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正哭得投入,忽然觉得背后发毛,好像被什么极其猥琐的视线给锁定了。他哭声一顿,打了个小小的哭嗝,挂着两行面条泪,懵逼地抬起头——
正好撞进苻文玉那双熠熠生辉、写满了帅哥哭得真好看,再来点的星星眼里。
空气突然安静。
慕容冲脸上泪痕未干,金色的长发有几缕黏在脸颊,眼睛和鼻头都红彤彤的,像只被雨淋湿的委屈大金毛。这副尊容,落在此刻色心如火山喷发的苻文玉眼里,简直是绝杀!
“你…你…”
苻文玉简直要融化了啊啊啊啊!
她几乎能听到自己理智崩塌的轰鸣声。什么前秦天王,什么亡国之恨,什么记忆混乱,什么孩子他爹……统统不重要了!此刻,她的全世界就只剩下眼前这个哭得梨花带雨、美貌值爆表的金发美人儿!
她的脚自己动了!不是往后逃,而是往前凑!脸上不受控制地绽放出一个巨大无比的、带着几分痴汉气息的笑容,眼神灼热得几乎能点燃慕容冲的金发。
“你……” 她又尝试开口,声音软得能掐出水,带着诡异的温柔和兴奋,“你哭起来……真……真他娘的好看啊!”
慕容冲:“好像比没治疗之前更疯了。”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苻文玉,也不是那个记忆混乱、对他怒目而视的苻坚!这分明是中了另一种邪毒,难道西海龙王给的解药,不仅没治好之前的毒,反而引发了更诡异的副作用?!让她变成了一个看见他就流口水的花痴?!
一想到这个可能,慕容冲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窜上天灵盖,比被羲和拧耳朵还让他难受。他堂堂西燕暴君,可以被人恨,被人怕,但绝不能被人用这种……这种恨不得把他扒光了舔一遍的眼神看着!
话不多说,慕容冲决定再找一找西海龙王,顺便观察一下到底谁这么坏,坑他的女人!
慕容冲的分身再次潜入西海,这次他没直接杀去龙宫,而是摇身一变,换了身骚包的金线勾边云纹袍,手里还假模假式地拿了把折扇,晃悠到了龙宫外围最热闹的市集。
一群下班的海鲜精怪正聚在一起,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唾沫横飞。
一只挥舞着大钳子的龙虾精,神秘兮兮地开口:“听说了没?东海敖广陛下最宠爱的那个莹玉贝小姐,前阵子不是被那黑衣煞星抓来吃了嘛,敖广陛下气得差点把龙宫掀了,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旁边一只正在吐泡泡的河豚精立刻鼓胀了一圈:“怎么着?快说快说!”
“昨儿个,有人在东海珊瑚迷宫那边,看见敖广陛下偷偷摸摸跟一个戴着面纱、但身形瞧着很像莹玉贝的女子私会!旁边还跟着个贼眉鼠眼的龟丞相,抱着个大箱子,一看就是私房钱!”龙虾精说得有鼻子有眼。
一只用触手捧着茶杯的章鱼精,几只眼睛同时瞪大:“我的海神娘娘,不是说莹玉贝被那煞星掳走,生死未卜吗?这敖广陛下是唱的哪出?金屋藏娇?还是……压根就是他自己监守自盗,贼喊捉贼?!”
“我看像!”老海参精慢吞吞地插嘴,声音沙哑,“啧啧,这里头肯定有猫腻!”
一只小丑鱼从珊瑚丛里钻出来,怯生生地补充:“还…还有呢!我听说,西海咱们陛下前阵子不是帮东海做了点小事嘛,东海答应给的好处,到现在还没给全呢!咱们陛下这几天天天对着账本唉声叹气,龙角上的药膏都换得更勤了!”
“啥小事啊?”河豚精好奇地问。
“那我哪知道具体是啥,”小丑鱼缩了缩脖子,“就隐约听说,好像是往什么药里,加了点东海提供的独家配方?说是能让人……更热情?反正咱们陛下干完之后就后悔得直拍大腿,说被东海老哥坑惨了!”
“豁!往解药里加料?这敖广也太阴了吧!”章鱼精触手一抖,茶水差点洒了,“这是生怕那煞星不来找咱们陛下算账啊!祸水东引,自己躲后面看戏!”
“可不是嘛!咱们陛下也是实诚,人家画个饼他就信了……”
螃蟹精痛心疾首:“看看人家东海龙王这手段!再看看咱们陛下!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呢!上次东海那边送来所谓的慰劳品,咱们陛下还感动得稀里哗啦,说‘东海老哥心里还是有我的’……我的海神啊,这恋爱脑没救了吧!”
“卧槽,男同!骨科!”众人惊呼。
“卧槽!”河豚精惊得直接漂了起来,“这何止是恋爱脑!这分明是他超爱!兄弟们,细思极恐啊!你们想,东海龙王为啥不找别人,偏偏找咱们陛下干这脏活?咱们陛下为啥明知是坑还往里跳?
“磕死我了,磕死我了!”海鲜们继续喊道。
鱿鱼精织毛衣的触手都快打结了:“就是!咱们在这累死累活,工资几百年没涨了,龙王们倒好,为了点争风吃醋的破事,搞得四海不宁!最后背锅挨揍的还不是我们这些打工的?我听说那煞星慕容冲凶得很,下次要是再来,咱们是不是得提前准备好遗书?”
海胆精唉声叹气:“别说下次了,就上次,他掀起的浪头把我家刚装修的海藻墙都冲垮了!维修费找谁报?找陛下?他正抱着龙角哭呢!”
一只一直沉默的蚌精突然“咔哒”打开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姐妹们,我这儿有个更劲爆的!我表姐在东海龙宫当保洁,她说那个被掳走的莹玉贝,根本就没丢!是敖广陛下自己把她藏到珊瑚迷宫深处的别苑里去了!为啥?因为敖广陛下怀疑莹玉贝跟巡海夜叉大将军有染!这次借题发挥,一来是赖掉答应给咱们陛下的好处,二来是除掉情敌,三来还能坑那煞星一把!一箭三雕啊!”
“卧槽!贵圈真乱!”众海鲜齐声惊呼,瓜子壳掉了一地。
隐匿在暗处的慕容冲分身听着这越来越离谱的八卦,嘴角抽搐得都快抽筋了。
敖广、敖闰……你俩还有这层关系?!
他感觉自己的怒火都被这惊天大瓜给冲淡了几分。但转念一想,不管是不是“为爱发电”,敢算计到他和文玉头上,就得付出代价!
西海龙王寝宫内, 敖闰正对着水晶镜,小心翼翼地在还有些红肿的龙角上涂抹清凉膏药,嘴里唉声叹气。
突然,寝宫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那个让他做噩梦的身影又出现了!还是那副散仙打扮,摇着扇子,笑眯眯地看着他。
敖闰手一抖,药膏差点糊眼睛上,声音都变了调:“你…你怎么又来了?!” 他下意识地想钻到珊瑚床底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