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茵愣愣抬头，就对上应晨声满眼的怒意。
“你在搞什么？姚小茵，你就这么爱他？爱到现在神甚至想要殉情？！”
殉、殉情？！
对姚小茵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的词了。
她脱口就想要反驳，谁要殉情……
却在视线撞进应晨声双瞳中后，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应晨声眼里，居然有泪！
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想殉情吗？
“你是觉着，我要为了牧戈殉情？”
“不是吗？”应晨声咬牙切齿，“我亲眼看到，你半只脚都踏进河里了。”
姚小茵都要被气笑了。
“我是在想事情，一不小心……”
“你能想什么事情？像牧戈还差不多。”应晨声生着闷气，周身全是冷冽的气息，沉沉的眼神，压得姚小茵不太舒服。
但刚刚姚小茵确实是在想牧戈。
见怀中人就这么盯着自己默认了，应晨声更气了。
“你就这么爱他？”
姚小茵：“……”
她爱牧戈？
爱吗？
爱又是什么呢？
谁知道呢？
姚小茵忽然笑了出来，只是那笑容非常非常苦涩。
“我只是在后悔，”姚小茵说着，湿湿的眼，就这么干净纯粹地注视着应晨声，“如果我没有拒绝和你们的交配，是不是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
应晨声本来还在吃牧戈的醋，冷不丁听到姚小茵来了这么一句，险些一张嘴，把自己舌头咬掉了。
“……啊？”
姚小茵的眼神却认真了，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刚刚，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姚小茵伸手，扯着应晨声的衣领，将他拉得更近了些，“我……要和你们交配。”
姚小茵这一下，用了很大的力气。
应晨声的唇，几乎擦到了姚小茵的。
那唇，和应晨声记忆中，是如出一辙的软和糯。
姚小茵戴在手上的，强力的抑制手链，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奶糖甜腻霸道的味道，和姚小茵的乖巧的眼神，形成鲜明的对比。
之前，姚小茵因为身体状况，精神力只是小小的外溢，应晨声就根本无法承受。
现在，更不要说了。
他眼眸的色泽，像是有一滴墨，点在其中，愈发浑浊。
满脑子，都是眼前的红唇，比浆果的色泽，还要明艳。
不敢想，再被自己揉拧过后，会绽放出怎样美丽的花朵。
姚小茵……
他哼出她的名字。
却在对方蹭着他的耳垂，再次说出那句交配之后，全身怔住。
“你说什么……”
姚小茵先是嗯？了声。
半哼的声音，尾音带着微微的翘。
随后才轻轻软软地，再次为应晨声复述了一遍。
“我说……我想要和你们交配。”
应晨声的心猛地收紧。
……你们……
应晨声猛地将姚小茵推开，拉开两人的距离。
因为愤怒，应晨声的五指都使了不小的力气，姚小茵啊地叫出来。
眼中瞬间含着水光，姚小茵睁大眼睛，似乎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看着应晨声。
应晨声的手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
好想要直接这样，抓住她的精神力，狠狠揉烂。
让她的一切都只为他一人颤抖、紧缩。
再也说不出刚才那种，狗屁的话。
“……应晨声？”
姚小茵没想到应晨声会拒绝自己的亲吻。
他不是，很爱她才对？
“姚小茵，”应晨声叫着她的名字，眼眸是从未有过的幽深，“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应晨声总是没个正经。
除了总是会不由分说亲吻自己，或是说些令人害臊的话之外，姚小茵其实并不讨厌他。
至少，比盛铭昱要好得多。
但此时此刻的应晨声，却令姚小茵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姚小茵缩了下脖子，但已经做出的决定，谁也不可能将其动摇。
姚小茵：“你生气？”
应晨声差一点就翻出了白眼：“不然呢？”
姚小茵：“为什么？”
应晨声：“……”
应晨声这辈子还没这么无语过。
他甚至开始怀疑姚小茵是在装傻。
她就是吃定他应晨声，喜欢她这副模样，所以肆无忌惮。
试图以此，让自己答应她那荒谬至极的要求。
“你问我为什么？我倒是想要问问你，你是想要我和祁加恩、和盛铭昱、和荀帆他们一起，分享你？”
“分、分享？！”
姚小茵完全没有想到，应晨声会用这样一个词。
但站在应晨声他们的角度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没错。
大概是应晨声说的太过羞耻，姚小茵不好意思继续看应晨声。
她垂着小脑袋，耳朵尖尖红了。
“你要是非要这么说，也不是不行……”
“还不是不行——”
应晨声捏着姚小茵的下颚，逼着她抬头，盯着自己的双眼。
“姚小茵，你把你自己当什么了，供我们提升精神力的充电桩？你又把我们当什么，充电数据线吗？！”
实在是应晨声那充电桩和数据线的比喻，太震撼人心，姚小茵好半天，都来不及反应。
等她回过神，姚小茵憋着嘴：“……那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应晨声还没开口，姚小茵就将他打断。
“现在这样的局面，牧戈死了，苏熙昀也再也回不来了，难道不就是因为之前我一直太把自己当人了？！如果我从异星一回来，就和你们交配，大家都变强了，不就能杀死薛若妍了！”
说着，姚小茵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就哭了。
“我不想和盛铭昱交配，我讨厌他，但形势所迫，我还是这样做了。和你们交配，又有什么不行呢？嗯？应晨声说呢？”
姚小茵的眼泪，狠狠拍打在应晨声的手背上。
滚烫的热度，渗入肌肤，灼烧着应晨声的意志。
姚小茵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经捧住应晨声的脸。
“应晨声，我和盛铭昱做过了，你就不爱我了吗？”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却比最毒的药，还要令应晨声痛苦万分。
“就算我在这里答应你，只和你……你也不是我唯一的雄性。”
姚小茵的手，从应晨声的脸颊，滑过应晨声的脖颈喉结，滑进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