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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穗把那块写着“盐商车轮印,深三寸,左轮微偏”的陶片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炭笔字迹在火光下泛着灰白。她没吹灯,也没躺下,只把陶片贴在膝头,手指顺着“偏”字的末笔划了一道又一道。窗外风停了,院子里那棵老榆树的影子斜压在墙上,像块发黑的锅盖。

她起身从鹿皮囊里摸出另一块陶片,翻过背面,用炭笔画了个轮子,又在左边拉出一道深沟。画完,她把两块陶片并排摆在桌上,中间夹着阿禾捡来的那颗黑石子。她盯着看了半晌,忽然起身,披上短褐,推门出去。

赵石柱刚巡完田埂回来,肩上还搭着铜牌,见她半夜出门,皱眉:“又出事了?”

“不是又。”她说,“是还没完。”

她把陶片递过去。石柱就着门缝漏出的油灯光一看,眉头拧成疙瘩:“这印子……怎么像胡人拉粮车的辙?”

“我也不懂车,可你懂。”她声音不高,“你记不记得,你当戍卒那会儿,说匈奴运粮车左轮总比右轮吃重?因为他们用的木轴不匀,牲口也多是瘸腿的缴获马。”

石柱没吭声,蹲下身,拿指甲抠了抠陶片上的“深三寸”,又想起什么,从腰间解下随身带的小铁尺,比了比:“三寸七分,差不了半分。陇西官道修得平,哪有这么深的印?除非是重载夜行,专走野路。”

麦穗点头:“盐商那车,看着轻飘飘的,可压出这么深的痕,说明车上东西比盐重得多——要么是铁,要么是兵器。”

石柱猛地抬头:“你是说,那根本不是盐商?”

“我说不准。”她蹲下来,和他平视,“可我知道,掺泥的盐害人,但不杀人。真要杀人,是断粮。”

石柱盯着她看了几秒,猛地站起身,把铜牌往腰带上一别:“我这就去县尉那儿报信。就说……有可疑车辙通向北坡沟,疑似胡人探路。”

“别说是胡人。”她拉住他袖口,“就说‘恐扰农事’,请他们暗查。风声一走,人就没了。”

石柱顿了顿,点头:“明白。农事大过天。”

县尉派了四名戍卒,跟着石柱连夜摸到北坡沟。麦穗没去,留在村里,把阿禾叫来,低声交代了几句。阿禾听完,攥紧袖子里的陶片,转身就往晒谷场跑。

沟渠边的芦苇长得密,戍卒们埋伏在两侧,石柱带两人蹲在拐角处。三更刚过,远处传来车轮碾土的闷响,不快,但稳。石柱抬手,众人屏息。

一辆驴车缓缓驶入沟口,车轮左偏,压出的印子果然比右轮深得多。赶车人裹着黑袍,头上蒙着布巾,只露出一双眼睛,在月光下泛着青光。

石柱使了个眼色,两名戍卒从后包抄,另两人从侧跃出。蒙面人反应极快,甩手扔出一包东西,腾地跳下车,拔腿就往坡上冲。那包东西落地炸开一股白烟,呛得人睁不开眼。

“追!”石柱低吼,提腿就追。

蒙面人跑得快,但路线僵直,明显不熟地形。石柱在戍卒队里练过夜行,咬住不放。眼看距离拉近,那人忽然一个急转,踩上沟边一块湿石,脚下一滑,整个人摔进沟底。

石柱扑上去,一膝压住他后背,一手拽下蒙布。

火把随即围上。

那是一张陌生的脸,颧骨高,鼻梁塌,眼窝深陷,嘴唇薄得像刀片。戍卒们交换眼神——这不是秦人。

“你是谁?”石柱按着他肩膀,力道加重。

那人闭嘴不答,嘴角却扯出一丝笑。

麦穗这时带着阿禾和几个妇人赶到。她没靠近,只站在火光外,盯着那张脸看了几秒,然后蹲下,从地上捡起那包炸开的白粉,捻了捻,凑近鼻尖闻了闻。

“石灰。”她说,“和盐混着,能增重,也能伤肺。”

阿禾从皮囊里掏出一个小布包,打开,正是那颗黑石子。她蹲到俘虏面前,把石子放在他眼前:“你车上掉的。和昨天盐商卖的盐里的一模一样。”

那人眼神终于动了动。

麦穗走过来,蹲下,和他对视:“你不是来卖盐的。你是来断粮的。”

没人接话。

她继续说:“掺泥的盐不能久存,腌的菜三天就臭。人吃了,肠胃受损,干活没劲。田荒了,边郡一乱,匈奴就能南下。你任务完成了,就能走。可你漏了两件事——”她举起陶片,“第一,车轮印太深,不像运货,像运命。第二,你忘了,我们这儿的女人,不光会做饭,还会记账。”

俘虏喉咙里滚出一声冷笑:“女人……也配谈军机?”

石柱抬手就是一巴掌:“你配谈?”

麦穗没动,只把陶片递到他眼前:“你以为蒙个脸,穿身破衣,就能当鬼?可你忘了,鬼不走路,人走路。你的步子,是骑兵的步子,三十七步一换肩,和阿禾在草原上见过的一模一样。”

阿禾往前一步,盯着他:“你左肩比右肩高半寸,那是常年拉弓留下的。你不是商贩,你是斥候。”

俘虏终于绷不住,猛地挣扎,却被石柱死死按住。

“我说!”他吼,“我说!我是匈奴右大将帐下斥候,奉命潜入秦境,专事毁田、投毒、散谣言!我们……在五个村都埋了掺灰的盐,还往三口井里倒了腐草汁!目的就是让你们饿、让你们病、让你们自己乱起来!”

人群哗然。

麦穗没出声,只把陶片收进鹿皮囊,转头对石柱说:“把他押去县尉那儿,别让他死路上。”

石柱点头,挥手让戍卒押人。

她又看向阿禾:“把供词记下来,明天挨家挨户念一遍。”

阿禾应声去取笔陶。

里正赵德这时才匆匆赶来,见状立刻高声喊:“此乃妖人作祟!当祭祖驱邪,焚香净村!”

麦穗转头看他:“赵里正,你说他是妖,那他车上的盐,你家昨天换没换?”

赵德一滞。

“你说要焚香,那香能烧出粮食来吗?”她声音不高,“他不是妖,他是人,是敌人。他敢来,是因为他知道我们信鬼神,不信自己。可今天,我们抓住了他,靠的不是香火,是车轮印、是黑石子、是女人记下的每一个字。”

她顿了顿,扫视众人:“你们怕的不是他,是不知道我们能干什么。”

人群静了片刻,忽然有妇人喊:“把盐都交出来!”

“对!烧了它!”

“井水得换!”

麦穗抬手压下喧哗,看向赵德:“你要是真想护村,现在就带人去挖那三口井,换土换水。明天日出前,我要看见干净的井台。”

赵德张了张嘴,最终低头:“……好。”

她转身要走,阿禾追上来,低声问:“麦穗姐,接下来呢?”

麦穗摸了摸左腕的艾草绳,绳子已经被汗水浸得发黑。

“接下来。”她说,“我们得把剩下的盐商,一个一个,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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