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棍带着风砸过来时,刘夏没躲。
他的手刚碰到货架上的钢管,指节就攥得发白——那是根固定货架用的实心钢管,手臂粗,锈迹裹着冷铁的硬。
“找死!”
为首的光头吼声未落,铁棍已经到了刘夏头顶。
刘夏猛地侧身,铁棍擦着他的肩砸在地上,“嘭”的一声溅起水花。
没等光头收力,他手里的钢管已经抡了出去,直奔对方的胳膊。
“咔嚓!”
脆响比雨水砸铁皮还刺耳。
光头的惨叫瞬间炸开,手里的铁棍“当啷”掉在水里。
他捂着自己的右臂,骨头已经歪成了奇怪的角度,血混着雨水往积水里淌,染红了一片。
“我的手!我的手断了!”
旁边的啤酒肚和麻杆都懵了。
刚才还嚣张的气焰,瞬间被吓得没影。
两人往后退了两步,脚在水里打滑,板砖攥在手里,却没敢再往前递——他们以为刘夏只是个普通的幸存者,没想到下手这么狠。
刘夏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
手里的钢管往地上一戳,溅起的水花打在裤腿上。
他迈着步追上去,速度比平时快了半分——身体强化的劲还没散,每一步踩在水里,都带着沉甸甸的威慑。
啤酒肚吓得腿软,转身想跑。
刘夏抬脚,鞋尖精准踹在他的膝盖后弯。
又是“咔嚓”一声。
啤酒肚像堆烂泥似的瘫在水里,膝盖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掉:“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
麻杆见势不妙,转身就往超市门口冲。
他跑得太急,没注意脚下的积水,摔了个狗啃泥,爬起来又接着跑,连掉在地上的板砖都忘了捡。
“我什么都没看见!我再也不来了!”
刘夏看着他的背影,眼神冷得像冰。
他没追,而是转身往超市外走——越野车还停在巷口,比两条腿快。
推开门的瞬间,冷雨扑在脸上,他却没停,几步就跑到车边,拉开车门坐进去。
钥匙拧到底,发动机“突突”爆响。
刘夏挂挡,踩下油门,越野车像头野兽似的冲出去,轮胎碾过积水,溅起半米高的水花。
麻杆刚跑出巷口,听到身后的车声,回头一看,吓得魂都飞了,跑得更快,却没越野车快。
“砰!”
车头撞在麻杆的后腰上。
他像个破麻袋似的飞出去,摔在积水里,还没爬起来,越野车的前轮已经压了上去——精准地碾在他的小腿上。
“啊——!”
惨叫声刺破雨幕,比刚才的光头还凄厉。
麻杆的小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形,血从裤管里渗出来,很快染红了车轮下的积水。
刘夏没松油门,车轮在他小腿上碾了半圈,才缓缓停下。
他推开车门,踩着积水走过去。
麻杆躺在地上,浑身抽搐,看着刘夏的眼神里全是恐惧,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刘夏蹲下身,手里还攥着车钥匙,金属的冷意透过掌心传来。
他看着麻杆变形的小腿,声音没半点温度:“我的东西,也敢抢?”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像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抢了他的东西,就得付代价。
麻杆想点头,却疼得连脖子都动不了,只能拼命眨眼睛,眼泪混着血水往下淌。
旁边巷口,光头和啤酒肚也挪了过来,看到这场景,吓得浑身发抖,连哭都不敢大声,生怕刘夏注意到他们。
刘夏没看那两人。
他站起身,踢了踢麻杆的腿,确认他已经没力气跑了,才转身往越野车走。
没必要杀他们——断了手和腿,在末世里活不了几天,要么被变异兽吃了,要么渴死饿死,比直接杀了更解气。
回到车上,他没立刻走。
从储物空间里摸出块干净的布,擦了擦溅在裤腿上的血——那是麻杆的血,沾在身上恶心。
擦完,他又看了眼后视镜,光头和啤酒肚还在原地,没敢动,只是看着他的车,眼神里全是恐惧。
刘夏踩下油门,越野车再次冲出去,这次没再管那三人,径直往超市的方向开——药品还没装完,不能耽误。
车轮碾过积水的声音,混着远处隐约的惨叫声,在雨里散开来,像在给所有想抢他物资的人,提个醒。
回到超市,积水里的血腥味还没散。
刘夏没在意,径直走向药品区。
货架上的感冒药、消炎药、止痛药,还有绷带和碘伏,他一盒都没落下,全往储物空间里装——这些都是给苏清月和林晚秋准备的,她们要是生病了,他心疼。
装到一半,他的手顿了顿。
货架最底层,有几盒女性用的卫生巾,包装没受潮,还能用来。
刘夏没犹豫,也一起收了进去——苏清月和林晚秋肯定用得上,末世里这些东西比吃的还难寻。
全部装完,储物空间已经满了。
刘夏直起身,活动了下发酸的胳膊,额角的汗混着雨水往下滴,却没觉得累——一想到两女看到这些物资时的样子,他就觉得值。
他最后扫了眼超市,确认没遗漏的东西,才弯腰钻过卷闸门的缝隙。
雨还在下,却没那么冷了。
刘夏拉开车门坐进去,拧动车钥匙,越野车朝着安全屋的方向驶去。
车窗外的废墟飞快后退,他的眼神始终坚定——谁也别想抢他的东西,谁也别想伤害他的人,不然,就像刚才那三个抢匪一样,付出血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