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錡:南宋“铁血战神”!凭“死守军心+巧计疲敌”以少胜多,顺昌大捷封神
刘錡字叔信,前往东京赴任,走到涡口时正在吃饭,突然狂风掀翻了军帐。刘錡说:“这是敌军来犯的征兆,预示着要爆发恶战!”立刻下令军队加速前进。没多久就听说金人撕毁盟约南下,已经攻陷了东京。刘錡和将领们放弃船只改为陆路行军,火速赶到顺昌。知府陈规见到刘錡,立刻询问御敌之计。刘錡打听得知城中有一万斛粮食,就提议收拢军队入城,制定防守策略。
将领们都认为金军势不可挡,请求率领精锐保护老弱妇孺顺流返回江南。刘錡怒斥:“东京虽然失守,但幸好我们全军赶到这里,有城池可以坚守,为什么要放弃?敢说撤退的人,斩首!”他把家人安置在寺庙里,在门口堆上柴火,告诫守卫:“如果战况不利,就烧掉我家,绝不让家人被俘受辱!”(注:这和李光弼把刀藏在袖中表决心的做法异曲同工)随后分派将领防守各个城门,加强侦察,招募当地人充当间谍,士兵们见状都斗志昂扬。
当时城中毫无守备可言,刘錡下令把车轮、车辕拆下来埋在城墙上,又拆了百姓家的门板,环绕城墙遮挡防护。只用了六天,防御工事勉强完成,金兵就已经兵临城下。起初刘錡在城外围筑了羊马垣(矮墙),在垣上挖了城门,这时就依托矮墙布阵。金人射箭,箭要么从垣顶飞过射到城上,要么就扎在垣墙上,根本伤不到宋军。刘錡下令用破敌弓,搭配神臂弩、强弩,士兵们从城上或垣门射击,百发百中。金人稍稍后退,刘錡立刻派步兵追击,很多金兵掉进河里淹死。金兵被迫把营寨后撤了二十里。
刘錡派阎充招募五百名壮士,连夜突袭金营。当晚天要下雨,电光四起,壮士们看到留着辫子的金兵就杀,金兵又后退了十五里。刘錡又招募一百人前去,命令他们折竹子做成玩具样的器具,每人拿一个作为暗号,直接冲入金营——电光一闪就奋勇出击,电光熄灭就隐蔽不动。金兵彻底大乱,这一百人听到吹哨声就集结(注:用一百人如同用一人,又像用千人万人,用兵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金人越发摸不透宋军动向,整夜自相残杀,尸横遍野。
兀术在汴京听说后,立刻穿靴上马,率领十万大军赶来支援。将领们建议:“应该趁着现在的胜势,备船全军返回江南。”刘錡说:“敌营离我们很近,兀术又率军赶来,我们一旦移动,他们就会从后面追击,之前的功劳就全白费了!”他招募到曹成等两人,嘱咐道:“派你们去当间谍,事成之后重赏。你们只要按我说的做,金人一定不会杀你们。现在把你们安排在巡逻骑兵中,遇到金兵就假装坠马,让他们活捉。如果敌帅问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就说‘他是太平年代的边帅之子,喜欢歌舞女伎,朝廷因为两国讲和,派他驻守东京,只是图安逸享乐罢了’。”两人果然按刘錡的话做了,兀术大喜(注:兀术战败,只因为太过自负轻敌),立刻下令不用鹅车、炮具等重型攻城器械。
第二天,刘錡登上城楼,看到曹成两人回来,就用绳子把他们吊上城来。两人是被金人用刑具押回来的,身上还绑着一卷文书。刘錡担心文书会迷惑军心,立刻下令烧毁(注:做事有主见)。兀术到了城下,斥责手下将领作战不力,将领们都说:“南朝的用兵之道已经不是以前那样了,元帅到城下亲自看看就知道了。”正好刘錡派耿训去请战,兀术大怒:“刘錡竟敢和我交战!凭我的实力攻破你这座城,简直能用靴尖踢倒!”耿训说:“太尉不仅请求和太子(兀术)交战,还说太子一定不敢渡过颍河,愿意献上五座浮桥,等你渡河后再决一死战。”(注:故意激怒敌人,让其轻进)
