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
庄园。
湖心亭。
“这一次你欠我一个人情。”
这话从电话那头传来没毛病,但从陈徒嘴里说出来多少有那么点不太对劲。
“竟然不是只吃顿饭,看来你是真的很看中这个女婿啊!”
电话那头,许平世显然没反应过来。
正常人都不会这么反直觉去品这句话,毕竟请人办事的是陈徒,哪个老六会请人办事了还反向来要个人情。
“谁让小秦自己争气呢!”
陈徒心情甚是美丽。
“意思是秦天不是你砸资源砸出来的?”
许平世有些好奇。
他本来以为秦天是陈徒砸出来的,毕竟以陈徒的家底砸出秦天来说随随便便。
但如果是陈徒砸出来的,那陈徒就不可能说是秦天自己争气。
“我没出钱,提供的都是收费服务。
你别说,小秦那股子傲劲随我。
我年轻的时候......”
陈徒标准忆往昔起手,不过也仅限于在老友面前了。
在其他人面前,他从不这样。
“我没见过你年轻的时候,不过我见到你的时候你恨不得连路边的树皮都扒下来。”
许平世打断了陈徒的自吹自擂。
俩人多少年关系了,戳气管子这件事他还是很熟练的。
“真是给你闹麻了,那是普通树吗?”
陈徒忿忿不平辩解道:“那玩意是......”
“那我问你,你扒没扒树皮嘛!”
许平世再次打断陈徒施法。
“你大爷的。”
陈徒有点聊不下去了。
“我大爷不扒树皮。”
许平世乘胜追击。
“许世平,你丫是不是皮痒了?”
陈徒聊爆了。
“你看你又急,适才相戏尔!”
许平世话锋一转,当场“讨饶”。
这话就好比小情侣之间,一方把另一方聊爆了,然后最后补一句逗逗你的呀!
那你猜另一半是会笑出鼻涕泡,还是说给你梆梆两拳呢?
陈徒真想给许平世梆梆两拳,但现在很显然做不到。
不过还好自己有反制手段,只需要把许平世聊爆就行了。
“许平世,你可能没听清楚,刚才我说的是你欠我一个人情。”
陈徒继续说道:“录音为证,你赖不掉。”
???
陈徒,你做个人吧!
你他娘的求我办事,到头来我还欠你一个人情?
你踏马的还能再无耻点?
但凡不是整不过你,我特么现在杀去邺城给你吊起来捶。
狗东西,真踏马的狗。
许平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后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刚才我听清楚了呢?
又或者说有没有另一种可能,这件事你让我来办实际上确实是在给我面子,给炎国法律一个面子呢!
毕竟如果我不干涉的话,万一对面脑子被驴踢了觉得你只是有两个臭钱然后针对你,那到时候不是炸了吗!”
只要我不破防,破防的就是陈徒。
不过这句话里面的内容,百分之九十是真的。
更准确的说除了第一句话,后面都是真的。
他和陈徒关系好可不仅仅是因为他俩有交情,他这么帮陈徒也不仅仅是出于朋友关系。
监察宗师强者,本就是监察部的职能。
监察部,也有这个实力。
但陈徒不一样,他超纲了。
“老许,瞧你这话说的,整得跟我是杀人狂似的。”
老友吹自己,陈徒还是开心的。
“打打杀杀没必要,和气生财是王道。”
许平世顺着陈徒话往下说。
不过陈徒的话,许平世还是相信的。
毕竟有女儿有女婿,陈徒就不再是孤家寡人。
等到啥时候有了外孙(女),那就更不会大开杀戒。
人一旦有了羁绊,做事就会稳得多。
可惜赵姐走得早,她如果还在的话,那自己完全不用担心陈徒。
有赵姐监察陈徒,哪还需要担心陈徒发狂啊!
“你放心,我现在每天都有在喝茶。”
陈徒又补了一句。
若是在十八年前,谁喊他喝茶他肯定会说一句“喝茶?狗都不喝!”
现在嘛!
他只会笑笑,“狗不喝我喝。”
“羡慕你每天能喝茶,可怜我忙的跟狗一样。”
许平世是真的羡慕了。
“光羡慕有啥用,你得拎着刀去砍,从南砍到北,从东砍到西,砍到没人敢跟你逼逼赖赖。”
陈徒一脸云淡风轻说道:“到时候还不是想喝茶就喝茶,想不喝茶就不喝茶。”
“对对对,砍他娘的。”
许平世点了个赞,不过他并不打算这么做。
没这个实力,也没这个命。
未经陈徒苦,不走他来路。
“对了,需不需要我打个招呼,让人知道秦天是监察部看中的人?”
末了,许平世又补了一句。
“好呀!你赶紧宣布。”
陈徒放下手中茶杯,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
监察部牛逼不?
当然牛逼。
但正因为监察部牛逼,所以监察部得罪的人可海了天了。
都不用说那些政府官员,单说眼下这些国内各武科大学,就有不少校领导被监察部带走的。
这些校领导也有自己的人脉圈,他们虽然被带走了但人脉还在。
整不了监察部,难道还整不了监察部看中的年轻人?
秦天适当的锋芒毕露够拉仇恨了吧?但是跟监察部一比,那他这就是纯纯小打小闹。
监察部,那才叫拉仇恨。
他请监察部出手没啥问题,毕竟有脑子的人都知道监察部是一把刀,这把刀真正握在谁手上不好说。
但监察部要是站出来,那就明摆着告诉所有人秦天未来也会成为这把刀的组成部分。
奈何不了握刀的人,难道不能崩碎点刀口?
“陈徒,你丫还是多喝茶吧!”
许平世也回味过来。
宣布?
宣布个锤子!
真要宣布了,邺城猛虎可就要出闸了。
到时候得死多少人,那就全看陈徒心情了。
他要是心情好,只诛祸首。
他要是心情不好,那路过的狗都要挨上两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