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河书屋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子时的更鼓刚敲第一声,当铺的灯笼就全部熄灭了。

我站在柜台前,指尖死死按着剪刀上的桥形刻痕。那刻痕已经深得像是要穿透金属,每过一刻钟就加深一分,现在几乎能透过它看到另一侧的景象——一片朦胧的灰色雾气,和雾气中若隐若现的石桥轮廓。

都准备好了吗?我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干涩。

胡离的尾巴在身后轻轻摆动,九条尾巴尖都燃着微弱的狐火,照亮她紧绷的脸:粥熬了三锅,够灌饱一队阴兵了。

织梦娘倒挂在房梁上,八条腿间织着一张巨大的蓝丝网,网上挂着无数细小的梦境泡泡:梦网能困住普通亡魂一炷香时间,但对阴差可能只有半盏茶功夫。

灶王爷站在门口,头顶的犄角红得像烧炭,手里拎着一串金灿灿的馒头:老子把压箱底的香火全揉进去了,够炸开一条阳关道!

苏挽飘在我身边,新获得的实体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银光:沈晦和玄夜...还是没有消息吗?

我摇摇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口袋里的铜钱。铜钱比三天前更冷了,像是从冰窖里刚取出来,冻得我大腿皮肤生疼。

第二声更鼓响起时,后院传来咕嘟咕嘟的水声。我们赶到后院,眼前的景象让我胃部一阵绞痛——

黑水潭已经扩大到半个院子大小,水面剧烈沸腾着,无数气泡裹挟着扭曲的人脸翻滚上涌。而在潭中央,一座石桥的虚影正在缓缓升起。那桥通体青灰,桥面上刻满密密麻麻的符文,两侧栏杆上蹲着形态各异的石兽,每一尊都面目狰狞。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桥上的人影。他们排着长长的队伍,一个接一个地从桥的虚影中走出来,踏上潭边的土地。那些大多低垂着头,脚步虚浮,身体半透明,像是被水泡发的纸人。偶尔有几个抬起头,露出的面孔让我心头一震——全是曾经来当铺典当过记忆的客人!

那是...宋明远?胡离的狐耳警觉地竖起,指向队伍中的一个书生。

确实是宋明远,只是现在的他双眼空洞,胸前那个曾经连接他和柳含烟的同心结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贯穿心脏的黑色裂痕。他机械地迈着步子,嘴唇蠕动着,像是在重复某个名字。

我正要上前,织梦娘突然用两条腿拽住我的袖子:别动!看桥头!

桥的虚影尽头,一个佝偻的身影正缓缓显形。那是个穿着灰布衣的老者,背驼得像张拉满的弓,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扫帚。他低着头,花白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见一个尖削的下巴和干瘪的嘴唇。

扫桥人...灶王爷的犄角喷出两股蒸汽,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老者慢慢抬起头,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那根本不是人脸!而是一张用白纸糊成的面具,上面用朱砂潦草地画着五官,眼睛的位置是两个黑洞,里面漆黑一片,像是通往某个深渊的入口。

迎桥——老者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他举起扫帚,在空中划了个诡异的符号。

符号成形的瞬间,整座桥的虚影突然凝实了几分。队伍行进的速度加快了,越来越多的亡魂从桥上走下来,在潭边排成整齐的队列。我注意到每个亡魂手里都拿着什么东西——有的是铜钱,有的是玉佩,还有的是一缕头发或一片衣角。

他们在交过桥费。织梦娘在我耳边低语,八只眼睛紧张地转动,那些都是他们生前最珍视的东西。

第三声更鼓响起时,扫桥人突然转向我们的方向。虽然他没有真正的眼睛,但我能感觉到他在我,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像是一把冰刀插进脊椎。

当铺主人。扫桥人开口,纸面具上的朱砂嘴巴诡异地蠕动着,备好剪刀。

我下意识握住腰间的剪刀,发现它已经烫得几乎拿不住。桥形刻痕完全穿透了金属,透过它,我能清晰地看到桥上的一切——包括队伍尽头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沈晦!玄夜!苏挽惊呼出声。

确实是他们。沈晦的银发黯淡无光,银甲上布满裂痕;玄夜的黑袍破烂不堪,露出的皮肤上爬满黑色纹路。他们被一条泛着红光的锁链捆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走在队伍最后。

扫桥人用扫帚指了指他们:阴差拘来的逃犯。纸面具上的嘴巴扭曲成一个诡异的笑容,要赎,趁现在。

我正要上前,胡离的尾巴猛地缠住我的手腕:等等!你看桥上!