黎明时分,刘錡果然在颍河上搭起五座浮桥,金人果然从桥上渡河。刘錡派人在颍河上游和草丛中下毒,告诫士兵就算渴死也不能喝河里的水,敢喝水的灭族。当时正是大暑天,金人远道而来,昼夜都不敢脱铠甲;而刘錡的军队轮流休息,在羊马垣下吃饭乘凉。金人的人马又饥又渴,凡是喝了河水、吃了毒草的都病倒了。清晨天气凉爽时,刘錡按兵不动;等到下午一两点,金兵士气已经耗尽,刘錡突然派几百人从西门出战,没多久又派几千人从南门出击,下令士兵不许呐喊,只拿锋利的斧头奋勇冲杀。金兵大败,兀术只好率领军队拔营北逃。
这场战役中,刘錡的兵力不到两万,出战的只有五千人;而金兵有几十万,在西北方向扎营,营寨连绵十五里。每天傍晚,金营的鼓声震动山谷,营中喧哗不止,整夜都不停歇;而宋军营中却肃静无声,连鸡犬声都听不到。正是因为刘錡能以逸待劳,才取得了大胜。
朱熹说:“顺昌之战正值暑天,刘錡把部下五千士兵分成五队,提前准备好解暑药,让士兵们喝酒吃肉。他把一副头盔和铠甲放在太阳下暴晒,时不时让人用手摸,直到热得烫手、拿不起来,就换一队士兵上战场。士兵们赶到前线,先喝酒吃饭,稍作休息后服用解暑药,再各自领取武器从西门出战;过一会儿,又换一队从南门出战。就这样几队士兵轮流从不同城门出击,金人最终大败。因为金人太多,阵中密密麻麻没有空隙,只能握着兵器,根本转动不了。而宋军士兵拿着斧头直接冲入人丛,掀开金兵的马甲砍断他们的脚。一匹马倒下,就会压住好几匹,杀伤无数。金人从这时起才开始畏惧宋朝,于是同意了和议。”
【管理智慧】
一、核心逻辑:破解“敌众我寡+猝然遇袭”困局,关键在“死守军心+巧计疲敌+以逸待劳”
刘錡能以五千兵力大败数十万金兵,核心逻辑是“先固根本、再疲敌势、最后精准突击”,用“心理战+消耗战+精准战”三重组合拳破局:
- 死守军心,筑牢根基:用“斩退者、焚家明志”稳定军心,快速搭建简易防御工事,让士兵有坚守的底气;
- 巧计疲敌,瓦解战力:通过夜袭、闪电战骚扰金营,用间谍诈降让兀术轻敌弃重器,下毒污染水源粮草,利用酷暑消耗金兵体力;
- 以逸待劳,精准突击:宋军轮流休息养精蓄锐,避开金兵锐气最盛的时段,在其疲惫、中暑、中毒时,集中精锐以斧为器近战,直击金兵密集阵型的弱点。
二、核心启示:遇“强敌压境+资源有限”,别退缩,用“稳守军心+巧耗敌势”破局
这种“以弱胜强、以巧胜拙”的思路,对现代商业竞争、职场攻坚、危机处理等场景超有借鉴意义:
- 商业竞争遇“巨头围剿+资金不足”:比如初创公司遭遇行业巨头的价格战、渠道封锁,别硬拼。像刘錡那样:“先明确‘不撤退’的战略,通过聚焦核心用户、打造差异化优势稳住基本盘(死守军心);用‘小规模突袭’(如精准营销、细分市场渗透)骚扰巨头,用‘信息战’(如释放虚假布局信号)让其轻敌误判,再通过‘消耗战’(如抢占上游供应链、拦截核心客户)耗其资源(巧计疲敌);等到巨头精力分散、优势减弱,集中全部资源直击其薄弱环节(如服务短板、小众市场),实现突围(以逸待劳)”;
- 职场攻坚遇“任务紧急+人手不足”:比如接手紧急且复杂的任务,团队人手少、时间紧,别慌乱。可以说:“先明确目标、立下‘必完成’的决心,通过合理分工、简化流程筑牢执行根基(死守军心);用‘碎片化推进’(如拆分小任务逐个突破)避免疲劳战,用‘借力协作’(如争取跨部门支持)减少自身消耗,再通过‘精准聚焦’(如优先攻克核心节点)避免资源浪费(巧计疲敌);等到关键节点突破、团队士气高涨,集中精力冲刺收尾,不做无效消耗(以逸待劳)”;
- 危机处理遇“负面爆发+对手施压”:比如品牌遭遇大规模负面舆情,竞品还趁机打压,别被动应付。可以说:“先公开表明‘不回避、不退缩’的态度,快速推出补救措施稳住用户信任(死守军心);用‘碎片化回应’(如实时澄清谣言)骚扰负面传播节奏,用‘信息透明’让对手的抹黑失去空间,再通过‘转移焦点’(如发布正面成果)消耗公众对负面的关注(巧计疲敌);等到舆情降温、对手攻势减弱,集中资源重塑品牌形象(如用户共创、公益活动),彻底化解危机(以逸待劳)”。
