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砸在精灵女王埃莉诺的灵魂上。
“臣服，或者……死。”
五个字，没有波澜，却蕴含着碾碎一切的力量！
埃莉诺苍老的身体剧烈一颤，脸上血色尽褪。
她身后的精灵们，更是个个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屈辱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可她们能做什么？
反抗？拿什么反抗？连她们引以为傲的生命壁垒，都在这个男人面前如纸糊一般脆弱！
埃莉诺嘴唇哆嗦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血。
“我……我们精灵族……拥有最古老的生命魔法……可以……可以为神国，带来无尽的生机……”
这话说得，连她自己都觉得无比苍白无力。
跟那株贯穿天地、散发着混沌气息的神树比起来，她们那点可怜的生命魔法，算得了什么？
果然。
“呵。”
叶辰喉咙里溢出一声轻笑，那笑声里毫不掩饰的轻蔑，像一根烧红的铁钎，狠狠烙在每个精灵的心上！
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瞬间淹没了埃莉诺。
她完了。
整个精灵族，都将在今日化为历史的尘埃。
就在这时！
“咯咯咯……”
一阵令人牙酸的、自以为妩媚的笑声，突兀地响起。
那个被所有精灵恨之入骨的罪人，摩根娜，动了！
她完全无视了妹妹埃莉诺的绝望，也无视了同族们那要杀人的目光，仿佛那些都不是她的同胞，而是一群碍事的蝼蚁。
摩根娜自以为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那破败不堪的法袍，朝着叶辰，款款走来。
她每走一步，都竭力让自己走出千年前身为女王时的风姿，腰肢款摆，媚眼如丝。
她以为自己还是那个能让万千生灵为之倾倒的绝代佳人。
“强大的东方神明，何必与这些将死的蠢货浪费时间？”
摩根娜的声音，刻意变得酥软入骨，带着一种她自认为致命的诱惑。
她停在叶辰面前不远处，缓缓抬起一根枯瘦如柴、指甲漆黑的手指，轻轻划过自己那干瘪的嘴唇。
“她们能给您的，我都能给。”
“她们不能给您的，我……同样能给！”
说着，她对着叶辰，抛出了一个自以为风情万种的媚眼，那深陷的眼窝看起来如同两个吞噬光线的黑洞。
“只要您愿意与我共享神树，我不仅是您征服西方的利刃，更是您……最忠诚、最懂风情的伴侣。”
“我将为您，献上精灵族最极致的欢愉……”
轰——！
这一番话，让所有精灵的脑子都炸了！
屈辱！
愤怒！
恶心！
“无耻！！”
“她在干什么！她怎么敢！用我们精灵族的名义，去做如此……如此下贱之事！”
“杀了她！求求您，杀了这个玷污我们荣耀的婊子！”
精灵队长气得浑身发抖，双目赤红，几乎要当场拔剑自刎，以洗刷这份深入骨髓的耻辱！
而女王埃莉诺，更是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再也压制不住，“噗”地狂喷而出，整个人直挺挺地昏死过去！
高贵的精灵，何曾受过这等奇耻大辱！
她们宁愿站着死，也绝不愿看到曾经的女王，像个最廉价的妓女一样，用如此丑陋的姿态去取悦一个外来者！
连半空中盘踞的敖天，庞大的龙躯都僵了一下，巨大的龙眼里满是匪夷所思。
这……这女人……脑子是不是被深渊魔龙啃过？
就她这副尊容，别说神主了，就是东海里最丑的海夜叉，恐怕都下不去口啊！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
面对这堪称惊悚的“勾引”，叶辰非但没有动怒，反而……笑了。
他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充满了玩味。
“哦？”
叶辰终于正眼看向了摩根娜，他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她，然后点了点头。
“听起来，确实比你妹妹的筹码，诱人多了。”
摩根娜心中一喜！
她就知道！没有男人能拒绝这样的条件！力量与美色，是通往权力巅峰的唯一捷径！
她脸上的笑容愈发“妩媚”，正要再接再厉。
叶辰却忽然话锋一转。
“不过，寡人有个问题。”
“您说。”摩根娜的声音愈发娇嗲。
叶辰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然后又指了指摩根娜那张如同风干橘子皮的脸，眼神古怪。
“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容貌，有什么天大的误解？”
话音落下，全场死寂！
摩根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什么意思？
难道是嫌弃自己这千年风霜，平添了几分憔悴的神韵？
她强笑着解释：“神明大人，岁月只会为真正的美人增添风韵，我如今的模样，比千年前更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不是吗？”