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桥的另一端不知何时出现了几个穿官服的身影。他们戴着高高的帽子,脸上同样糊着白纸面具,手里拿着铁链和木牌,正缓缓向这边走来。

阴差...灶王爷的犄角红光暴涨,来收过桥费了!

扫桥人突然举起扫帚,重重地敲在桥面上。一声闷响过后,整座桥剧烈震动起来,桥面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亮起,散发出幽绿的光芒。与此同时,当铺的地面也开始震动,柜台上的瓶瓶罐罐叮当作响。

桥要现形了!织梦娘尖叫着收紧梦网,他们要把三界桥的投影固定在当铺!

我这才明白扫桥人的意图——他要把当铺变成三界桥在阳间的一个锚点!这样一来,阴阳两界的界限将在这里彻底模糊,亡魂可以自由往返,而活人...

阻止他!我拔出剪刀,刀尖对准扫桥人,灶王爷!

老头儿二话不说扔出一个金馒头。馒头在空中划出一道金光,直奔扫桥人而去。就在即将命中时,扫桥人轻轻一挥扫帚,馒头竟然在半空中拐了个弯,掉进黑水潭里,炸起一片水花。

水花中浮现出无数张痛苦的面孔,发出无声的尖叫。

没用的。扫桥人沙哑地说,桥已成。

随着他的话音,整座桥的虚影突然凝实,轰然落在当铺的后院。桥身与地面接触的瞬间,一股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震得我们全部跌倒在地。等我爬起来时,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后院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横跨虚空的石桥。桥的一端连着当铺,另一端隐没在浓雾中。桥上挤满了亡魂,他们排着队,缓缓向当铺走来。而在桥的另一端,那几个阴差已经走到了桥中央,铁链拖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更可怕的是,当铺本身也开始变化。墙壁上浮现出陌生的符文,柜台变成了某种青灰色的石材,连天花板都变成了拱形的桥洞。我们像是突然被塞进了桥的内部,或者说,桥正在把当铺进去。

老板!苏挽突然指着我的口袋,铜钱!

我掏出那枚三界通宝,发现它正在剧烈震动,铜锈一片片剥落,露出下面金灿灿的材质。铜钱中央的方孔里,那滴血珠终于落了下来,滴在我的掌心。

血珠接触皮肤的瞬间,一段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我的脑海——

一个佝偻的背影站在桥上,手里拿着扫帚,正在扫除桥面上的什么东西。远处传来厮杀声,桥下的黑水里漂浮着无数尸体。背影转过身,露出一张苍老的脸...那张脸,赫然是年轻时的爷爷!

记忆戛然而止,我浑身被冷汗浸透。扫桥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猛地转向我:原来如此。他的声音突然变了,带着某种诡异的熟悉感,你继承的不只是当铺。

我握紧剪刀,桥形刻痕已经烫得能灼伤皮肤:你认识我爷爷?

扫桥人没有回答,而是突然举起扫帚,重重敲在桥面上。一道裂缝从敲击处蔓延开来,迅速延伸到当铺的地面。裂缝中渗出黑色的液体,眨眼间就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黑水潭。

潭水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年轻的爷爷站在桥上,手里拿着一把完整的金色剪刀,正在剪断一根粗大的锁链。锁链另一端捆着几个模糊的身影,其中一个穿着官服,戴着高高的帽子...

阴差索命,当铺截胡。扫桥人的声音带着讥讽,你爷爷当年干的好事。

我这才明白为什么阴差会抓走沈晦和玄夜——他们是在报复!报复爷爷当年从他们手中抢走过亡魂!

现在,轮到你了。扫桥人缓缓举起扫帚,指向被铁链捆住的沈晦二人,赎,还是不赎?

胡离的尾巴全部炸开:这是陷阱!

织梦娘的八条腿紧张地舞动:他想逼你剪开三界屏障!

灶王爷的犄角红得发亮:老子跟他拼了!

我看向桥上的沈晦和玄夜。沈晦抬起头,银眸中闪过一丝微光;玄夜则对我摇了摇头,黑袍下的手微微摆动,像是在阻止我做什么。

扫桥人突然大笑起来,纸面具上的朱砂嘴巴扭曲成一个夸张的弧度:不赎?那就看着他们被拖入阴司,永世不得超生!

