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拂过天下城 “契约苔田”,田里的耐盐苔刚冒出嫩绿的芽,可契约碑旁的监督岗却空无一人 —— 林部落的年轻学员阿叶带着几个年轻人躲在树荫下,手里把玩着刚编的草绳,对远处喊来的阿木长老充耳不闻:“监督岗天天要记录、要检查,太束缚自由了!反正有老人们盯着,我们少去一天也没事!”
阿木长老拄着祭祀杖赶来,杖尖的冰纹因愤怒微微颤抖:“契约不是老人们的事,是所有人的事!你们觉得束缚自由,可北境的人还在按契约采苔,南方的人还在按契约运水,你们倒好,连岗都不守了!”
争吵声中,东齐残余势力的阿逆突然带着几个小部落首领走来,手里举着张泛黄的 “伪契约”:“你们的契约太麻烦,守着不自由!我们这有‘简易契约’—— 小部落可以私占自己的资源,不用共享,不用监督,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你们看,已经有三个小部落签了!”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平静的湖面。阿叶身边的年轻人有些动摇:“要是真能自由点,签简易契约也不是不行……” 小部落首领阿猎也犹豫着说:“我们部落人少,按天下城的契约总占不到便宜,简易契约好像更适合我们。”
龙弈心里一沉 —— 昨夜他查看 “契约初心盲盒”(孩子们为唤醒契约精神做的盲盒,里面装着 “契约守护故事”)时,发现盒里新增了 “不愿守岗”“想签简易契约” 的记录,当时没料到东齐残余势力会直接用 “自由” 当诱饵,煽动年轻一代和小部落放弃契约。更糟的是,当天下午,契约碑旁的 “履约光荣榜” 被人涂了漆:年轻人们在 “守岗记录” 旁画了个睡懒觉的小人,小部落的人则在 “共享资源” 上打了叉 —— 契约精神的 “代际传承” 第一次出现断层。
阿豆抱着 “契约初心盲盒” 蹲在光荣榜旁哭:“盲盒里记着阿叶哥哥帮北境运苔、阿猎叔叔帮东方种麦的事,现在怎么连榜上的字都要涂……” 龙弈没立刻责怪谁,只让阿豆把林部落老辈、年轻一代、小部落首领、东齐残余势力的人、“符号监督队” 的孩子都召集到契约碑旁。他打开盲盒,拿出里面的故事木片:“你们看,孩子们记的契约初心,是阿叶帮人、阿猎互助,不是‘自由’,也不是‘私占’—— 契约的自由,是‘守规矩后的安心’,不是‘乱来了的放纵’。”
阿木长老沉默许久,从怀里掏出片泛黄的契约拓片:“当年抗蝗灾时,我的爷爷也是年轻人,他说‘契约不是束缚,是保护’—— 没有契约,强的部落会抢弱的,老的少的会饿肚子。我们可以办‘契约传承课堂’:老人们讲契约守护的故事,年轻人教大家用新法子记录履约(比如用彩绘木片代替枯燥的文字),小部落说自己的困难,一起改契约里不合适的地方,让契约既守规矩,又有温度。”
阿逆突然大声说:“简易契约才叫有温度!不用守岗,不用共享,多自由!” 阿豆立刻举起盲盒里的 “私占后果记录”:“北境的沙暴要是没契约共享沙障,早就被沙埋了;东方的虫灾要是没契约共享除虫药,麦田早就没了 —— 私占的自由,是害了自己,也害了别人!”
孩子们也跟着喊:“契约是保护,不是束缚!” 东齐残余势力的小跟班们面面相觑,有个跟班小声说:“我以前也觉得契约麻烦,可去年雪灾,是天下城按契约分了我家粮,才活下来……” 阿逆见势不妙,想偷偷溜走,却被年轻人们拦住:“把简易契约交出来!以后不许再来骗我们!”
“契约传承课堂” 很快开了起来,课堂分 “三堂”:故事堂(老人们讲抗灾时的契约故事)、创新堂(年轻人们设计彩绘履约记录板、趣味监督游戏)、互助堂(小部落提困难,大家一起改契约条款)。阿木长老在故事堂讲 “爷爷守岗防抢粮” 的事,阿叶在创新堂教大家画 “履约小人”(守岗画笑脸,缺岗画哭脸),阿猎在互助堂说 “小部落想要‘资源优先申请权’”,大家一起在契约里加了 “小部落遇灾可优先调资源” 的条款 —— 契约不再是枯燥的规则,成了有故事、有温度、有互动的 “生活约定”。
可新的问题又来了。年轻人们虽然愿意守岗,却总在监督时玩游戏,记录得乱七八糟;小部落虽然有了优先申请权,却因为 “怕麻烦”,遇到灾也不主动申请。阿木长老急得直跺脚:“刚改好的契约,怎么又成了‘形式’?”
龙弈没让矛盾升级,只带大家去 “契约苔田”。孩子们在田里插了 “契约守护牌”,每块牌上都写着一个部落的履约承诺:林部落 “每天守岗两时辰”,小部落 “遇灾主动申请”,年轻人们 “监督时认真记录”。“你们看,” 龙弈指着牌子,“契约不是写在纸上,是要落在田里、落在岗上、落在心里 —— 玩游戏的记录帮不了苔生长,怕麻烦的申请救不了灾。”
年轻人们红了脸,立刻把游戏道具收起来,认真记录每一次监督;小部落的阿猎也主动说:“我们部落的耐盐苔不够用,现在按契约申请十袋,明年我们多还五袋!”
春末的时候,契约碑旁的 “履约光荣榜” 又重新亮了起来,上面贴满了年轻人们的彩绘记录、小部落的申请与归还记录;“契约传承课堂” 也迎来了新学员 —— 北境的难民孩子、南方的部落孩子,他们跟着老人们学故事,跟着年轻人们玩监督游戏,把契约精神记在心里。阿叶看着课堂里的孩子们,对阿木长老说:“以前总觉得契约是老人们的事,现在才知道,我们是契约的‘传承人’,要把它传给更小的孩子,传得更远。”
除夕夜,天下城的篝火在契约碑旁点燃。老人们弹着契约故事的曲子,年轻人们唱着自己编的 “契约歌”,孩子们举着 “契约初心盲盒”,在篝火旁交换里面的故事木片。阿逆被感化了,主动说:“我想留在天下城,跟着课堂学契约,以后再也不搞简易契约了 —— 我也想做个‘传承人’。”
龙弈站在篝火旁,看着契约苔田里嫩绿的芽,心里无比坚定:天下城的 “天下”,从来不是靠一代人的契约,是靠代际间的传承 —— 老人们传故事,年轻人们传创新,孩子们传初心。契约的条款会变,记录的方式会变,但 “守规矩、互帮助、共共生” 的精神不会变 —— 只要传承不断,天下城的契约就永远有生命力,天下城的人就永远能心连着心,扛过所有灾,守住这片家。
开春的时候,契约碑旁立了块 “契约传承碑”,上面刻着 “薪火相传,契约永续” 八个字,旁边种了片 “传承苔田”,每棵苔都由老、中、少三代人一起种下。每天都有人来这里,有的去课堂讲课,有的去岗上监督,有的帮小部落申请资源 —— 他们都知道,这里不是某一代人的契约碑,是所有愿意做 “传承人”、守着初心传下去的人的精神家园,是真正 “薪火永燃、天下共承” 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