淬灵池一行,让林默的修为稳固在了引气八层,灵气精纯程度更是远超同阶。回到小院后,他并未急于冲击更高境界,而是将重心放在打磨《青云剑诀》和《混元诀》的融合上。
经过数十日的钻研,他渐渐摸索出一套独特的打法——以《混元诀》催动灵气,让《青云剑诀》的每一式都蕴含混元之力,出剑时看似轻描淡写,实则后劲连绵,刚柔并济。一次演练时,他随手一剑劈向院中的老槐树,剑锋未及树干,一股无形的气劲已将碗口粗的树枝震断,切口平滑如镜。
“这般威力,寻常引气九层也未必接得住。”林默看着断枝,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这日,苏沐雪带来了内门选拔的消息:“长老说,这次内门选拔分三轮,第一轮是修为测试,需引气八层以上;第二轮是实战考核,随机匹配对手;第三轮……据说很神秘,往年都没人知道考什么。”
她递过来一张泛黄的卷轴,上面绘制着青云宗的地图,内门区域被朱砂圈出,灵气最浓郁的主峰赫然在列。“我托人打听了,内门弟子能进入藏经阁三层,那里有不少失传的阵法古籍呢。”苏沐雪眼中闪烁着向往,她在阵法一道上颇有天赋,却苦于外门资源有限。
林默将地图收好:“你的阵法修为如何了?”
“勉强能布置一阶中品防御阵了。”苏沐雪有些不好意思,“比起林公子的进境,差远了。”
“术业有专攻。”林默笑道,“说不定第三轮考核,你的阵法知识能派上用场。”
三日后,内门选拔正式开始。
第一轮修为测试在主峰下的广场进行,测试石比外门的测灵石大了三倍,通体呈白玉色,散发着淡淡的灵光。负责测试的是位内门执事,面无表情地看着排队的弟子。
“引气八层中期!”
“引气八层巅峰!”
“差一丝引气九层!”
测试结果陆续报出,能达到引气八层的弟子本就不多,其中大半都是外门的老牌弟子,像林默这样入门未满半年的新弟子,仅此一人。
轮到林默时,他将手掌按在测试石上,体内灵气缓缓运转。测试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青光,光芒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金色——那是混元灵气的独特色泽。
“引气八层巅峰!灵气纯度……极品上!”内门执事失声惊呼,手中的记录笔都掉在了地上。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引气八层巅峰或许不算稀奇,但极品上的灵气纯度,连内门弟子都极为罕见!
“这林默到底是什么来头?外门首席长老亲自指导,现在又测出这等资质……”
“听说他三个月前才引气六层,这进境也太吓人了!”
林默对此早已习惯,测试通过后便转身离开,前往第二轮实战考核的演武场。
实战考核采用抽签制,林默抽到的对手是个身着紫袍的青年,名叫刘宇,外门排名第三,引气九层修为,据说已在内门边缘徘徊了两年。
“早就想会会你这个‘极品天才’了。”刘宇拔出长剑,剑身泛着幽蓝灵光,“我这柄‘寒铁剑’,是二阶法器,你可小心了。”
林默依旧使用那柄从黑石帮缴获的普通钢刀,淡淡道:“请指教。”
“狂妄!”刘宇怒喝一声,长剑一抖,寒气弥漫,一式“冰封千里”使出,剑气带着刺骨的寒意,直逼林默面门。这是他苦修多年的《寒霜剑法》,曾凭此击败过不少引气九层巅峰的弟子。
林默不慌不忙,钢刀横劈,混元灵气灌注刀身,竟在身前形成一道无形的气墙。寒气撞在气墙上,瞬间消融大半。
“怎么可能?”刘宇瞳孔一缩,他的《寒霜剑法》最擅侵蚀灵气,没想到竟被轻易挡住。
林默抓住他分神的瞬间,身形如电,钢刀化作一道青芒,正是《青云剑诀》的“气贯长虹”。但这一式被他融入了混元之力,剑势刚猛中带着一股回旋之力,让人难以捉摸。
刘宇仓促间回剑抵挡,两柄兵器碰撞,他只觉一股刁钻的力道传来,手腕剧痛,寒铁剑险些脱手。还没等他稳住身形,林默的刀已如影随形,逼得他连连后退,破绽百出。
“结束了。”林默低喝一声,刀势陡变,化作“流云”式,钢刀如同灵蛇般绕过刘宇的剑锋,轻轻点在他的胸口。
刘宇只觉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涌来,身体不由自主地后退,最终“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满脸的难以置信。
三招!他竟然三招就败了!