阴差已经走到了桥的三分之二处,铁链的哗啦声越来越近。沈晦和玄夜被粗暴地往前推着,锁链上的红光越来越盛,像是要烧穿他们的身体。

我深吸一口气,举起剪刀。刀尖对准的不是扫桥人,而是桥面上的某个特定位置——那里有一个小小的缺口,正是爷爷当年剪断锁链的地方。

我赎。我轻声说,但不是用你要的方式。

剪刀落下,刀尖精准地刺入那个缺口。刹那间,整座桥剧烈震动起来,桥面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熄灭。扫桥人发出刺耳的尖叫,纸面具上的朱砂五官开始融化,变成红色的液体滴落。

你竟敢——

他的话没说完,剪刀上的桥形刻痕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光芒中,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刻痕里走出来,站在我身边。那是个佝偻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扫帚,面容慈祥而疲惫。

爷爷...我喉咙发紧。

虚影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后走向扫桥人。两个佝偻的身影面对面站着,像是镜子的里外。突然,爷爷的虚影举起扫帚,轻轻一扫——

扫桥人的纸面具被掀开了。

面具下,是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这...这不可能...我踉跄后退,剪刀差点脱手。

三界桥映照本心。爷爷的虚影轻声说,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看到的,从来都是自己。

扫桥人——或者说,我的倒影——缓缓抬起手,指向桥上的沈晦二人:救,还是不救?

我看向那个和我长得一样的扫桥人,突然明白了什么。三界桥是个试炼,它映照出的是人内心最深处的执念和选择。爷爷当年面对过,现在轮到我了。

我救。我握紧剪刀,走向桥面,但不是用剪断的方式。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我掏出那枚三界通宝,轻轻放在桥面的缺口处。铜钱上的金光与剪刀的光芒交融,缺口开始慢慢愈合。

典当。我大声说,声音在桥上回荡,我典当,换取的勇气!

铜钱突然融化,金色的液体流入桥面的每一条缝隙。整座桥开始发光,从青灰色变成温暖的金色。捆住沈晦和玄夜的锁链一声松开,阴差们发出愤怒的嘶吼,却无法靠近一步。

扫桥人的身影渐渐模糊,他——或者说,我的倒影——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当铺后继有人了。

随着他的消失,整座桥的虚影开始变淡,亡魂们的身影一个接一个消散。沈晦和玄夜跌跌撞撞地跑下桥,银线和红线重新在他们手腕上亮起。

当最后一块桥石消失时,后院恢复了原样。黑水潭缩回原来的大小,水面平静如镜,倒映着正常的月光。只有地上残留的几道湿痕,证明刚才的一切不是幻觉。

我瘫坐在地上,剪刀上的桥形刻痕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枚小小的铜钱印记,正好填补了刀尖处的一个缺口。

胡离第一个冲过来抱住我:你吓死我了!

织梦娘用四条腿检查我的脉搏:居然没吓晕,有长进。

灶王爷的犄角终于恢复正常颜色:臭小子,比你爷爷强!

沈晦和玄夜站在一旁,手腕上的银线和红线格外明亮。沈晦轻声道谢,玄夜则别扭地转过头,但我看到他偷偷摸了摸新长好的鳞片。

苏挽飘到后院,惊讶地喊道:老板!桃树开花了!

我们跑过去,只见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桃树,枯死的枝干上竟然冒出了几朵粉色的花苞。而在树根处的黑水潭边,静静地躺着一把破旧的扫帚,帚头上还缠着一截褪色的红绳。

我捡起扫帚,发现柄上刻着两个小字:

剪刀在腰间轻轻震动,像是在回应什么。我抬头看向夜空,月亮已经恢复正常,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永远改变了。

