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杜比剧院灯火璀璨，奥斯卡颁奖礼的红毯像条流光溢彩的河。
岳川穿着一身改良唐装，袖口绣着青花瓷纹样，胸前别着块巴掌大的瓷片——是“青花助学计划”孩子们画的小蝴蝶，釉色歪歪扭扭，却比任何钻石都亮眼。
夏晚晴站在他身边，一袭月白长裙上缀着细碎的瓷片装饰，像把月光碾碎了缝在衣上。
两人刚踏上红毯，闪光灯就像潮水般涌来，记者们的呼喊声此起彼伏：“岳川！夏晚晴！看这边！”
“紧张吗？”夏晚晴侧头问，指尖悄悄碰了碰他袖口的蝴蝶刺绣——那是她亲手绣的。
“紧张得想啃瓷片。”岳川压低声音，中二劲儿又上来了，“刚看到环球唱片的总裁在那边瞪咱，估计没安好心。”
夏晚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果然看到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正对着他们冷笑。
“别理他。”她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咱们的《斯卡布罗集市》改编版能入围， already是胜利了。”
颁奖礼现场，当最佳原创歌曲提名名单念到《丝路情缘》主题曲时，岳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大屏幕上播放着电影片段：丝绸之路上的商队在沙漠中跋涉，男女主角隔着沙丘遥遥相望，背景音乐里，夏晚晴的歌声混着古筝的颤音，像根细细的线，把东西方的思念缝在了一起。
“获奖者是——《丝路情缘》主题曲！”
岳川猛地站起来，差点踩掉夏晚晴的裙摆。两人相拥的瞬间，他听到她在耳边说：“你看，连奥斯卡都懂‘当归’的意思。”
领奖台上，岳川握着奖杯，声音有点发颤：“这奖不属于我，属于那些在窑厂画青花的孩子，属于在戏台上唱花脸的老艺人，属于所有相信‘文化能跨过沙漠’的人。”
他举起胸前的瓷片，“这是中国孩子画的蝴蝶，它飞来了，证明美真的能走很远。”
台下掌声雷动，连之前冷眼旁观的环球唱片总裁，都不得不跟着鼓掌。
夏晚晴补充道：“感谢岳川，让我知道思念可以有兰草的香，有茱萸的暖。也想告诉全世界，中国的深情，藏在草药里，藏在瓷片里，更藏在我们的歌声里。”
国内网友刷屏：“这才是最好的文化输出！比喊口号管用一万倍！”
国外媒体纷纷报道：“岳川用一把吉他、一片瓷片，让世界听懂了中国的温柔。”
但环球唱片的反扑来得更阴。他们买通了几个影评人，发文称“岳川的改编是对原作的阉割，用中国元素讨好评委”，还翻出他早年在校园歌手大赛唱《同桌的你》的视频，说“他从骨子里就缺乏原创精神”。
“连《同桌的你》都要黑？”周曼把平板摔在酒店沙发上，“这群人是穷疯了吗？”
岳川正在给陆哲发消息，商量把《朋友》改编成合唱版，闻言头也没抬：“让他们黑。明天咱就发《我只在乎你》的demo，给夏晚晴的新专辑预热——让他们听听，什么叫‘原创精神’里的真诚。”
《我只在乎你》是岳川为夏晚晴量身写的歌，旋律温柔得像月光，歌词里藏着“任时光匆匆流去，我只在乎你”的笃定，恰好契合两人这些年的默契。
夏晚晴录demo时，唱到“人生几何能够得到知己”，突然红了眼眶——她想起第一次和岳川合作时的互怼，想起在窑厂一起淋雨的夜晚，原来有些情谊，真的能在时光里酿成酒。
demo在社交平台上线后，评论区瞬间被“爷青回”“嗑到了”刷屏。
有网友对比环球唱片的抹黑：“听听这歌声里的真诚，再看看那些酸话，谁在用心做音乐，一目了然。”
连《斯卡布罗集市》的原作者都发推力挺：“改编是对原作的致敬，岳川让这首歌有了新的生命。”
环球唱片的股价跌至谷底，总裁不得不公开道歉，说“对岳川先生的质疑缺乏依据”。
回到国内，“戏曲音乐节”的筹备如火如荼。
岳川把《牡丹亭》的“游园惊梦”改成了音乐剧片段，让昆曲的水磨腔混着电子乐，听得老昆曲演员连连点头：“这‘梦’做得新鲜，杜丽娘要是活过来，怕是也爱听。”
夏晚晴主动请缨演杜丽娘，穿着改良的帔衫，水袖一甩，唱“原来姹紫嫣红开遍”时，台下的年轻人跟着轻轻哼，连举着荧光棒的手都放轻了——他们或许不懂昆曲，却懂那份“美到心慌”的悸动。
“青花助学计划”的孩子们也没闲着。他们在景德镇的新窑厂里，烧制了一批“戏曲青花”，盘面上画着《牡丹亭》的桥段，被送到国外孔子学院当教具。
有个美国孩子收到青花盘，在视频里奶声奶气地说：“杜丽娘的梦，像青花瓷一样美。”
岳川在窑厂教孩子们唱《我只在乎你》，跑调跑到被夏晚晴追着打；凌薇举着相机，拍下周曼对着一堆公益账本皱眉的样子，配文“最严财务总监，一分钱都别想乱花”；陆哲带着新唱的《朋友》来探班，一群人围在窑边，就着烟火气合唱，惊飞了檐下的燕子。
这天傍晚，岳川和夏晚晴坐在窑厂的老槐树下，看着夕阳把窑火染成金红色。
夏晚晴突然说：“下个月的‘戏曲音乐节’，压轴戏用《牡丹亭》的‘化蝶’片段吧？我唱昆曲，你弹吉他，让杜丽娘和柳梦梅，也尝尝摇滚的甜。”
“再加段唢呐！”岳川眼睛一亮，“像《梁祝》的化蝶，却更疯一点——爱情本来就该不管不顾的。”
夏晚晴笑着点头，指尖划过他唐装上的蝴蝶瓷片：“岳川，你说我们算不算‘任时光匆匆流去，只在乎你’？”
岳川的耳尖突然红了，抓起地上的小石子扔向窑口：“算……算文化战友的在乎！”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他们举着刚画好的青花灯笼，像一串流动的星星。
岳川看着那些灯笼，突然觉得，所谓的传奇，不过是把每一份“在乎”都种进时光里——在乎老手艺的温度，在乎孩子们的眼睛，在乎身边人的笑声，最后长出一片姹紫嫣红。
明天，要去北京洽谈《牡丹亭》音乐剧的合作了。岳川摸了摸口袋里那片蝴蝶瓷片，釉面被体温焐得温热。
他知道，这只是开始，就像牡丹总要年年开花，好的故事，也该在不同的时代，开出不同的模样。
比如，给陆哲的《朋友》，可以加段京剧的韵白，让“友情”也带着点江湖气。他看了眼正在帮老师傅添柴的夏晚晴，突然觉得，她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时，连窑火都会为她慢下来。
“戏曲音乐节”的海报得赶紧定稿——一半是昆曲的水袖，一半是电吉他的弦，中间写着“老祖宗的浪漫，咱接着疯”，想想就够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