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墨跟着中年修士与另外二十九名学子来到西侧石台。阳光斜照在排列整齐的长剑上,青、紫两色剑鞘在光线下泛着冷冽的光泽,剑身在鞘中隐隐透出锋锐之气。
石台前已站着两名负责记录的青衣弟子,手中捧着木质的登记册,眼神严谨地扫视着众人。“豁免考核者注意!”
中年修士指着前排十五柄青色剑鞘的长剑,声音清晰如钟,“你们需在一炷香内,从这十五柄剑中找出三柄‘玄铁剑’。
记住,玄铁密度远超精钢,剑身隐有暗纹,却无明显重量差异,若凭手感掂量,极易出错。”话音刚落,学子们立刻围上前。
有人迫不及待地拿起长剑,双手掂量着重量,眉头紧锁;有人则将剑鞘凑近阳光,试图透过金属缝隙观察剑身纹路,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反光。
人群中,京城世家子弟王辰最为显眼,他身着月白锦袍,腰间系着玉佩,拿起长剑时动作优雅,先轻弹剑鞘听声,再缓缓抽出半截剑身,借着阳光仔细端详。
“这柄是玄铁剑!” 王辰很快选定第一柄剑,将其抽出半截。剑身泛着深黑光泽,在阳光下隐约可见细密的流云暗纹,他笃定道,“玄铁性寒,剑身比精钢更沉三分,且暗纹如天然形成,绝非后期雕刻。”
记录弟子接过长剑,用指尖在剑身轻轻划过,又从怀中掏出一小块玄铁石比对,随即点头:“纹路吻合,密度达标,正确。王辰,锋锐值加三十分。”
王辰得意地瞥了萧墨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轻慢的笑意,仿佛在炫耀自己的世家底蕴。
其他学子见状,纷纷效仿王辰的方法,或听声辨质,或观纹识铁,却接连有人认错,被记录弟子当场标记淘汰,脸上满是失落。
萧墨却始终站在原地未动。他没有急于上手,而是闭上眼,拥有太阿剑的他,虽然在这个副本无法将其召唤而出,但是对剑器的感知,已经达到一种地步,他不用触碰也知道哪些是玄铁剑。
萧墨周身气劲悄然流转,并非刻意催动,而是太阿剑残留的威道之力与《阴阳衍脉术》产生共鸣,让他对金属器物的感知力提升数倍。
他虽未触碰长剑,却能清晰 “看” 到剑鞘内的景象 —— 精钢剑的金属纹理松散,气劲渗入时如石沉大海;而玄铁剑的纹理致密如织,会对气劲产生细微的排斥,像寒冬里触到的冰石,带着独特的寒凉。
“还愣着干什么?再不动手,一炷香可要烧完了!” 王辰见萧墨迟迟不行动,忍不住开口嘲讽,“不会是只会蛮力推鼎,连玄铁和精钢都分不清吧?也是,毕竟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接触真正的玄铁器物。”
周围传来几声附和的轻笑,显然有人认同王辰的话。李砚刚想替萧墨辩解,却被萧墨用眼神按住。他缓缓睁开眼,目光扫过十五柄青色剑鞘的长剑,没有理会周围的议论,径直走向第七柄剑。
指尖刚触到剑鞘,一股熟悉的寒凉便顺着气劲传来。萧墨心中笃定,抬手将长剑从架上取下,递给记录弟子:“第一柄。”
记录弟子接过剑,熟练地抽出半截剑身。深黑色的剑身在阳光下泛着冷光,用玄铁石比对后,纹路完美重合,他抬头看向萧墨,语气多了几分认真:“正确,锋锐值加三十分。”
人群中的议论声瞬间停了。王辰脸上的笑意僵住,攥着剑鞘的手指微微发白 —— 他刚才也试过这柄剑,只觉重量与精钢剑无异,便轻易放过,没想到竟真的是玄铁剑。
萧墨没有停顿,继续走向第十一柄剑。这一次,他甚至没碰剑鞘,只是在剑架前站定片刻,便将长剑取下:“第二柄。”
记录弟子检查后,再次点头:“正确!锋锐值再加三十分!”广场上响起一阵低低的惊叹。
赵虎兴奋地挥了挥拳头,李砚也松了口气,眼中满是了然 —— 他终于明白,萧墨不是不会辨剑,而是在用更精准的方法,只是旁人看不懂罢了。
王辰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原本以为凭借世家传承的辨器之术,定能拔得头筹,却没想到萧墨仅凭 “看” 和 “感”,便接连找出两柄玄铁剑,速度比他快了不止一倍。
他攥紧手中的长剑,眼神里闪过一丝阴翳,悄悄将一枚细小的铜针藏进袖口 —— 这是他从家中带来的 “辨铁针”,能通过颜色变化区分玄铁与精钢,原本是为了应对考核准备的,现在却成了无用的摆设。此时,一炷香已燃至大半。
剩余的学子愈发焦急,有人胡乱猜测,有人反复掂量,却再无一人能准确找出玄铁剑。萧墨走到最后一排剑架前,目光落在第十四柄剑上。
这柄剑的剑鞘比其他剑略沉,鞘身的纹路也更繁复,气劲探入时,竟感受到微弱的灵力波动,显然玄铁纯度比前两柄更高。“第三柄。”
萧墨将剑递出,恰好赶上一炷香燃尽的最后一刻。记录弟子接过剑,指尖刚触到剑身,便惊讶地挑眉:“这柄玄铁剑的纯度竟如此之高!萧墨,三柄全对,且用时仅半炷香,锋锐值再加五十分,暂列第一!”
“半柱香?三柄全对?” 人群彻底沸腾了。王辰盯着萧墨手中的长剑,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突然走上前,指着剑鞘上的纹路:“你作弊!这柄剑的鞘身有暗纹,你肯定是提前知道标记!不然怎么可能连碰都不碰就确定是玄铁剑?”
这话一出,不少人瞬间附和。毕竟萧墨的辨剑方式太过诡异,既不听声也不观纹,全程像早就知道答案,难免让人怀疑。
萧墨淡淡瞥了王辰一眼,没有直接辩解,而是从记录弟子手中接过那柄高纯度玄铁剑,指尖凝起一缕气劲,轻轻划过剑鞘:“玄铁性寒,精钢性温,气劲触之,反应截然不同。你若能感知能量流动,便会知道,这不是作弊,是本事。或者你是觉得我跟神剑宗的谁串通了?”王
辰连连退后两步,虽然他家世强大,但是在神剑宗面前还是宛如蝼蚁,萧墨这帽子扣得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