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已经认定，眼前二人也是来自异界，与叶绝尘一般的任务者。
否则，又如何知晓系统存在，甚至还知道它们的弱点？
369号系统的数据库中显示，这种情况并非没有先例。
在主系统手下，除了系统外，更有其从各个位面招揽的能人异士。
这些存在往往性格乖张，行事诡谲。
若是看中某个世界的气运，想要独占而清除其他竞争者，在主系统的规则中也是被默许的。
大不了，抹去一个系统意识后再造一个便是。
但369号却不愿意自己的意识就这么被消除。
它语速飞快地抛出条件，试图为自己争取一线生机。
见系统将自己误认为同类，凤灼眸光微闪，却不动声色地顺着这个误会继续下去。
既然对方主动递来这层关系，不好好利用反倒可惜了。
他沉声问道，“该怎么称呼？”
既然玄穹大陆有系统，灵枢大陆也有，那么其他世界很可能也有类似的存在。
故而，这些系统之间，必然有自己独特的识别方式。
说不得，便代表着其的存在数量。
【我编号369，二位前辈称呼我为小三，小六，小九都可以。】
见二人没有否认“任务者”的身份，系统的机械音明显轻松了几分。
甚至，它还敢顺着杆子往上爬，希冀与凤灼二人打好关系。
系统声音带上几分谄媚，【我自有意识开始到现在，已有五百年，曾在几个科技世界带过宿主，是第一次来到这有独特修炼体系的世界。】
闻言，凤灼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
编号三六九？科技世界？
这些陌生的词汇他皆不明白，但面上依旧维持着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
系统还在喋喋不休。
【不知二位前辈是何时开始为主系统办事的？】
“我问你答！”
凤灼厉声喝道，“系统，你是当真觉着我不敢将你如何，竟还反问起我了？！”
这一声呵斥恰到好处。
以下位者对上位者的触犯为由发怒，将凤灼对这些术语的不解完全掩饰。
【是，是，二位前辈请问。】
系统瞬间安静下来，再不敢多问。
就这样，凤灼开始谨慎地引导对话。
他的每个问题都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如同在下一盘精心设计的棋局。
而每当系统觉得不该回答，试图含糊其辞或转移话题时，苍无涯便会适时补上一句。
与之相对的，凤煜又缩上一圈。
如此下来数回，系统再不敢耍把戏。
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将“同为任务者”这层伪装发挥到极致。
然而，369号系统掌握的情报着实有限。
从它的供述中得知，它们这些系统自诞生之日起，就在各个小世界间穿梭，只为掠夺天道之子气运。
至于为何掠夺气运，369号并不知晓。
而它们掠夺的气运中，九成会自动传输给主系统，仅剩的一成才被允许留作自用。
一成的气运，用来维持系统机能已是勉强。
故而，它们对宿主几乎提供不了任何助力。
至于主系统？
369号系统从未曾见过主系统，更多时候，只是主系统的力量介入而已。
最终获得的有用信息着实有限，但凤灼还是敏锐地捕捉到几个关键点。
特别是关于灵枢大陆的剧情中，萧烬的来历。
而系统无意间亦透漏出，那个占据叶绝尘躯壳的灵魂，竟然和萧烬同样来自一个名为“蓝星”的科技位面。
“今日就到这里。”
凤灼心中已有了成算。
将系统和凤煜皆留在药园空间，二人身形一闪，便突兀出现在房间中。
“主人，你终于出来了！”
地藏幽兰原本盘踞在墙角，见状立即舒展花苞迎上前。
再开口时，它的语气中透着掩不住的欣喜，“主人刻意留了叶绝尘全尸，是不是有心让叶归尘那小子将其兄长安葬？”
“我将那尸身拖了回来，如今放在了萧烬的房间中呢！”
凤灼看着眼前眼巴巴凑上来的地藏幽兰。
分明为神植，但那副邀功的模样，却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仿佛是……平日里讨要饲灵丹的焱魃？
凤灼伸手轻轻抚过地藏幽兰娇小的花苞，温声道：“做的好，幽兰。”
顿了顿，又补充道：“去同丹青说，我允许你今日多吃一朵万年养魂花。”
“万年？！”
地藏幽兰闻言，顿时惊得根须乱颤。
它自己也不过才千年年份呢。
但又想起自己身为神植的矜持，很快收敛情绪。
在被收回药园空间前，还不忘恭敬道：“多谢主人！”
二人很快循着神识找到萧烬所在。
推门而入时，只见叶归尘依旧昏迷不醒地躺在床上，而萧烬却在一旁做着令人费解的举动——
凤灼挑眉问道，“萧兄，你这是在……鞭尸？”
没错，就是字面意义上的鞭尸。
叶绝尘的尸身被摆放在地上，萧烬手中握着一把青翠的枝条，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抽打着尸体。
“哈哈……”
萧烬讪讪地停下动作，“凤兄，苍兄，你们怎么来了？”
他将手中的柚子叶藏到身后，“这都是误会。不是先前你们说，叶绝尘被什么恶魂附身了吗？”
“我便想着，为他驱驱邪，好让其下葬时也安生些。”
萧烬方才也为昏迷的叶归尘做过同样的事。
他不知晓，亦理不清叶家那些复杂的事情。
见叶归尘突兀要自杀，只得猜测，其或许也是被什么恶魂影响了心智。
“驱邪？”
凤灼神识扫过，却见那枝条上并无任何灵力波动，亦无甚佛道气息。
他眸光微闪，直接问出口：“是你们蓝星那边的说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