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定沐休刚结束两天,宫中就传出淑妃身体不适的消息。
正当王若弗猜测王若与是不是中招时,太师府就派了人过来说王母让她跟着一起进宫。
好了,这下不用猜了,看来是真中招了。
王若弗无视某人那饱含幽怨的目光,面色平静地转头对身边的彩佩轻声吩咐道:“快去将我那几件常穿的贴身衣物收拾妥当。”说罢,她便不再多看一眼某人,身姿婀娜地朝着主院方向走去。
一路上,微风轻拂着她的裙摆和发丝,却未能吹散她心中的坚定。待行至主院,王若弗见到了崔氏,赶忙上前几步,微微欠身行礼后,语气急促但不失条理地向崔氏说明了当前的情况。只见崔氏眉头微皱,认真聆听着王若弗的讲述,不时点头表示理解。
一番交谈过后,王若弗心下稍安,再次向崔氏行了一礼,便转身匆匆离开了主院。
不多时,她乘坐的马车已经驶出府邸大门,一路疾驰向着太师府而去。
车窗外的景色如流光般迅速后退,但王若弗的心思早已飞到了太师府,不知那里又会有怎样的局面等待着她去应对。
刚回府就看到等在正厅的王母,只见她眼下青黑,双眼布满红血丝,一看就是没休息好。
王母拉着王若弗说:“你姐姐昨天下午派人传了消息,说是身体不适,让我这次把你也带上,具体又没说哪里不适,可真真是急死人了!”
王若弗一边安慰,两人一边往外走,上了马车后两人也没心思聊天,就这样一路进了皇宫。
等去坤宁殿拜见皇后时,王若弗能明显感觉到来自凤座上这位皇后的疏离,甚至那种似有若无的恶意。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
曹皇后等人离开后,眼中的暗芒毫不遮掩,心中更是警铃大作,淑妃已经是后宫美貌第一人,没想到她这个妹妹更是出尘绝俗,如若不趁早下手,恐怕......
去往昭阳殿的路上,王母心中焦急,嘴上念叨:“弗儿,你姐姐怀孕才将将五个月,又有众多太医保胎,如何会身体不适?莫不是中了谁的算计?”
王若弗宽慰到:“母亲莫急,马上就到昭阳殿了,一会儿就能看到姐姐,放心,有这么多太医在,官家也如此重视,姐姐必不会有事的!“
等母女俩到昭阳殿时,就发现宫里多了不少伺候的生面孔,两人还未等行礼就被王若与拉住。
等母女三人坐在一处,王若与立刻将人挥退。
刚才还没注意,此时抬头细看之下,王若与看着气色红润,十分健康,可再看肚子就发现她的肚子比正常的五个月的孕妇要大上许多,倒像七八个月的肚子。
王母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脸色顿时黑沉如水,她急急抓住王若与的手:”我的儿!这才五个月,你这肚子怎的这般大?莫不是中了谁的算计不成?“
王若与毕竟还只有十九岁,如今看到王母满脸关心,脸上也有凄惶之色,她声音有点哽咽的开口:”母亲,我平日十分注意饮食,宫中小厨房也是与我一同进宫的贴身丫鬟管着,每日饭菜都是让人亲自盯着,但是就是不知为何自上个月我胃口突然大开,不吃就觉得饿的慌,我让太医瞧过了,可太医也说身体无恙。
这个为我安胎的秦太医也是之前被我重金收买的,他家人也被我安排了宫外店铺的差事,按理是不可能背叛我的。
除此之外,我还让别的太医看过,都说没有问题。
可是母亲,我之前怀长安的时候可没有这样过,心里总是不安,所以才让母亲和妹妹一同进宫,为我拿个主意。”
王母沉思片刻道:“若与,如今你肚子这样大,这显然不正常,怕就怕是冲着你这肚子来的,有人想让你胎大难产,到时好浑水摸鱼。你莫慌,我们先从这新来的伺候的宫人查起。”
王若弗也点头称是。又开口:“姐姐,我在外面随老太夫学了几年,如果你不介意,我帮你看看?”
