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时,皎洁的月光为千手族地的屋檐镀上银边。
空蝉提着沉甸甸的药箱快步穿过长廊:泉奈的病情耽误不得,我得连夜去诊治,明日再制定完整治疗方案。
千手扉间抱臂倚在门框上,月光将他银白的发丝映得发亮:宇智波族地夜间戒备森严,你独自前往太危险。
空蝉却坚持道:症状凶险,今晚必须初诊。她从怀里取出印有宇智波族徽的通行文书。
千手柱间闻言眼中满是不舍:至少先用过晚饭...
空蝉浅笑着摇头:记得你跟我述说,你和斑的在南贺川畔的约定吗?那年夏天,你和斑在悬崖边交换刻着族纹的鹅卵石...
她握住柱间布满茧子的双手,露出绚丽的微笑:缔结两族盟约,要建立让孩子们不必上战场的村子,把弟弟们保护起来的村子。我会用这双手,全力助你实现这个愿望。
千手柱间顿时眼眶发热,千手扉间突然从后方扣住兄长颤抖的双臂:控制情绪!兄长别又被她三言两语哄得失去理智了。
空蝉不服气地反驳:这分明是肺腑之言,怎么是哄呢?
千手扉间望着兄长泛红的眼角,无奈叹息:正因出自真心,他才更难自持。
千手柱间平复心情执意相送时,空蝉婉拒道:你出现在宇智波领地会引起骚动,我独自前往更妥当。
最终妥协的方案是兄弟二人护送她至南贺川畔。对岸的宇智波斑早已等候多时,写轮眼在暗处泛着微光。
当空蝉踏过溪石时,宇智波斑伸手接过药箱的瞬间,两族族长的目光在月下短暂相接,仿佛穿越了无数战场硝烟的对视。
当宇智波斑将空蝉迎入宇智波族地的密室时,烛火在结界泛起的涟漪中不安地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扭曲成诡异的形状。
他布下的三重结界随着客人踏入微微闪烁,如同警惕的兽瞳般在黑暗中明灭不定。
泉奈还好吗?斑的声音里透着压抑多时的焦虑,指节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焰团扇,扇骨上缠绕的查克拉随着他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嗡鸣。
空蝉将药箱放在绘有封印阵的榻榻米上,袖口掠过案几时带着花草香:泉奈的外伤已痊愈,至于那双失明的眼睛…
她提出了一个大胆的治疗方案,需要斑换下的那对失明的万花筒写轮眼。计划用阴阳遁术进行培育,尝试让那对眼睛重新焕发生机,再移植给泉奈。
空蝉冷静至极的语调像在讨论天气:既然泉奈的眼睛能为你所用,那么你的眼睛也应当能为他所用。
她解开随身携带的卷轴,上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实验数据:现在最大的难题是他体内血亲互噬的诅咒。
这个源自千年前的诅咒如同附骨之疽,迫使宇智波泉奈只能封印在时空大厦里,让身体时间完全停滞。
一旦脱离结界,他的细胞就会以百倍速度老化,三小时会达到濒死状态。
当空蝉虚假装模作样的结印后,把时空大厦医务室的泉奈放了出来,身着素色和服的少年出现在密室里,绷带下渗出淡淡的药香与血腥气混合的复杂气息。
哥哥...泉奈的呼唤让宇智波斑的呼吸停滞。这声音比阴阳遁平板里记录的影像真实千百倍,带着记忆里特有的、微微上扬的尾音。
宇智波斑冲上前时带起的风掀动了案几上的战报。他颤抖的双臂将弟弟按进怀中,泉奈冰凉的手指抚摸到他后颈,这是他安抚斑的信号。
这些日子,他只能通过阴阳遁术制造的平板看到泉奈的影像。此刻真实的触感让斑几乎哽咽。
两人相拥时他能清晰感受到泉奈脊背突出的蝴蝶骨,曾经矫健的身躯如今单薄得像张纸。
两人相拥许久才分开。泉奈的记忆还停留在上次视频通话之后,他摸索着抚上宇智波斑的脸庞:哥哥,你瘦了。
宇智波斑询问他是否饥饿时,宇智波泉奈摇摇头,在他的感知里,距离享用茶点才过去一小时,殊不知现世已过一周。
烛火在密闭的和室内摇曳,将兄弟俩相拥的影子投在写满封印术式的卷轴上。
宇智波斑的指尖深深陷入泉奈的后背衣料,仿佛要将弟弟融进自己的骨血。
他能清晰感受到泉奈逐渐紊乱的查克拉流动,就像捧着一盏正在漏沙的时漏。
空蝉盘腿坐在在三步外的矮几前,写轮眼的秘传卷轴在她膝头泛着幽蓝微光,那些禁忌文字倒映在她蔚蓝的转生眼中,如同星河坠入深潭。
宇智波斑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却仍不愿放开怀中的泉奈。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弟弟逐渐流失的体温,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像钝刀割着他的心脏。
两小时后,泉奈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单薄的胸膛像破旧的风箱般震颤。斑慌乱地擦拭弟弟额头的冷汗,声音嘶哑得不成调:空蝉!快看看他…
空蝉冷静地表示:“这还不是泉奈的极限,我需要观察泉奈的承受能力,待其达到极限时,我会开启六道模式进行治疗,届时你可以亲眼见证整个过程。”