当铺的灯笼重新亮起,投下温暖的光。我转身走向大厅,扫帚在身后拖出一道湿痕,像是某种无言的承诺。

书河书屋推荐阅读:爱你成瘾:偏执霸总的罪妻霸总追婚:夫人,哪里跑!舰娘改造,提督去宪兵队忏悔吧一卦千金:玄学主播资产过亿果然,人杀多了,就有经验了为保研,我盗墓贼身份曝光了!我的手下个个都是人才AKM:和队长恋爱后,我一打三0幻梦0影踪0行异界知青重生想消遥,扣个军婚被锁死快穿精灵梦叶罗丽爽炸了!绝色妖精横行影视世界天道葫芦综影视之作精在线崩剧情冷战三年,她提离婚他却红了眼前世来生蝴蝶梦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梦幻香江灵泉空间:劝寡母分家后养大弟妹快穿: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好人天降凤星:带着空间穿越啦综影视之美色撩人崩坏:守梦的无想者陆爷,夫人她马甲捂不住了!流放?姑奶奶看上你们的江山了捕刀人怪谈:抽了个疯子?是大佬小号!开局被拐:重生后她携空间杀疯了综影视之主角又在打乱剧情空间:天才炼丹师,帝尊百般娇宠燕王妃太强悍敌人只有被碾压的份酱爆虬龙亿万神豪靠缺德惊爆全球两张藏宝图综影视:少年歌行中炮灰不走剧情,主角死活随便穿书误入反派团我和反派师兄谈了重生归来后,大佬说他甘愿当替身成神风暴天荒神域家人们谁懂,宿主他又被强制爱了都市妖藏:诡医生闪婚厚爱:叶家男人不离婚三国经销商古穿今:残疾大佬被女帝公主抱了军婚:嫁最强兵王,我一胎双宝我靠捡漏修仙恋综后和死对头感情变质天行剑祖致我亲爱的探灵博主
书河书屋搜藏榜:锦鲤弃妇:大吉大利,今日和离电霸厨娘小俏媳之带着全家致富穿越之农家老四失业后,我从位面交易开始致富绑定交换系统后,上交国家当首富阴阳秘术之鬼瞳重生后,将军嫂嫂想娶我你想抄家,问过我公主媳妇了吗?三国经销商迷局密说他爱上了土包子女生斗罗:开局教皇祭天穿越废物世子,开局申请发配边疆快穿:炮灰男配要翻身【娱乐圈】脸蛋天才是怎样炼成的末日穿六零的快乐生活戏仙记穿成反派儿子的亲女儿?开局融合巅峰雷阿伦,我单骑救主咸鱼被迫在修仙界搞内卷希腊神话:诸神宠儿四合院:万岁军退伍,掌权保卫处豪门弃妇被迫走红了全是孽缘男主绝嗣?她靠系统母凭子贵!那片天空那片云反派心尖黑月光假太监:皇后请排队,我是真忙不过来啊!年少情深:阎少的撩人甜妻不好追创世穷神揽青华鬼灭:我的哥哥是上弦和初始剑士是六眼,也是火红眼天剑之剑回到最初,我说我喜欢你小小夫君殇祭茅山道士传奇2在柯南世界里柯学开挂望川忘川她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夺我气运!纵横诸天:我能无限许愿!醉哑公子他偏要以下犯上死神之鬼差开局死亡缠绕,库里跟我学灌篮镜灵世界怀了死对头的崽后我跑路了绑定系统,农门长姐靠打人致富
书河书屋最新小说:高考后我带全家修仙静心斋志异新篇天命人的仙路雄兵连之黎明之刃葬凡尘:从蝼蚁到仙尊盗墓世界短故事智囊里的管理学青云酒馆:客官,饮尽这漫天星河半边脸剑起万里他的镇魂医梅家三朵花浮世金钗录睚眦魔神:天海传奇洪荒:天道?这破班谁爱上谁上!重生后我嫁冷面指挥使,嫡姐悔疯全家嫌?断亲后恶女她炸翻京圈我的大辫子生涯万界共生之主繁星之下:幸村君从幼园铁三角到桐皇,陈桃终相恋开局性转,丞相他对朕图谋不轨捞尸人:我的师父是黄泉煞他眼里有星光七零年代生存日志青梅煮酒,镜头内外都是你撞邪后祖师爷跪了重生秦建国成人笑话1000个小故事帝王夜夜被魔尊抱在怀里亲天下大行死亡游戏:我的技能能带回现实烟花泡影奶团被找回,京圈大佬一心洗奶瓶遥远的救世主续集寂静城池里的暖阳晚星入婉怀锦孤阙吞噬神王之灵珠诸天万界:我的女友全是女主穿越爽,空间牛,恶人自有恶女磨青云风云起春风词无敌家族,映照诸天养废的崽先别扔,将军夫人回来了亮剑:基地展开,老李吓懵了我和海军三大将是结拜兄弟?关于我在宝可梦世界写小说这件事隐形富豪爱上在恋综做饭的我王妃杀疯了,王爷连夜扛她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