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龙坊市的东侧,是一片密林,这里面藏着钟良的灵宠,一只树妖。而他的悸动,就是来源于这里。
只是一阵悸动,而不是反噬,钟良知道树妖并没有遇到什么不测,但是肯定是这里发生了一些什么不寻常的事。
果然,当他到达这里的时候,只看到里面足迹混乱,草木摧折,显然是有人进来了。
钟良立即沟通树妖,不一会儿,那树妖慢吞吞地从密林深处显出身形来。一见面,马上凑到钟良跟前来,语气带着几分哀怨地说道:
“主人,你可来了,有几个倒霉蛋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怕死一样,就往这林子的深处钻,拦都拦不住。要不是你不让我乱杀,他们早就成了我的养分了!”
钟良闻言,思索了片刻后,喃喃的说道:“不怕死的往里钻,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身后有比死更可怕的东西在盯着。人在哪?带我去!”
树妖一愣,好像也是明白一了样,顿了顿它那奇怪的脑袋,便立即领着钟良向里面走去。
没走多远,钟良便已经感知到有三道修士的气息出现。从气息的情况来看,几人都只是练气期后期修为,而且气息微弱,显然是真元亏空的状态。在看到三人身上的服饰时,钟良更是疑惑起来。
“这不是驭兽宗的服饰吗?已经多年没有他们的人外出行走,怎么会以这种情况出现在这里呢?”
带着满心的疑问,钟良一个闪现,直接出现在三人面前。
“谁?”三人当中一个女子突然感应到有人出现,大惊失色,但还是站起身来,挡住后面两个躺在地上的人。
钟良没有答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三人,气氛一时陷入一死寂。良久,钟良淡淡地说道:
“你们身上连一件像样的法器都没有,甚至,作为驭兽宗的人,连个灵兽袋都不带,我要是对你们不利,你们活不过三个呼吸,好好回答我的问题,我放你们出去!”
女子闻言呆住,面前的人,气息不可探查,显然修为高过自己很多。而对方所说的情况,也正是他们的尴尬之处。
“驭兽宗不是关闭山门多年了吗?你们怕不是叛逃的弟子吧?”钟良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我们没有叛逃!”女子在听到这个词的时候像是被踩中尾巴的野兽一样,几乎用咆哮的声音嘶吼起来。
这样的反应倒是让钟良大感意外,他确实推断这几人是从驭兽宗里私自跑出来的,但对方这样的反应也让他意识到事情并不简单。
“那你倒说说看,是怎么回事!”他继续问道。
“你先答应我,等我说完,要放我们走!要立下誓言!”女子杏目圆睁,死死地盯着钟良说道。
“我说话算话,但不会立誓,你说不说自己看着办,但是如果时间拖久了,你身后的人恐怕活不成了。”钟良对于驭兽宗了解并不算多,仅有的几次都是非常不好的印象,因此也没有对几人有太多的怜悯。
女子闻言,一下子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刚刚的气势不复存在,转头又看了看身后二人,更是情绪低落,眼中也开始有泪花。
突然,女子毫无征兆地双膝跪地,向着钟良拜下身来,以一种近乎绝望的声调说道:
“求前辈救救我们,救救驭兽宗,晚辈生生世世,做牛做马来报答你的恩情!”
面对如此变故,钟良不得不出手阻拦。他一抬手,一股柔和的力量立即托起了女子。他缓和了一下自己的语气,再次问道:
“别着急,慢慢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子抬起头来,定了定神,贝齿紧咬,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魔修!”
“魔修?”这话一说出来,钟良马上想起了当年在苍龙秘境的往事。没想到过去这么多年,关闭山门的驭兽宗,还是没有逃出魔修的手段。
“魔修不是当年就被你们太上长老清理了吗?”他追问了一句。
“是的,当年魔修渗透,连当时的宗主被控制,还好太上长老出关,将魔修清理了。我们关闭山门后也确实平静渡过了一些日子,虽然资源少了,但是氛围还是十分和谐。”女子顿了一顿,似乎是在缅怀逝去的美好时光。
继而美眸中透出一股无名的怒火,接着说道:“直到有一天,宗门内出现了几个外人。从那以后,一切都变了,太上长老再也没有出现过。我们身边的同门也莫名其妙地不断失踪。再后来,一些失踪的同门又出现了,只不过,他们已经入了魔道。他们说,所有不愿入魔的,都会被关到后山去做苦力去了,如果特别不听话就会直接被......”随着这些话被说出来,女子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似乎正承受着难以忍受的心理折磨一般。
“他们让我们也打入魔结,改修魔功,我们不愿,便也被送到了后山。那里有很多人,不光有驭兽宗的,还有很多不认识的人,都在做苦力。”
话说到这里,钟良猛地心头一震,脑子里马上蹦出三个字:“传送阵!”
“终于有线索了!”钟良暗自思忖道。对于三人如何从里面逃脱,此刻他已经没兴趣知道,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就是马上将情况上报宗门。
“好,我知道了!你且放心,这里是迷阵,你们不要乱走动,先恢复伤势,待时机成熟,我会带你们出去安置。”说完,钟良给了她一些疗伤的丹药。
不敢有片刻耽误,钟良立即给师父传讯告知这些情况,本人也随即御剑而行,向着宗门方向而去。
而与此同时,无极宗宗门议事殿内,太上长老正端坐在一侧椅子上。门主费修远,及前来禀报的阳炎峰峰主雷宇昂正立于他面前,三人均是面色难看。
钟良传回来的信息无疑与先前暗中观察的情况对上了,让这一信息的可靠性得到了证实。
沉默良久后,费修远还是忍不住询问起来:“师叔,现在我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