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室的应急灯泛着暖黄的光，却照不亮两人眼底的警惕。牧野悄悄挪到门后，指尖贴在冰冷的金属门上 —— 门外的人呼吸平稳，脚步很轻，身上没有武器的金属冷感，反而带着点旧时代工具的锈味，像是…… 个工匠？
方小妖举着电磁枪对准门缝，声音压得极低：“外面的人是谁？报上身份，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门外的脚步声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点沙哑：“我叫秦舟，是旧时代‘大秦工师府’的后裔。我找方小妖，她父亲方明是我师父。”
方小妖的身体猛地一僵，电磁枪的枪口微微颤抖。方明 —— 这个名字她已经三年没听过了，自从父亲消失在数据中心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怎么会突然有人自称是他的徒弟？
牧野察觉到方小妖的情绪波动，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示意她冷静，然后对着门外喊：“你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是方明的徒弟？还有，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门外沉默了几秒，接着传来 “窸窸窣窣” 的声响，一张折叠的塑料卡片从门缝里塞了进来。牧野捡起卡片，借着应急灯的光一看 —— 是半块旧时代的工牌，上面印着 “大秦工师府?方明” 的字样，边缘有明显的断裂痕迹，像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了两半。
方小妖看到工牌，呼吸瞬间急促起来 —— 这是父亲的工牌！她小时候见过无数次，背面还刻着她的生日，用很小的字。她一把抢过工牌，翻到背面，果然看到 “小妖?214” 的刻痕，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开门吧。” 方小妖的声音带着哽咽，却很坚定，“他没说谎，这是我爸的工牌。”
牧野点点头，慢慢拉开房门。门外站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服，上面还绣着褪色的 “秦工” 二字，腰间系着个旧时代的工具包，里面插满了螺丝刀、扳手，还有几样看不出用途的金属零件。他的脸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从额头延伸到下巴，眼神却很平和，没有丝毫敌意。
“你真的是我爸的徒弟？” 方小妖还是没放下电磁枪，只是枪口微微下垂。
秦舟看着方小妖，眼神里多了点复杂的情绪：“师父失踪那年，我才十八岁。他把这半块工牌交给我，说如果有一天他没回来，就让我拿着工牌找你，带你去数据中心的核心区 —— 那里有他留下的东西，能保住你的命。”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地上的铁壳守卫残骸，又看向牧野：“你们能闯过铁壳守卫，想必就是师父说的‘能激活工分系统的人’吧？”
牧野皱起眉头：“你知道工分系统？”
“知道。” 秦舟从工具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金属盒子，上面刻着秦式纹样，“这是‘机械密钥’，师父当年亲手做的，说要打开核心区的规则锁，必须三样东西：机械密钥、工分系统的激活者、还有…… 秦工的血脉。我有密钥和血脉，你们有工分系统和能‘看透’机械的能力，缺了谁都不行。”
方小妖立刻追问：“我爸现在在哪？他还活着吗？”
秦舟的眼神暗了暗，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三年前师父进核心区后，就再也没出来过。但我在数据中心外围发现过他的记号，是我们秦工特有的暗号，指向核心区的数据库，应该是想让我们去那里找他留下的信息。”
牧野走到秦舟面前，指尖悄悄碰了碰他手里的金属盒子 —— 没有闪回画面，但能感知到盒子里有复杂的齿轮结构，和数据中心的机械锁很像，而且…… 盒子里的能量波动，和工分系统的淡蓝光同源。
“你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牧野的语气带着试探，“三年了，你早干什么去了？”
秦舟苦笑了一下，指了指自己脸上的疤痕：“三年前我被掠夺者抓了，当了两年的奴隶，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又花了一年时间找你。这次如果不是看到你们炸开通道的火光，我还不知道你们已经进来了。”
他从工具包里掏出张泛黄的图纸，铺在地上：“这是师父画的核心区地图。规则锁在 b3 层的数据库门口，里面有三台‘守钥机器人’，比铁壳守卫厉害十倍，而且只能用机械密钥暂时困住它们，要彻底解决，还得靠你们的工分系统。”
牧野和方小妖凑过去看图纸 —— 核心区的结构很复杂，除了数据库，还有能源室、应急通道，甚至还有个标注为 “工分池” 的地方，旁边写着 “可补充工分能量”。
“工分池？” 牧野眼睛一亮，“那里能补充工分？”
“对。” 秦舟点头，“师父说工分池里的能量是工分系统的源头，进去能解锁更多权限，还能强化身体。但工分池在规则锁后面，得先打开锁才能进去。”
方小妖收起眼泪，握紧了手里的电磁枪：“现在就去核心区！我要知道我爸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舟却摇了摇头：“不行。守钥机器人需要用电磁脉冲才能暂时困住，你们的干扰器已经没电了，我的工具包里有零件，但得找个安全的地方改装成更强的脉冲装置，至少需要两个小时。而且外面的黑雨还没停，核心区的能源室最近不稳定，冒然进去会被辐射伤到。”
牧野看向避难室的窗户 —— 外面的黑雨还在下，偶尔能听到远处变异体的嘶吼。他走到铁壳守卫的残骸旁，用消防斧拆下一块防弹钢：“这里暂时安全，铁壳守卫的防弹钢能挡住辐射，我们就在这里改装装置，等黑雨停了再出发。”
秦舟立刻点头，从工具包里掏出各种零件：“我需要电磁线圈、电池、还有你们从铁壳守卫身上拆下来的能源核心碎片，这些东西能做个‘强磁脉冲炮’，足够困住守钥机器人十分钟。”
方小妖立刻去拆铁壳守卫的能源核心，牧野帮秦舟递零件，三人分工明确，避难室里很快响起齿轮转动和焊接的 “滋滋” 声。
秦舟一边焊接着线圈，一边突然开口：“对了，师父还说，核心区的工分池里，藏着工分系统的秘密 —— 这系统不是旧时代的产物，是…… 大秦的时候就有的，是始皇帝为了‘重塑天下秩序’造的。”
牧野的手猛地一顿，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 大秦？始皇帝？这和他激活系统时感知到的 “规则感” 完全吻合，难道工分系统真的是两千多年前的东西？
方小妖也愣住了：“我爸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
秦舟苦笑了一下：“师父知道的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等我们打开数据库，一切就都清楚了。”
他举起手里的强磁脉冲炮，外壳已经焊好了秦式纹样，看起来像一把缩小版的秦弩：“装置快好了，再等半小时，我们就能准备出发。”
牧野看向窗外，黑雨似乎小了点，天边隐隐透出一丝微光。他摸了摸口袋里的变异晶体和合金碎片，又看了看方小妖手里的半块工牌，心里突然有种预感 —— 核心区里的东西，可能比他们想象的更重要，甚至…… 能改变这片废土的命运。
就在这时，避难室的门突然被轻轻撞了一下，外面传来一阵微弱的 “嘀嘀” 声 —— 是辐射探测仪的警报声，而且越来越近。
秦舟的脸色瞬间变了：“不好！是‘辐射蠕虫’！这玩意儿专门跟着高辐射源走，铁壳守卫的能源核心碎片引来了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