王若与忙连头:“那自是再好不过了,妹妹你快帮我看看,这宫中的太医我如今着实有点不敢相信了。”说着就伸出手,让王若弗给她搭脉。
王若弗细细检查一番,才开口:“从表面确实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只是似乎是服用了神曲和枳实这两种能让人食欲大增的药。”
“什么!?”母女俩一起惊呼!
“是谁会这样做?这两味药对身体有没有伤害?”
“别担心,这两种药只是让人食欲大增,对身体其实并无伤害,而且这个药量并不大,所以太医才没有检查出来,母亲和姐姐不必着急。”
听完两人脸色才稍缓。
王若与愤怒开口:“谁会给我故意下这两种药,难不成是想让我……”接下去的话因着忌讳,她没有说出口。
王若弗了然的点点头:“就是长此以往下去,确实会造成产妇胎大难产,还好发现的及时。后面去了那两味药,再调养一下就可以恢复如初。”
“真歹毒的心思!”王母咬牙切齿恨声道!
王若弗却眉头轻皱,继续轻声说道:“姐姐,这两种药虽能增加食欲但不至于使肚子这般大,怕只怕这只是障眼法,背后还有其他手段!”
母女俩听了这番话,原本就充满担忧的眼神瞬间变得愈发凝重起来。她们深知此事非同小可,如果不能尽快查明真相,后果可能不堪设想。
于是,王母和王若与当机立断,立刻安排身边的心腹之人去调查这些宫人的来历背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便快要到午膳时分了。就在这时,一名宫女领着一个穿着精致华服的小男孩走了进来。
小男孩正是长安,他年纪尚幼,粉雕玉琢般的小脸十分惹人喜爱。
长安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王若弗,不过他丝毫没有表现出怯生之意,反而是眨巴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王若弗。
王若弗见状,心中不禁一软,她微笑着从怀中掏出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平安扣,将它戴在了长安脖子,并柔声说道:“长安呀,我是你的姨母哦。”
长安听到这话,又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然后转头看向一旁的王若与。只见王若与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温柔地鼓励道:“长安乖,快叫姨母。”
长安乖巧地应了一声,奶声奶气地喊道:“姨母!”
看着如此可爱懂事的长安,王母的眼中流露出满满的慈爱之情。
随后,四人一同用过午膳后,便各自歇息去了。
晚前膳,王若与和王母的心腹之人一起上前禀报:
“夫人、娘娘,那些新入宫的宫人背后并无异常势力指使,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被送进宫讨生活的。”
王母和王若与对视一眼,都感到疑惑不解。
王若弗却觉得事有蹊跷,“姐姐,也许真正动手脚之人不在这些新人之中,会不会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旧人呢?”
王若与经此提醒,开始细细思索了起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妹妹说得有理,我记得有个老嬷嬷,平日里看着十分细心,可每次看到我的肚子都会露出奇怪的神情。”
众人决定先悄悄观察这个老嬷嬷。午膳过后,老嬷嬷和另一名宫女前来收拾碗筷,眼神不自觉地往王若与腹部瞟去,嘴角似乎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几人不动声色,待老嬷嬷离去后,王若弗便悄悄跟上。
只见老嬷嬷避开众人耳目,进入一间偏僻小屋。王若弗透过窗户缝隙看去,只见老嬷嬷跪在蒲团之上,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让人听不真切。
为免打草惊蛇,王若弗没有多待,悄然离开了。
如此过了几日,那老嬷嬷除了每天必去烧香拜佛,并没发现有其他不妥之处。
可接下来这几天王若与胃口却还是如之前一样令人心惊!这实在让人担心,要知道自从进宫那天检查出那两味药,后面的安胎药王若弗每次可是亲自检查过的,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按理说停了那个药,食欲应该恢复正常才对,到底是什么原因呢?
这天,王母坐在榻上,眉头微皱,似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她突然开口道:“我心中一直有所疑虑,会不会是有人在膳食之外动了手脚,比如熏香之类的东西?毕竟有些香味也能影响人的身体状况。”
一旁的王若弗听闻此言,眼睛一亮,忙不迭应道:“母亲所言极是!我之前还真没往这方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