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里的北京飘着细碎雪沫，沈氏传媒总部大厦的顶层宴会厅灯火通明，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落在红毯上，像撒了层碎钻。
温月眠挽着沈衣川的手臂走进门时，宴会厅里的喧闹声明显顿了半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们身上。
沈衣川今天穿了套深炭灰定制西装，衬得肩宽腰窄，退圈三年，当年的影帝锋芒收作了商界精英的沉稳，却依旧难掩清隽。
他指尖轻轻扣着温月眠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丝绒手套传过来，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道。
月眠则穿了件酒红色鱼尾长裙，裙摆缀着细碎的水晶，走动时像把星光裹在了身上，去年刚拿下的影后奖杯让她身上多了层柔和的光晕，却没半点架子。
“沈总，太太，这边请。”侍应生快步迎上来，引着他们往主桌走。
沿途不断有人驻足打招呼，大多是沈氏的高管和合作方，眼神里满是客气，却也藏着几分好奇——这对青梅竹马的豪门夫妻，一个是退圈影帝转做总裁，一个是正当红的影后，这次沈氏年会，还是沈衣川第一次正式带温月眠出席公开商务场合。
“沈总，久仰大名。”刚走到主桌旁，就有个穿藏青色西装的男人迎上来，递过名片，“我是星耀影视的张总，之前想找温老师合作一部剧，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沈衣川接过名片，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边缘，脸上挂着礼貌却疏离的笑：“张总客气，月眠的工作有她的团队对接，后续可以让助理联系。”
话里的分寸感很足，既没拒绝，也没给人过度亲近的机会。
温月眠站在他身侧，笑着点头附和：“谢谢张总抬爱，有合适的剧本我们可以再聊。”
她说话时声音轻柔，却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既不显得冷淡，也不会让人觉得可以随意攀谈。
张总显然也懂规矩，没再多纠缠，只是笑着说：“那我先不打扰二位，待会儿想请温老师签个名，我女儿是您的粉丝。”
“没问题。”温月眠爽快答应。
等张总离开，沈衣川低头凑到她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醋意：“刚看他盯着你看了半天。”
温月眠忍不住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回：“沈总，这是你公司年会，注意形象。”
她指尖轻轻掐了下他的掌心，“再说，我不还挽着你的手吗？”
沈衣川喉结动了动，没再说话，只是把她的手往自己身侧带了带，像是在宣告主权。
主桌旁已经坐了几位长辈，都是沈氏的元老，看到他们过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沈老爷子不在北京，沈家长辈里只有沈衣川的妈妈来了，她穿着米白色套装，看到温月眠就笑着招手：“眠眠，快过来坐我旁边。”
温月眠松开沈衣川的手，走到沈母身边坐下，笑着说：“妈，好久没见您了，您最近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沈母拉着她的手，眼神里满是疼爱，“就是总听你妈妈念叨，说你们俩总忙工作，也不常回老宅。对了，上次给你寄的阿胶糕，记得吃啊，女孩子要多补补。”
“记得吃，谢谢妈。”温月眠点头，心里暖暖的。沈家长辈一直很疼她，从她和沈衣川小时候起，就把她当半个女儿看待。
沈衣川在对面坐下，听着她们聊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他拿起桌上的温水，倒了杯递给温月眠：“先喝点水，等会儿上菜还有一会儿。”
温月眠接过水杯，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刚想喝，就被沈母打断：“眠眠，别喝凉的，我让侍应生给你换杯热的蜂蜜水。”
“不用麻烦姑姑，我喝这个就行。”温月眠笑着说。
“怎么能喝凉的，”沈母不由分说地招手叫来了侍应生，“给眠眠换杯热的蜂蜜水，再加片柠檬。”
侍应生很快就把蜂蜜水送了过来，温月眠接过，笑着道谢。
沈衣川看着她小口喝着蜂蜜水，眼底满是温柔——他知道她胃不太好，不能喝凉的，刚才倒温水的时候，特意摸了下杯壁，确认不凉才递给她，没想到还是被妈妈抢了先。
没过多久，宴会厅里的人越来越多，不少沈氏的员工看到温月眠，都忍不住围过来，小声问能不能签名合影。
温月眠没架子，一一答应，沈衣川就站在她身边，替她挡开拥挤的人群，还时不时提醒：“大家别挤，慢慢来，注意安全。”
有个刚入职的小姑娘，拿着温月眠的海报过来签名，手都在抖：“温老师，我特别喜欢您演的《凤归》，看了三遍，每次都哭。”
温月眠接过海报和笔，笑着说：“谢谢你喜欢，希望以后能给你们带来更多好作品。”
她在海报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还画了个小小的月亮——那是她的专属签名标记。
小姑娘接过海报，激动得差点哭出来：“谢谢温老师！我会一直支持您的！”
等员工们都散去，温月眠才松了口气，揉了揉手腕。
沈衣川拉过她的手，轻轻揉着她的手腕，语气里带着点心疼：“累了吧？要不要去休息室坐会儿？”
“不用，”温月眠摇摇头，“刚签了这么多，挺开心的。没想到你公司还有这么多我的粉丝。”
“你现在是影后，粉丝多很正常，”沈衣川笑着说，“不过下次再有人围过来，我得替你挡着点，别累着。”
两人正说着话，就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走过来，手里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笑着说：“沈总，沈太太，您好，我是财经日报的记者，想对您做个简短的采访，不知道您现在方便吗？”
沈衣川看了眼温月眠，见她点头，才对记者说：“可以，不过时间别太长。”
“好的，谢谢您。”记者连忙点头，示意摄像师准备。
采访一开始，记者先问了些关于沈氏传媒未来发展方向的问题，沈衣川回答得条理清晰，既专业又不失风趣。
温月眠站在他身边，安静地听着，偶尔在他提到某个项目时，眼神里会流露出赞同的目光——她知道这个项目，沈衣川前阵子在家加班时，还和她聊过，说想打造一个全新的影视Ip，支持新人导演。
等问到最后一个问题时，记者话锋一转，笑着说：“沈总，我们都知道您和温老师是青梅竹马，结婚后感情一直很好，现在很多网友都很关心，您和温老师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宝宝呢？毕竟您和温老师的基因这么好，宝宝肯定很可爱。”
这话一出，周围原本在聊天的人都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他们身上。
温月眠脸上的笑容顿了顿，下意识地看向沈衣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