“成熟的魅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叶辰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他笑得前仰后合，连肩膀都在剧烈颤抖！
笑声，回荡在整个精灵王庭，像无数耳光，狠狠抽在摩根娜的脸上！
“不不不，你误会了。”
他猛地止住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无比认真，甚至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慈悲。
“寡人只是觉得，你活得……太不体面了。”
“一个连自己长什么样都不知道的可怜虫，居然还妄图染指寡人的神国。”
叶辰摇了摇头，轻轻一叹。
“也罢。”
“既然你这么有自信，寡人今日，便发发善心。”
“赐你一场……大造化！”
话音落下的瞬间！
叶辰抬起手，对着摩根娜面前的空地，轻轻一挥。
“水来！”
言出法随！
空气中的水元素疯狂汇聚，在摩根娜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凝聚成了一面……巨大、光滑、清晰到极致的水镜！
那镜面之清晰，纤毫毕现！
甚至比蓝星最顶级的8K超高清屏幕，还要清晰万倍！
空气中浮动的每一粒尘埃，都照得清清楚楚！
“这是……”
摩根娜下意识地望向镜子。
然后，她看到了。
镜子里，倒映着一个身影。
那是一个……怪物！
一个皮肤干枯褶皱，如同腐烂老树皮，上面布满了尸斑与脓疮的怪物！
她的头发枯黄如草，稀稀疏疏地黏在头皮上，露出大片溃烂的皮肤！
她的眼窝深陷，像是两个黑漆漆的窟窿，里面没有眼白，只有两颗浑浊不堪、散发着死气的灰色珠子！
她的嘴唇干裂外翻，露出漆黑的牙龈和几颗摇摇欲坠的黄牙！
当她做出“妩媚”的表情时，那张脸上的褶子便挤在一起，如同无数条蠕动的蛆虫，恶心得让人三天吃不下饭！
摩根娜愣住了。
她呆呆地看着镜子里的怪物，甚至还下意识地左右看了看，想知道这个丑陋到突破天际的玩意儿，到底是谁。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精灵都屏住了呼吸，用一种混杂着痛快、怜悯与恐惧的复杂眼神，看着她。
看着她……和镜子里那个一模一样的怪物。
摩根娜的心，咯噔一下！
一个荒谬到让她灵魂都在颤抖的念头，浮了上来。
不……不可能！
她猛地抬起手，摸向自己的脸。
镜子里，那个怪物也抬起了它那枯瘦如柴、如同鸡爪般的手，摸向了它那张布满尸斑的脸！
触感……是一样的！
“不……”
摩根娜的喉咙里，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
“不！！这不是我！！”
她疯狂地摇头，镜子里的怪物也跟着疯狂地摇头，枯黄的头发乱飞，几块头皮屑飘落下来。
“我是精灵女王摩根娜！我是凯尔特森林最美的花！我风华绝代！我貌美如花！！”
她对着镜子，声嘶力竭地咆哮！
然而，镜子忠实地反映出了一切。
它让她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那张因为咆哮而扭曲的脸，是何等的狰狞，何等的丑陋，何等的……令人作呕！
“啊——！！！！”
一声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骤然撕裂长空！
摩根娜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被那面高清无码的水镜，彻底击得粉碎！
她崩溃了！
她像个疯子一样，伸出漆黑的指甲，疯狂地抓向自己的脸！
“假的！都是假的！！”
“撕烂你这张假脸！！”
“噗嗤！噗嗤！”
血肉横飞！
她竟硬生生将自己脸上的皮肉，大块大块地撕扯下来，露出下面森白的骨头和蠕动的筋膜！
然而，无论她怎么自残，镜子里的怪物，依旧与她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
那极致的真实，化作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不……不……”
摩根娜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焦距，她瘫倒在地，口中不断地、机械地重复着一个字，口水混合着鲜血，从嘴角流下。
疯了。
这个出卖了种族、背叛了世界、妄图染指神国、还以为自己美绝人寰的罪人，在认清现实的这一刻，彻底疯了。
叶辰挥了挥手，水镜瞬间消散。
他看都懒得再看地上那摊烂肉一眼。
只是缓缓转过身，目光重新投向那些被眼前这一幕，震撼到无以复加的精灵们。
最终，他的目光，落在了刚刚被同伴掐人中救醒，正一脸惨白、呆若木鸡的精灵女王埃莉诺身上。
“现在。”
叶辰的声音，冰冷如刀。
“寡人，最后问你一次。”
他的声音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是审判的钟声。
“臣服，寡人便赐你们一场与天地同寿的造化。”
“否则……”
叶辰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