简单说就是:“面对强敌压境、资源有限的情况,退缩只会任人宰割,硬拼只会加速溃败。关键是先稳住阵脚、凝聚人心,再用巧计消耗对手的实力和锐气,最后抓住对手疲惫、暴露弱点的时机精准出击,用‘稳、巧、准’的组合拳,以最小代价实现最大胜利。”
【原文】刘錡
刘錡字叔信。赴官东京。至涡口,方食,忽暴风拔坐帐。錡曰:“此贼兆也,主暴兵。”即下令兼程而进。闻金人败盟南下,已陷东京。錡与将佐舍舟陆行,急趋至顺昌。知府陈规见錡问计。錡询知城中有米万斛,乃议敛兵入城,为守御计。诸将谓金不可敌,请以精锐遮老稚顺流还江南。錡曰:“东京虽失,幸全军至此,有城可守,奈何弃之?敢言去者,斩!”置家寺中,积薪于门,戒守者曰:“脱有不利,即焚吾家!”边批:李光弼纳刀于鞲中,相似。乃分命诸将守诸门,明斥堠,募土人为间谍。于是军士皆奋。时守备一无可恃。錡督取车轮辕埋城上,又撤民户扉,周匝蔽之。凡六日,粗毕,而金兵已至城下矣。初錡傅城筑羊马垣,穴垣为门,至是蔽垣为阵,金人纵矢,皆自垣端轶着于城,或止中垣上。錡用破敌弓,翼以神臂、强弩,自城上或垣门射敌,无不中者。敌稍却,即以步兵邀击,溺河水死者无算。金兵移砦二十里。錡遣阎充募壮士五百人夜斫其营。是夕,天欲雨,电光四起,见辫发者辄歼之。金兵复退十五里。錡复募百人以往,命折竹为器,如市井儿以为戏者,人持一以为号,直犯金营,电一闪则奋击,电止则匿不动。敌众大乱。百人者闻吹声而聚,边批:用百人如一人,又如千人万人,兵至此神矣。金人益不能测,终夜自战,积尸盈野。兀术在汴闻之,即索靴上马,帅十万众来援。诸将谓:“宜乘方胜之势,具舟全军而归。”錡曰:“敌营甚迩,而兀术又来,吾军一动,彼蹑其后,则前功俱废矣!”錡募得曹成等二人,谕之曰:“遣汝作间,事捷重赏。第如吾言,敌必不杀汝。今置汝绰路骑中,汝遇敌,则佯坠马,为敌所得。敌帅问我何如人,则曰‘太平边帅子,喜声妓。朝廷以两国讲好,使守东京,图逸乐耳。’”已而二人果如其言,兀术大喜,边批:兀术之败,只为太自恃轻敌故。即置鹅车炮具不用。翌日,錡登城,望见二人来,缒而上之。乃敌械成等来归,以文书一卷系于械上。錡惧惑军,立焚之。边批:有主意。兀术至城下,谴责诸将。诸将皆曰:“南朝用兵非昔比,元帅临城自见。”适錡遣耿训请战,兀术怒曰:“刘錡何敢与吾战!以吾力破尔城,直用靴尖趯倒耳!”训曰:“太尉非但请与太子战,且谓太子必不敢济河,愿献浮桥五所,济而大战。”边批:怒而致之。迟明,錡果为五浮桥于河上,敌用以济。錡遣人毒颍上流及草中,戒军士虽渴死,毋饮于河,饮者夷其族。时大暑,敌远来,昼夜不解甲。錡军番休更食羊马垣下。而敌人马饥渴,饮食水草者辄病。方晨气清凉,錡按兵不动。逮未申间,敌气已索。忽遣数百人,出西门接战。俄以数千人出南门,戒令勿喊,但以锐斧犯之。敌大败,兀术遂拔营北去。是役也,錡兵不盈二万,出战仅五千人。金兵数十万,营西北,亘十五里,每暮,鼓声震山谷,营中喧哗,终夜有声。而我城中肃然不闻鸡犬。唯能以逸待劳,是以大胜。
朱晦庵曰:“顺昌之役,正值暑天,刘錡分部下兵五千为五队,先备暑药,饮酒食肉,以一副兜牟与甲,晒之日下,时令人以手摸,看热如火不可着手,乃换一队。军至,令吃酒饭,少定,与暑药,遂各授兵出西门战。少顷,又换一队,出南门。如此数队,分门迭出送入,虏遂大败。缘虏众多,其立无缝,仅能操戈,更转动不得。而我兵执斧直入人丛,掀其马甲以断其足。一骑才倒,即压数骑,杀伤甚众。虏人至是方有怯中国之意,遂从和议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