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基地车穿过一片布满碎石的峡谷,终于抵达了地图上标注的秦长城残垣。远远望去,灰褐色的城砖绵延在山脊之上,虽历经千年风雨和末日浩劫,部分城墙仍保持着三米多高的完整形态,城砖上隐约可见模糊的云纹和秦篆,散发着古老而厚重的气息。
“这就是秦长城?比我想象中还壮观。”方小妖推开车门跳下来,伸手触摸着粗糙的城砖,眼中满是惊叹,“你看这砖缝,用糯米灰浆砌的,难怪能保存这么久。末日里多少钢筋混凝土建筑都塌了,这两千多年前的城墙还能站着。”
牧野走到一段相对完整的烽火台前,发动地脉感知——指尖传来清晰的能量共鸣,比之前在公路驿站感受到的更为强烈。“这烽火台下面有能量源,而且……还有人工改造的痕迹。”他蹲下身,拨开烽火台基座旁的杂草,露出一块被切割过的城砖,砖面上有明显的电路焊接痕迹。
“人工改造?难道有人比我们先到这里?”铁手握紧霰弹枪,警惕地环顾四周。老油子则爬上烽火台顶部,用望远镜观察远处:“没看到人影,但西北方向三公里外有炊烟,好像有个临时营地。”
牧野点点头,示意众人谨慎前进:“先探查烽火台,看看下面藏着什么。”众人合力移开基座上的几块城砖,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里面传来轻微的“滴答”声。方小妖打开强光手电,率先走了进去——通道狭窄而潮湿,墙壁上布满了蛛网和苔藓,尽头是一个十平米左右的石室。
石室中央放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金属台,台上躺着一具残缺的尸体——那尸体的左臂和右腿被改造成了机械肢体,皮肤上布满了暴露的管线,头部镶嵌着一块闪烁着红光的芯片。“这是……改造人?”铁手倒吸一口凉气,“跟钢铁之城机械教派那些家伙的改造差不多,但技术好像更粗糙。”
方小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检查尸体上的机械部件:“管线连接混乱,芯片型号是旧时代的工业级芯片,稳定性极差。这种改造根本不是强化,而是在玩命——芯片随时可能过载爆炸,机械肢体的神经接驳处也已经开始腐烂。”她皱着眉,从尸体口袋里翻出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笔记本上的字迹潦草而疯狂,记录着改造人的痛苦经历:“主教说血肉是软弱的,只有机械才能永恒……可我的胳膊好痛,芯片在脑子里嗡嗡响……他们说这是‘升华’,可我只想死……”看到这里,方小妖猛地合上笔记本,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这就是机械教派所谓的‘血肉改造’?简直是草菅人命。”
“滴答!滴答!”突然,金属台上的芯片红光闪烁得越来越快,发出刺耳的蜂鸣。“不好!要爆炸了!”牧野大喊一声,拉着众人转身就跑。刚冲出洞口,身后就传来“轰”的一声巨响,石室被炸毁,碎石飞溅到几米外。
“这群疯子,连尸体都装炸弹。”老油子拍掉身上的灰尘,心有余悸地说。牧野望着被炸塌的烽火台基座,眉头紧锁:“看来机械教派的人已经来过这里,他们在寻找秦长城里的东西。而且从笔记本的内容来看,他们的‘血肉改造’计划比我们想象中更疯狂。”
就在这时,方小妖的通讯器突然响起,屏幕上出现一行陌生的文字:“外来者,离开秦长城,这里是机械教派的圣地。再往前一步,你们将成为‘升华’的祭品。”文字闪烁了几下,就消失了,通讯器也恢复了沉默。
“是机械教派的警告!”铁手立刻举起武器,“他们在监视我们!”牧野走到基地车旁,打开导航系统:“不管他们想干什么,我们都不能停下。秦长城里肯定藏着和工分系统相关的线索,而且从刚才的能量共鸣来看,这里的线索比公路驿站更重要。”
方小妖重新调试通讯器,试图追踪信号来源:“他们的信号是从西北方向的营地发出的,应该就是老油子看到的那个炊烟处。我们可以绕过去,从长城另一侧继续探查,避开正面冲突。”牧野点点头,发动基地车:“就这么办。不过大家都提高警惕,机械教派既然敢警告我们,肯定做好了战斗准备。”
基地车缓缓驶离烽火台,沿着长城外侧的山路向西行进。透过车窗,众人能看到远处山脊上的机械教派营地——几顶灰色的帐篷搭在一棵枯死的大树下,营地周围有穿着机械外骨骼的守卫在巡逻。牧野握紧方向盘,眼中闪过一丝坚定:“不管机械教派有什么阴谋,我们都要找到秦长城里的秘密。这不仅是为了工分核心,更是为了阻止他们继续用‘血肉改造’残害更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