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薇把两大箱交换画摊在绘本馆的长桌上时,晨光刚透过玻璃落在纸页上——城市孩子的画里满是高楼、地铁和亮着灯的玩具店,有张画着地铁的纸,角落用彩笔写着“这是我每天坐的车,能载好多人”,字迹歪歪扭扭,还涂错了车窗的颜色;
村里孩子的画则浸着田埂的土味,有张画着木板车的糙纸,车斗里画满了玉米,旁边用铅笔写着“拉这个能去送画,比地铁慢,但能闻见泥香”,纸边沾着点细沙,是从田埂上带来的。
“星娱要是排这些画,肯定会用电脑修齐字迹,改对颜色,”她边分类边说,“可这涂错的车窗、沾沙的纸边,才是孩子眼里的真,修了就没那股子纯粹的劲儿了。”
岳川拿起那张地铁画,指尖蹭过涂错的蓝色车窗:“把城野的画一页对一页排,左边是地铁,右边是木板车;左边是玩具店,右边是玉米地,让读者一眼看到不一样的景,却能摸到一样的心意。”
这话是他借鉴前世地球“跨地域儿童交换绘本”的设计逻辑——用原始画作展现文化差异,以情感共鸣打破地域隔阂,只是换了“城野思念”的主题,伪装成“翻画时的自然想法”。
林野的相机对着长桌拍个不停——镜头扫过一张城市孩子画的汉堡,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想尝尝村里的玉米粥,妈妈说粥是暖的”;
拍一张村里孩子画的老黄牛,牛角上挂着张手绘戏票,写着“这牛能拉车,带你去看夜戏”;还拍孩子们凑在桌前看画的样子:城市来的小女孩指着木板车问“这能坐几个人”,村里来的小男孩立刻用铅笔在画旁补了个小人,说“能坐三个,还能装画”。画面里的疑问和解答,比任何编排好的文案都鲜活。
陆哲蹲在桌旁,把孩子们的对话录进录音笔——城市孩子的声音带着雀跃:“我画的地铁能开很快,下次带你们坐!”
村里孩子的声音透着憨厚:“我教你们拉木板车,能去田埂上摘玉米!”他把这些对话混进之前的蛙鸣、地铁报站声里,做成“画语音频”:“翻到地铁画时,就放地铁报站和城市孩子的话;
翻到木板车画时,就放牛叫和村里孩子的话,星娱的音频只会放统一的童声合唱,哪有这种一对一的心意。”
夏晚晴坐在长桌旁,抱着吉他改编《远信谣》——把画里的细节编进歌词:“地铁快,木板慢,画里的话都温暖;汉堡香,玉米甜,思念飘在纸中间。”
调子比之前更轻快,混着孩子们看画时的笑声,刚唱两句,就有个城市家长走过来,指着那张玉米粥画红了眼:“我家娃总说食堂的饭不好吃,没想到他会想尝尝玉米粥,我明天就煮给他。”
周曼这时在对接物流,把整理好的交换画分成两批:一批寄回邻村,让村里孩子收到城市孩子的回应;一批留在绘本馆,作为“城野交换绘本”的初稿素材。
“星娱刚发了‘定制版城野交换绘本’的通稿,”她挂了电话,把手机递给岳川,“说能让家长花钱‘定制’孩子的画,其实全是电脑画的模板,连地铁的窗户都一模一样。”
众人凑过去看——星娱的通稿里,“孩子的画”全是精致的卡通风格,地铁线条笔直,玉米颗粒均匀,连“手写”的字都是电脑字体;通稿还写着“专属定制,彰显品质”,配图里的家长举着绘本,脸上的笑透着刻意。
“连孩子的字都敢造假,”村里来的周大爷皱着眉,“咱们的字歪歪扭扭,却是孩子一笔一划写的,他们这是把心意当商品卖。”
果然,网友很快扒出破绽:“星娱的‘定制画’里,好几个孩子的画连地铁的门数都一样,明显是模板”“有家长晒出付款记录,花了三百块,拿到的画却和别人的撞款了”。
对比之下,川晴团队在社交平台发的“真交换画”视频——孩子们涂错的颜色、沾沙的纸边、稚嫩的对话,迅速冲上热搜,评论区全是“这才是交换的意义”“星娱的钱买不来孩子的真心”。
邻村的回信很快寄到了——村里孩子在城市孩子的画旁,用糙纸补了“回应画”:给地铁画补了头牛,写着“牛能拉地铁吗?”;给汉堡画补了碗玉米粥,写着“这个粥比汉堡暖,下次煮给你”;
还有个孩子在玩具店画旁,补了个草编小蚂蚱,写着“这个不用电池,能跳”。凌薇把这些“回应画”贴在原画上,用细麻绳连起来,像一场跨越城野的对话。
陆哲把村里孩子的回应声,和之前城市孩子的声音混在一起——“牛能拉地铁吗?”的疑问,配着城市孩子“地铁太重啦,牛拉不动”的笑声;“粥比汉堡暖”的分享,混着城市孩子“我想尝尝”的期待。
“这要做成‘对话音频’,读者扫二维码,能听到两边孩子的互动,”他戴着耳机调试,“星娱的交换绘本只会印文字,哪有这种‘能听见的心意’。”
夏晚晴的改编也有了新进展——她把“回应画”的细节编进副歌:“补头牛,问地铁,纸边的沙记真切;画碗粥,说温暖,城野的话没界限。”
她坐在绘本馆的细沙区弹唱,旁边围着一群孩子,有城市的也有村里的,跟着调子轻轻晃,手里拿着自己画的小卡片,互相交换。
周曼接到了三个城市绘本馆的合作请求——都想搞“城野交换画”活动,要团队提供展陈方案和交换流程。
“他们说不想搞星娱那套假的,”周曼对着团队说,“想跟咱们一样,让孩子自己画,自己写,保留最原始的心意。”
岳川看着长桌上越堆越高的交换画——有张城市孩子画的生日蛋糕,旁边写着“我生日想和村里的小朋友一起过”;有张村里孩子画的草棚夜戏,写着“等你来,我教你敲锣”。
林野的相机对准这些画,拍孩子们互相讲解自己画的样子:城市孩子指着蛋糕上的蜡烛,说“这个点着会亮”;村里孩子指着草棚,说“这里的粥能暖到心里”。
凌薇把新收到的交换画分类,准备做“城野交换绘本”第二辑,每本都夹着一片城市的梧桐叶或村里的槐树叶,“让读者摸到不同的叶子,就像摸到不同的乡野和城市”。
陆哲则开始录新的音频,把三个新合作城市孩子的声音也加进去,“让更多地方的心意,能通过声音连起来”。
傍晚时,物流车来拉第一批“城野交换绘本”,箱子上贴着孩子们手写的标签:“送给xx城市的小朋友”“里面有田埂的沙和草棚的暖”。
周大爷帮着搬箱子,笑着说:“这些画比我送的玉米还金贵,能让城里的娃知道,村里也有好玩的、好吃的。”
岳川站在绘本馆门口,看着物流车驶远,车斗里的箱子随着颠簸轻轻晃,像装着一整车跨越城野的心意。
他回头时,看到凌薇正在整理新收到的交换画,林野在拍孩子们画的新卡片,夏晚晴在弹唱新编的调子,周曼在跟新合作的绘本馆通电话——每个人都在忙着把这份“真”,传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