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李俊儒与沈文彦的战斗也进入白热化。
沈文彦见刀法奈何不了李俊儒,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匕,匕尖泛着幽蓝的毒光 —— 那是他特意为对付李俊儒准备的 “子午断魂匕”,见血封喉。
他手腕翻转,短匕如一道黑影,直刺李俊儒。
“卑鄙!” 秦苍忍不住怒骂,伸手就要上前,却被李慕然按住。
“秦兄,别冲动。” 李慕然低声道,“儒帅自有分寸,我们贸然插手,反而会打乱他的节奏。”
李俊儒眼神一冷,手中粗布突然缠上短匕的刀柄,指尖微微用力 —— 那粗布竟如铁索般将刀柄牢牢锁住,任凭沈文彦如何用力,短匕都纹丝不动。
更诡异的是,粗布上还带着一股奇异的螺旋劲气,顺着刀柄传入沈文彦掌心,震得他手腕发麻,短匕险些脱手。
“什么东西!”
沈文彦惊呼,刚要弃匕后退,却见李俊儒手腕轻轻一甩,粗布带着短匕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竟反向刺向沈文彦的肩膀。
沈文彦慌忙侧身,肩膀还是被匕尖划开一道口子,毒血瞬间渗出,伤口周围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显然毒性极强。
“这毒…… 是‘子午断魂散’?” 李俊儒眉头微蹙,他对毒物虽不精通,却也听过这毒的名号 —— 一旦渗入血脉,半个时辰内便会毒发身亡。
沈文彦却不管不顾,运功逼出部分毒素后,再次扑了上来,刀法比之前更狠辣:“李俊儒,今日要么你死,要么我亡!”
李俊儒看着他疯癫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冷意。
手中粗布突然绷紧,如同一道利箭,直取沈文彦的双耳 —— 当初沈青崖掳走苏轻晚时,就是用袖功震聋了楚惊风的双耳,今日他便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心!”
沈青崖见状,想要上前救援,却被叶梵天的剑拦住。
叶梵天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青崖,别再执迷不悟了!文彦已经疯了,你再上前,只会白白送死!”
“滚开!” 沈青崖怒吼着挥刀逼退叶梵天,可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噗嗤 ——”
粗布带着凌厉的劲气,精准地穿过沈文彦的双耳。
那布面在李俊儒的内力灌注下,竟比刀锋还要锋利,穿过耳朵的瞬间,还带着一股螺旋劲气,直接穿透了沈文彦的大脑。
沈文彦的身体猛地僵住,双目圆睁,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想抬手捂住耳朵,却发现身体已不听使唤,嘴角不断涌出鲜血,顺着下巴滴落在地上,溅起细小的血花。
最终,他 “咚” 地一声倒在地上,双腿还微微抽搐了几下,便彻底没了动静。
“文彦!”
沈青崖的怒吼震得密室都在颤抖。
他疯了似的推开叶梵天,扑到沈文彦身边,将儿子抱进怀里。
沈文彦的身体还带着余温,可双眼已经失去了神采,鲜血顺着耳朵汩汩流出,很快染红了沈青崖的衣襟。
“文彦,爹错了…… 爹不该让你卷入这些恩怨……”
沈青崖抱着儿子的尸体,声音嘶哑得如同破风箱,泪水顺着他布满褶皱的脸滚落,滴在沈文彦冰冷的脸颊上:“爹带你回家…… 咱们再也不回京城了…… 再也不报仇了……”
他的哭声越来越低,从最初的嘶吼变成压抑的呜咽,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在空旷的密室里回荡,听得人心头发酸。
秦苍别过脸,不忍再看。李慕然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复杂。
苏轻晚早已泪流满面,她看着沈青崖的背影,想起他多年来在王府的照顾 —— 冬天会提醒她添衣,夏天会给她准备冰镇的酸梅汤,虽然后来背叛了王府,可那些温暖的瞬间,终究是真实存在的。
叶梵天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眼底满是痛惜。
他缓缓走上前,声音带着几分颤抖:“青崖,我知道你恨我,可文彦已经死了,你别再折磨自己了。放下仇恨,我陪你去给文彦下葬,咱们把当年的恩怨都了了,好不好?”
“滚!” 沈青崖猛地抬头,眼底满是血丝,像一头濒死的困兽,“若不是你,若不是苏定北,文彦怎么会死?你们都是凶手!都是凶手!”
他抱着沈文彦的尸体,缓缓站起身,目光扫过李俊儒、叶梵天,以及周围围拢的众人。
火把的光映在他脸上,一半是血,一半是泪,绝望与恨意交织在一起。
他知道,自己今日绝无逃生可能,儿子的死更是让他彻底失去了活下去的意义。
“文彦,爹来陪你了……”
沈青崖突然抬起右手,掌心凝聚起全身的内力,带着毁天灭地的劲气,狠狠拍向自己的头顶!
“不要!” 叶梵天惊呼着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嘭” 的一声闷响,鲜血飞溅,溅落在旁边的石桌上,烫出点点血痕。
沈青崖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地上,与沈文彦的尸体依偎在一起。
密室里瞬间陷入死寂,只有叶梵天压抑的呜咽。
苏定北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想起三十年的相处,想起沈青崖当年刚进王府时的模样 —— 那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如今却落得这般下场,他终究还是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满是复杂。
“王爷,” 叶梵天擦去眼角的泪水,声音带着几分恳求,“青崖虽有错,可他也是个可怜人。文彦更是被他误导,一生都活在仇恨里。我想把他们父子的尸体带回去安葬,让他们落叶归根,求王爷成全。”
苏定北脸色阴沉,刚要拒绝 —— 沈青崖谋夺边防图、伤害女儿,这份仇他怎能轻易放下?
可话到嘴边,却看到苏轻晚泛红的眼睛。
“爹,算了。”
苏轻晚轻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哽咽:“忠伯…… 沈青崖在王府待了三十年,虽然后来背叛了我们,可他之前也确实为王府做了不少贡献。沈文彦…… 他也是被沈青崖利用了,一生都没为自己活过。让叶前辈带他们走吧,也算给他们留个全尸,给这段恩怨画个句号。”
苏定北看着女儿通红的眼睛,又看向地上沈青崖父子的尸体。
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缓缓点头:“也好,就按晚儿说的办。”
叶梵天感激地拱手:“多谢王爷,多谢轻晚侄女。”
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沈青崖父子的尸体抱起。
沈青崖的裤子在之前的战斗中被叶梵天的剑划开,露出了大腿上的皮肤 —— 那里赫然印着一个刺青,图案是一朵绽放的血玫瑰!
叶梵天的身体猛地一僵,瞳孔骤然收缩,手中的尸体险些滑落。
他死死盯着那个刺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 沈青崖竟然与血玫瑰有关?那当年他刺杀苏定北的事,是否还有血玫瑰在背后推波助澜?三十年的恩怨,难道只是血玫瑰布下的另一局?
李俊儒见到叶梵天的异常,上前查看,瞬间瞳孔骤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