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深架不住苏蔓劝,收了一半的人回来,往后几天,苏蔓按部就班的生活,每周都会送小野去早教机构,但也感觉自己住的那栋楼多了一些生面孔。
这天苏蔓从超市回来,她拉着小野的手,小家伙非要帮她分担重量,苏蔓给了一袋最轻的给她。
那里面装着她最喜欢的小饼干。
小野蹦蹦哒哒的走,两人进入电梯,刚按下楼层,紧接着又有一个男人大包小包的进来。
那男人看到苏蔓,怔了怔,便笑道:“抱歉啊,我新搬来的,东西有点多。”
苏蔓并不认识他,便笑着点头没有接话。
男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冷淡,目光落在正努力抱着饼干袋的小野身上:“小朋友真懂事,这么小就知道帮妈妈干活了。”
男人很热情地说道:“叔叔这里有糖,跟你给一颗好不好?”
说着,他竟真的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
小野记得妈妈之前说过的话。
不能吃别人东西。
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苏蔓抱起小野 : “谢谢,她不吃糖。”
“呵呵,没事。”男人干笑了两声,讪讪地收回了手:“小朋友挺可爱的。”
电梯到达了所在的楼层。
苏蔓抱着小野走了出去,但那个男人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们,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回到家后苏蔓反锁上门,她走到猫眼前向外看去,走廊空无一人。
“ 蔓蔓怎么了?”姜姨从厨房出来。
苏蔓转过身,脸色凝重,“最近先别带小野去楼下玩球了,就在家里玩吧。”
姜姨看她神色不对,放下手里的抹布走过来:“怎么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最近我们这栋楼多了一些生面孔,还是小心为好。”
姜姨明白了:“好,我知道了,这几天我就带小野在阳台晒晒太阳。”
星瑞集团顶楼。
九霄跟傅司霈汇报苏蔓和程南深这些天的情况:“程先生前几天遭遇袭击,手臂受了伤,嫂子得知后就去别墅探望了他。”
傅司霈靠在椅背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却沉静如水,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
苏蔓去看程南深是情理之中,他并不意外。
可是心里就是不爽。
这些天他跟苏蔓的关系不算很好也不算很坏,她说话没有夹枪带棒,但他能感觉到她总是刻意避着他。
……
两天后。
家里没有卫生棉了,苏蔓看了看时间,还不算太晚,穿上外套,去了小区对面的超市。
买完东西,她提着购物袋往回走。
夜风吹在身上,带着一丝凉意。
去的时候电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就坏了,按键的灯不亮。
爬个7楼还好,就当锻炼身体了。
楼梯间里比外面更暗,只有每层转角那个小小的绿色应急灯散发着微弱的光。
周围很安静,脚步声在空旷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爬到三楼时,一切还算正常。
然而,就在她踏上四楼的台阶时,下方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像是消防门被轻轻合上的声音。
苏蔓的心跳漏了一拍,停住脚步,屏息倾听。
下面一片死寂。
难道自己听错了?
她加快脚步,只想赶紧回家。
第五层楼转角时,清晰地听到下面传来另一个脚步声。
苏蔓不敢回头,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个隐藏在黑暗中的脚步声,也随之加快。
七楼,只要跑到七楼就好了。
用尽全身力气冲上最后半层楼,颤抖着手从包里翻找钥匙。
越是着急,手指越是不听使唤。
结果就在此刻,有人突然捂住了她的口鼻,那湿毛巾上不知道喷了什么,她想挣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
傅司霈今天忙了一天,本来没想来四季云顶小区,可谁叫他想苏蔓呢。
这女人也是狠心,只要他不主动打电话,她绝不会先联系他。
九霄方向盘一转,还是将车开向了四季云顶的方向。
黑色的迈巴赫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傅司霈坐在后座闭目养神,九霄正准备喊他。
这时突然看到一个男人扛着一个女人出来。
九霄刚开始还以为是那对小情侣在玩什么情趣,直到看到那张脸,九霄脸色大变,大惊一声。
“霈哥,是嫂子。”
傅司霈猛地睁开眼。
只见一个带着口罩鸭舌帽的男人正要将苏蔓塞进后座,两人快速从车上下来,
那男人见行踪败露,猛地将苏蔓往车里一推,企图开车逃离。
“ 想跑。”
傅司霈动作更快,在那男人即将关上车门的瞬间,他的手猛地插进门缝,硬生生抵住了车门。
另一只手揪住男人的衣领,将他硬生生从车里拖了出来,一记狠辣的膝撞顶在对方腹部。
他似乎还不解气,又控制男人的脑袋朝车上撞,折磨了几下后,男人直接晕了过去。
接着,傅司霈大步上前去打开了后座的门,看到了蜷缩在里面的苏蔓。
她脸色苍白,双手因为用绳子绑着,导致她的手腕都被磨出了一圈血痕,看起来可怜至极。
湛黑的眼眸墨色翻涌,恨不得撕了那杂碎。
探身进去,解开手上她手上的束缚,薄唇落在她额头,格外温柔的嗓音:“别怕,我来了。”
苏蔓并非完全失去意识。
她知道是他来了,安心的往他怀里靠了靠。
很快,傅司霈的保镖也来了。
门关上的同时,他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男人冷声道:“把这个杂碎给我处理干净问出幕后主使。”
九霄应声:“ 是。”
苏蔓不想他惹上人命,拼尽全力捏紧他衣袖,艰难吐出:“不要……”
他指尖随即抵住苏蔓的唇,制止她接下来的话,再次温柔的亲了亲她的鼻尖:“别担心我有分寸,累了睡一会,很快就到医院。”
苏蔓喉咙晦涩挤出一个嗯。
梦断断续续,时好时坏。
梦里的雾太大,浓得化不开,她拼命想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脸。
她像是在无边无际的迷雾里漂浮,唯一能抓住的,就是那一点熟悉的温度和令人安心的气息。
这气息让她安心。
浓雾似乎也淡了一些。
他面容时而模糊时而飘渺。
他呓语般喊蔓蔓,在这一声又一声‘蔓蔓’中,她看清了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