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可以不用管其他人的打算。我三日后离京,你若考虑好了,我就想办法带你一起走。”
“你要离开上京?去哪儿?”
“南下赈灾。”
这才是他今夜进宫皇上交代的正经差事。
说起来还得谢谢他的好堂弟背后捅的刀子,不然他怎么能找到理由顺势将姜云清带离这是非之地?
南下?
赈灾?
“很严重吗?还需要劳动你镇北王世子出面?朝中的那些大臣呢?”
都躺在家里吃闲饭的吗?
看着瘸子刚刚好起来,就急不可耐地把人支出政务中枢?
“皇上不是很器重你吗?我远在云阳都知道皇上多宠爱你,他怎么舍得放你走?”
而且南方遇灾,通常是水患居多,灾情过后必有疫情。
“你不是之前才中过蛊毒,现在身子完全好利索了?”
姜云清下意识就去抓了萧言的手腕,男人丝毫没有躲闪,笑吟吟看着纤细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脉搏。
两个人的距离因为姜云清的主动更近了。
女孩的馨香如小蛇般钻入男人的鼻腔。
“嗨,瞧瞧,还没完全恢复呢……咦,怎么突然跳这么快?”
姜云清抬头一看,闹了个红脸。
她本来就窝在男子怀中,现在自己还这么强势地抓着别人的手腕,怎么看这个姿势怎么让人血脉喷张。
男人温热的呼吸轻柔地喷在她后颈上,让她觉得快坐不住。
“那个,你离我远点。”
她下意识伸手撑住萧言的胸膛,想抵挡住男人俯身下来的动作。
没想到这一撑,自己更是面红耳赤。
别看萧言脸是白净的男妖精,那精壮的胸膛不是盖的。
隔着衣料,姜云清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胸膛上紧绷的肌肉和强劲有力的心跳。
她控制不住,深叹一声。
然后她感到抱着她的人先是身子一僵,接着两人的身子热度变得更高,灼烧得她难受。
男人的眼神变得深幽,凑到她耳边,吹着气,暗哑着声音说:“清清,那梦中的女子是你吗?你刚才的声音……”
姜云清如遭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蛊惑人心的男妖精上蹿下跳。
他在树林间。
他在秋千上。
他在温泉里。
处处都是他对她,她对他为非作歹的身影,晃得姜云清眼花缭乱。
这么说一起来,梦中的妖精确实身上有股药香。
她之前一直疑惑这是什么香味,现在被萧言一提醒,她想起来了,不就是萧言身上的气味吗?
要人老命了!
原来他们老早就开始在梦里暗度陈仓,巫山云雨。
真是……
姜云清双手捂住脸,只觉得脸皮烧得发烫,真是羞死人了!
“呵呵,果然是。那说明我们是有夫妻缘分的。怕是你的神女之力才能让我们在梦中相会。”
毕竟失忆的只有姜云清。
他们二人的花前月下他可是历历在目。
所以即便姜云清将他忘得一干二净,他也要追到天涯海角永不放手。
萧言一只手轻轻搂住姜云清,再腾出一只手掰开她遮脸的双手,“我真是很想你。”
大手温柔地托起女子娇俏的小脸,火热的唇凑了上去……
烛火摇曳,满室生春。
“殿下!”
门外的侍卫突然大喊。
“啪!啪!啪!”
接着是三记响亮的耳光。
将屋里缠绵的二人惊醒。
床上的人刚要钻出被窝往窗口飞扑出去,就听有人推门而入。
萧湛进了门,看见的是姜云清正在床上熟睡。
他轻手轻脚走到床边坐下,眼尖地看到女孩儿额头冒着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下意识看了眼被子,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小脸。
红润的嘴唇水光潋滟,让人不禁想起饱满的红樱桃。
他伸出手指轻轻在那红唇上揉了揉,床上的人纹丝不动。
他暗笑,真是睡得跟头小猪一样。
这天眼看着逐渐热起来,出这么一头汗,怕是被子太厚,他得记着明日让人再给她换一床更轻薄的。
他几乎忘了如今的姜云清是个还未出闺阁的小姑娘,火气重。
不比上一世,嫁入侯府之后不久便小产,身子总是怕寒,大夏天的也得盖厚厚的被子。
是他的疏忽。
一边想着,他一边伸手去拉姜云清紧紧掖在脖子下的被子。
居然拉不动。
然后,他不动了,一寸寸目光从姜云清脸上打量下去。
这丫头根本就是在装睡!
她只是不愿见他,跟他说话而已。
但他萧湛八尺男儿,有七尺都是反骨。
不想见他是吗?
那他就偏不走了。
看这丫头能装多久。
萧湛微微一笑,拉了把椅子,挨着床头坐定。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床边。
姜云清躺在床上,心跳得胸腔都要装不下了。
刚才这祖宗进来的时候,萧言没来得及下床,直接就藏在她被子里。
幸好床上被子多,她只能忍着闷热把被子都打开铺好,希望能蒙混过关。
听着萧湛在床边叩床沿的声音,她心里愈加烦躁。
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大热天的,她盖着好几床被子捂蛆。
床边守着一个男人盯着她瞧,手还不消停,硬要搞出点响动。
这不是明摆着即便她睡着了也得醒过来吗?
毕竟她只是睡着了,又不是死了。
更要命的是,她大腿边还蜷缩着一个身体火热的男人,时不时对着她皮肤哈气!
她必须忍着,不能发出一点响动。
真是比酷刑还酷刑!
“殿下!表姑娘不好了,请您过去瞧瞧!”
突然一个丫鬟惊慌失措的喊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太好了,我们有救了!
床上的姜云清激动得不能自已。
瘟神爷爷,快走吧,快去看看你心尖上的表姑娘。
床边的男人眼皮都没掀一下,冷声道:“表妹不舒服,不知道请府医吗?找我有什么用,本皇子又不会看诊。”
哦豁,姜云清刚沸腾的血液瞬间冷却,心里暗骂,你个没人性的,人家小姑娘白白喊你表兄了。
“府医今日家中有急事,说是明日才来府上当值。表姑娘痛的肚子打滚,求殿下去看一眼吧,就算是请太医也得拿了殿下的名帖才行啊……”
丫头的喊声已经带上哽咽的哭腔。
“一群废物。”
萧湛似乎是想到什么,无奈站起身,推门出去,随小丫头走了。
“你个混蛋!还不出来?!”
萧言正在玩姜云清的脚心,冷不丁被一脚踹到床尾,头磕得生疼,“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