全场死寂,随即爆发出比之前更热烈的议论。引气八层巅峰击败引气九层,而且赢得如此轻松,这已经不能用“天才”来形容了!
高台上,几位内门长老交头接耳,为首的白须长老捋着胡须,眼中精光闪烁:“这小子的灵气运用,颇有几分‘混元道体’的雏形,张启明倒是捡了个宝。”
第二轮考核结束,林默以绝对优势晋级,与其他十九名弟子一同进入第三轮。
第三轮考核的地点,是主峰半山腰的一座古老石室。石室中央有个丈许方圆的石台,上面刻满了玄奥的符文,隐约组成一个巨大的阵法。
负责考核的是位身着道袍的老者,气息深不可测,至少是筑基后期修士。“你们眼前的是‘问道阵’,能映照出修士的本心与潜力。一刻钟内,能在阵中坚持下来,且引动阵眼光芒者,即为通过。”
老者话音刚落,石台上的符文便亮起,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全场。
第一个弟子踏入阵法,刚走两步,便发出一声惨叫,抱着头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老者挥了挥手,两名弟子上前将他抬了出去。
“心志不坚者,难当大任。”老者淡淡道。
接下来的弟子,有的坚持了三步,有的坚持了五步,最长的一个走到石台中央,最终还是被阵法的力量震飞,口吐鲜血。
轮到林默时,他深吸一口气,缓步踏入阵法。
刚一进入,他便感觉无数念头涌入脑海——母亲临终的嘱托、赵家的欺凌、黑风寨的凶残、青云宗的机遇……这些画面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心神,同时一股强大的压力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要将他的身体碾碎。
“这就是问道阵?竟能引动人心底的执念与恐惧。”林默心中了然,连忙运转《混元诀》,同时引动乾坤造化玉的暖流,护住心神。
暖流流过,脑海中的杂念瞬间清晰了许多。他不再抗拒那些画面,而是以旁观者的视角审视着自己的过往——仇恨、感激、迷茫、坚定……这些都是他的一部分,却不该成为束缚。
“我的道,不是复仇,也不是虚名,而是变强,是守护,是探索未知!”林默心中呐喊,眼神变得前所未有的坚定。
随着他心境的变化,石台上的符文忽然剧烈闪烁,一股更强大的压力袭来,但这一次,林默却感觉不到痛苦,反而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仿佛身体和心灵都在被洗涤。
他一步步走向石台中央的阵眼,每走一步,身上的气息便强上一分。当他站在阵眼上时,体内的灵气与阵法的符文产生了共鸣,乾坤造化玉也随之发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嗡——!”
整个石室剧烈震动,石台上的符文全部亮起,一道金色的光柱从阵眼冲天而起,穿透石室,直上云霄!
老者猛地站起身,脸上露出震惊之色:“引动阵眼金光!而且是金色光柱!这等潜力……堪比核心弟子!”
其他等待考核的弟子也被这景象惊呆了,看向林默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一刻钟后,林默从阵法中走出,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眼神却更加明亮。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和灵气都发生了某种蜕变,距离筑基境,似乎只有一步之遥。
老者看着他,语气缓和了许多:“你叫林默?”
“是。”
“很好。”老者点了点头,“三日后,到内门‘青云殿’报道,会有专人带你熟悉内门事务。”
林默躬身行礼,转身离开了石室。
走出石室,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林默抬头望向云雾缭绕的主峰之巅,那里,将是他新的起点。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老者拿出一枚传讯玉符,沉声道:“启禀掌门,发现一疑似‘混元道体’的弟子,于问道阵中引动金色光柱……”
玉符光芒闪烁,很快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好生培养,待其筑基后,带来见我。”
内门的大门,已为林默敞开。而属于他的传奇,才刚刚翻开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