，父女俩单独说小话去了
手腕冷不丁被人抓住，月满楼吓了一跳，随后才反应过来，是温半夏在检查她的身体。
“不错，这么快绿级而且光辉之力充盈，看来你已经完全驾驭了这颗心石。”
“运气，运气。”月满楼嘿嘿一笑，“师父这次去了哪里，没关注沧溟那边四国之争的情况？”
“在羲和，略有耳闻。”温半夏说的随意，实际上，光圣医谷送来的消息就好几封，全是关于月满楼的。
说她眼光好，下手快，这种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天才，现在已经被冠上了鬼医弟子的称号，四舍五入就是她们圣医谷的人。
想起自己师姐，也就是现任谷主白辛夷说的话。
温半夏装作不在意的问了句，“封印长假，你要不要跟为师回趟圣医谷？”
“听说圣医谷景色可美了，还有各种珍奇异兽，是不是真的？”
“去了就知道，从云溪赶过去需要三五天，你考虑好什么时候出发再告诉我。”
“好。”
月满楼其实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出远门，雪夜庆典时她跟云锦书看到的事情还没解决，现在一没找到黑袍人的下落，二不清楚云锦旭拿走的盒子究竟装了什么。
要是灵髓案在云溪再起，危险指数堪比恐怖袭击。
所以真把放假当成完全放松的时间，貌似有些困难。
而且一天之内接到三份邀请，月满楼原本紧张的心情都被冲淡不少。
晚上云锦书回来时，月满楼已经等睡着了，又被人亲醒。
细密的吻从侧脸落到后颈，月满楼实在忍无可忍，反手把云锦书的嘴捂住。
“一身酒气，就算明天开始放假，也没必要喝这么多吧。”
云锦书委屈的哼唧两声，抓住月满楼的手，“本宫把雪夜庆典那天的事都告诉父皇了，这酒，是父皇非拉着我喝的。”
“要喝解酒汤吗？”
“喝了，阿月不信，本宫现在很清醒。”
“信，信，殿下说什么我都信，快睡觉吧。”
月满楼可不想跟一个醉鬼争辩对错，哄着让人脱衣服上床。
人是上来了，还在纠结，“阿月不相信我。”
“我都说信了。”
“你凶我。”
月满楼张了张嘴，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人反正彻底醒了。
总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因为两人喝醉的频率都很低，月满楼很快想到，上一次断片是出发去雪峰山的前一晚。
【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月满楼还是想不起来。
正想着，下巴忽然被人咬了一口。
“阿月为什么不说话，你就是不相信我。”
“殿下到底让我信什么？”月满楼头都大了，只要云锦书现在能说出来，让她当场宣誓信神都没问题。
“相信本宫现在很清醒。”
“好，我知道了，殿下现在很清醒。”
“你敷衍我。”
“我···”月满楼无语了，这是谁家无理取闹的女朋友。
一喝醉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不停重复一件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重复。】
“姐姐？”
脱口而出的一句，让趴在月满楼身上闹的人浑身一颤，停了下来。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月满楼，她终于想起，云锦书上次喝醉，也是揪着一件事不放。
只是那次，是缠着她，让她喊姐姐。
【不喊就亲到你喊为止。】脑中突然浮现这句。
月满楼伸手抚上唇瓣，她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自己的幻想，但她清楚记得，第二天早上，自己嘴唇破了。
低头，正好与云锦书视线对上。
脑子一抽，不知怎的说了句，“不信的话，殿下要亲到我信为止吗？”
话落，唇上覆上一片柔软，随着呼吸，渐渐加重。
“殿下骗人，都是酒味。”
“阿月就是不相信我。”
两人各说各的，频率还能神奇对上。
但月满楼今天又没喝酒，被亲到嘴唇发麻，呼吸间尽是酒香，终是忍不住把人推开，人家又自己亲了上来。
月满楼可算明白，自己那天嘴是怎么破的。
敢情无论自己说什么，醉鬼版云锦书都当她持相反意见，根本不是亲到同意，而是亲到满意。
隔天一早，云锦书醒来，就看到月满楼侧卧着面朝自己，单手撑着脑袋，手肘陷入软枕里，目光慵懒，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
衣带似乎故意松开，露出锁骨一片的区域，像是要让她发现什么。
“早。”
云锦书搞不清状况，只好像平时一样打了声招呼。
月满楼笑而不语，又把衣服扯开了些，露出红白相间的痕迹。
云锦书挑眉，“阿月这是在邀请本宫？”
“殿下真的完全不记得了？昨晚的事。”
“本宫做什么了吗？要不阿月提醒我一下。”
“算了，当我没说。”
说完下了床，在月满楼背对着自己换衣服的时候，云锦书无声长舒了一口气。
她是那种喝大了失智不失忆的人，昨晚发生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只是太丢人了不好意思承认。
“殿下现在清醒了吧。”
“啊，嗯。”
“那就好，我要跟殿下说件事，不对，是三件。”
“你说。”云锦书很快整理好表情，摆出认真倾听的架势。
“第一件，昨天二殿下邀请我参加除夕家宴，还说是陛下授意的。”
云锦书点头，“你愿意的话，就跟本宫一起。”
这事她也是昨天才知道，所以还没来及问月满楼的意思。
月满楼又把百里青霄跟温半夏的两份邀请一说，云锦书眉头蹙起，也陷入了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