宇智波斑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只能将泉奈搂得更紧。泉奈反而强撑着说些俏皮话安慰兄长,直到鲜血从他嘴角溢出。斑的查克拉不受控制地暴起。
他顿时方寸大乱,几乎忘记这只是一次治疗测试。空蝉看了眼时间,才过去两个半小时。
她安抚宇智波斑再忍耐片刻:我需要临界点的数据,你再忍耐半小时。”
宇智波斑咬牙切齿地数着时间。当指针指向两小时五十分钟时,在泉奈濒临休克的最后十分钟。
他双膝重重砸向地面,额头抵着病床护栏发出野兽般的呜咽,再也无法忍受目睹弟弟的痛苦。
这份撕心裂肺的兄弟情谊触动了空蝉,她终于提前开启了六道模式。
在宇智波斑的震惊目光中,空蝉在他面前完成了惊人的形态转变。
她漆黑如夜的长发瞬间褪去所有色彩,纯白长袍上逐渐浮现出玄奥的黑色勾玉纹样,这些纹路如同活物般在衣料表面游走。
她肩背上的虹色披帛无风自动。她右手持着象征六道之力的锡杖,九颗漆黑的求道玉如同行星般环绕在她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查克拉波动。
这股浩瀚如海的力量让宇智波斑的永恒万花筒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自动开启,万花筒在猩红的瞳孔中疯狂旋转。
竟然比上次更强了...宇智波斑的呼吸为之一窒,喉间挤出难以置信的低语。
重伤的泉奈被此等力量所慑,他蜷缩在角落,像受惊的幼兽般瑟瑟发抖,又像濒死的野兽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在本能驱使下,他撕扯开染血的绷带,露出那令人心悸的空洞眼窝,那里本该盛装着宇智波一族骄傲的写轮眼。
宇智波斑在可怖的威压下听见自己骨骼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但他仍死死盯着空蝉指尖跳动的绿色查克拉光球,那团蕴含着生命能量的光芒在绝对的力量场中如同暴风雨中的萤火。
别动!空蝉的声音带着超越凡俗的神性回响,每个音节都仿佛直接在灵魂深处震荡。随着六道锡杖敲击地面的清脆声响,她进入了绝对冷静状态。
当那双冰凉的手指触及泉奈的瞬间,少年残破的身躯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无形的查克拉力场牢牢禁锢拖向空蝉手中。
宇智波斑咬紧牙关压制着攻击冲动,这种源自血脉深处的压迫感唤醒了他作为战士最原始的本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却浑然不觉。
这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让曾经败于她手的宇智波斑浑身战栗,不是出于恐惧,而是沸腾的兴奋与战意。
他无比渴望与此刻的空蝉再战一场,想要用须佐能乎的剑刃丈量六道之力的深浅。但理智告诉他,空蝉开启这种形态的唯一目的就是拯救泉奈。
宇智波斑的写轮眼中燃烧着矛盾的火焰,最终选择以忍者最崇高的信条压抑所有冲动。
忍者,就是要忍耐常人不能忍之痛,承受凡人不可承之重。
宛如刀剑上起舞治疗方案包含三个精密步骤,六道模式下的阴阳遁治疗需将查克拉配比精确至毫厘不差。
自然能量灌注必须像调节精密仪器般控制剂量,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全身石化。
而压制诅咒反噬更是重中之重,任何疏漏都将导致查克拉彻底暴走。当查克拉流经空蝉掌心时,宇智波泉奈的脊椎骤然反弓成满月状。
浸透汗水的白和服在剧烈痉挛中撕裂,喉间翻滚的痛呼被生生咽成气音,十指在榻榻米上犁出五道渗血的沟壑。
唇瓣因为压抑声音被咬破,自残的伤口在治愈绿光中反复愈合。他的面部肌肉同时呈现出痛苦性抽搐与濒死快感的奇异融合。
当十五分钟的极限治疗结束时,空蝉退出六道模式。他像被抽去所有力气的提线木偶般瘫软,嘴角却挂着餍足的笑意。
混合着血与汗的液体在榻榻米上积成小洼,倒映着他恍惚的面容,同时盛放着劫后余生的解脱,和沉溺于极致体验后的恍惚余韵。
宇智波斑的掌心覆上弟弟剧烈起伏的后背轻柔的抚摸,那是他们幼年练习手里剑时,泉奈总要求兄长做的安抚动作。
一分钟后,泉奈的呼吸终于平稳,意识也恢复了,恢复到刚解除封印时的状态。
那种虚假的健康。但斑比谁都清楚,这种平静就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横抱起轻得可怕的躯体时,宇智波斑注意到泉奈紧握的右拳。
掰开那些僵硬的手指,露出被汗水泡得发皱的护身符,正是上次视频通话后他委托忍鹰带给弟弟的那枚。
符纸边缘还留着泉奈用雷遁刻意烧出的锯齿状痕迹,那是他们儿时约定的绝对安全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