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慕容冲苍蝇搓手,看向灶王爷。
他凑近一些,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机密:“你掌管人间万家烟火,见识过南北菜系,处理过酸甜苦辣,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场面,对你来说,那不是手到擒来?”
灶王爷:“……” 他处理的是人间家常菜,不是仙界帝后的孕期奇思妙想啊!
慕容冲根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继续画饼,啊不,是陈述美好愿景:“你想啊,只要你把我老婆伺候舒服了,那就是大功一件!朕一高兴,赏你几缕先天火精助你修行,也不是不可以嘛。”
他顿了顿,眼神又变得核善起来,手指看似无意地捻了捻,一缕危险的金色电光在指尖跳跃:“当然,要是帝后吃得不满意,心情不好,动了胎气……那后果,啧啧。”
灶王爷看着那缕电光,感觉自己的胡子都要被电焦了,冷汗涔涔而下。
“再说了,”慕容冲直起身,开始进行最后的心理按摩,“你在朕这里当差,说出去多有面子?这可是给未来的太子、公主当御用厨神!地位堪比食神!不比你在下面天天闻油烟、听家长里短强?”
他最后总结陈词,语气不容置疑:“所以,老灶啊,放下包袱,开动脑筋!朕看好你!现在,立刻,马上,去给帝后研究几道既开胃又滋补、还得有新意的点心来!材料管够,仙力管够,做不出来……” 他眯了眯眼,“朕就帮你活动活动筋骨,激发一下潜能。”
灶王爷抱着他的锅铲,看着眼前这位笑得一脸真诚的暴君,只觉得仙生艰难,前途无亮。他张了张嘴,最终所有委屈、无奈、抗议都化作了一声带着糖渣味儿的、认命的叹息:
“小神……遵命。”
于是慕容冲乐癫癫地拉着灶王爷回扶桑。
“走走走!事不宜迟!文玉还在等着呢!” 慕容冲语气欢快,仿佛不是抓了个壮丁,而是淘到了什么绝世宝贝。
说罢,他根本不给灶王爷任何适应或者收拾细软的时间,周身金光再次暴涨,比来时更加耀眼,裹挟着一脸生无可恋的灶王爷,如同发射火箭一般,“咻”地一声便从原地消失,以惊人的速度朝着扶桑仙岛的方向疾驰而去!
那速度,快得让灶王爷只觉得眼前的景物都化作了扭曲的流光,猛烈的罡风吹得他胡子乱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死死抱住自己的锅铲,心里把满天神佛都求了一遍。
偶不,他自己就是神仙,怎么求?
而慕容冲,则是志得意满,心情好得几乎要哼起歌来。他仿佛已经看到,苻文玉吃上灶王爷精心烹制的美食后,那满足的笑容;仿佛已经预见到,自己从此可以从厨房琐事中解放出来,重拾暴君的威严!
金色传说在啃萝卜,它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力袭来,爪子里那根啃了一半、水灵灵的碧玉灵萝嗖地一下就脱手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绝望的弧线,掉进了不远处的水潭里,咕嘟咕嘟沉了下去。
金色传说自己更是被这股气浪直接掀了个四脚朝天,打了好几个滚,金色的毛毛都沾上了草屑和尘土,看起来狼狈不堪。
“吱——!!!” 它发出一声凄厉又愤怒的尖叫,它的萝卜!它心爱的、啃了一半的萝卜!
它一个骨碌爬起来,怒气冲冲地朝着罪魁祸首的方向瞪去。
只见金光散去,慕容冲意气风发地站在那里,周身仙力尚未完全平息,衣袂翻飞。而他手里,还拽着一个抱着大铁锅铲、胡子被吹得乱七八糟、脸色煞白、眼神呆滞、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时速的圆润老神仙。
鼠鼠我呀,生气了!
慕容冲正嘚瑟呢,根本没注意脚下。金色传说窜过去,对准他那身看起来死贵死贵的黑袍子下摆,“咔嚓”就是一口!然后使劲一拽。
“刺啦——”
好家伙,慕容冲的袍子直接开了个天窗,露出里面的裤子。那条绣着的金龙,尾巴直接秃噜了,成了条残龙。
慕容冲低头一看,脸都绿了:“死老鼠!你找死!”
收拾完罪魁祸首,金色传说又把目标对准了那个看起来傻乎乎、抱着个大铲子的胖老头。它冲过去,一把抢过老头手里捏着的一块糖,几口就嚼了,还冲老头凶巴巴地龇牙:“吱!”
干完这两票,金色传说扭头就跑,麻利地顺着苻文玉的腿爬到她肩膀上。刚才还凶神恶煞呢,立马换上一副受尽欺负的小可怜样,用小爪子指着下面那两个男人,对着苻文玉的耳朵“吱吱吱!吱吱吱!”地叫,那叫一个委屈,仿佛在说:“主人你看他们!他们欺负我!吓飞我的萝卜,还瞪我!呜呜呜……”
慕容冲看着自己破了的袍子,再看看那只在苻文玉肩膀上“装纯良”的死老鼠,气得牙痒痒,偏偏还不好发作。
苻文玉看着这一地鸡毛,无奈地扶额:“慕容冲,你吓着我的鼠了,还弄坏了它的午饭。赔!赔它二十根大萝卜!现在就去!”
慕容冲:“……” 他感觉自己这暴君当得真是憋屈到家了。
金色传说躲在苻文玉脖子后面,偷偷冲下面做了个鬼脸。
小样,跟鼠斗?坑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