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苻文玉牵着小慕容冲,心情大好地在街上逛着。小慕容冲对什么都充满好奇,看见糖人走不动道,盯着杂耍表演眼睛发亮,偶尔还会仰起头,用软糯的声音问苻文玉:“姐姐,那是什么?” 苻文玉被这声“姐姐”叫得通体舒畅,简直想把所有好东西都买给他,完全沉浸在带娃的乐趣中。
她看着小慕容冲那双清澈得能倒映出云影的眼眸,里面没有慕容冲本体常年不化的冰霜,没有历经世事的算计与警惕,只有最本真的欢喜与探寻。恍惚间,一些破碎的、属于前世的画面闪过脑海——似乎是另一个时空,另一个身份,她也曾想守护这样一份纯粹,却最终……失之交臂,留下了无法弥补的遗憾和无力感。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云端之上,一位仙风道骨、手持拂尘的老者正凝神搜寻着什么。正是太上老君!他掐指一算,眉头微蹙:“怪哉,那慕容冲的气息怎会如此稚嫩?不管了,先将人带回去再说!”
他目光如电,穿透云层,瞬间锁定了街上那个正举着糖人、小口舔着、眉眼间与慕容冲一般无二,却浑身散发着不谙世事气息的小童。
“就是现在!” 太上老君拂尘一挥,一道柔和却不容抗拒的金光自天而降,如同一个精准的罩子,瞬间将还在懵懂舔糖人的小慕容冲笼罩其中!
“诶?!” 苻文玉只觉得手中一空,身旁的小家伙就不见了!她猛地抬头,只见金光裹挟着小慕容冲迅速升空。
“对不起……对不起……小冲……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地重复着,声音破碎不堪,充满了无尽的悔恨,“是姐姐没用……是姐姐没保护好你……我不该带你出来的……我不该……”
周围的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爆哭惊得纷纷侧目,但苻文玉已经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痛和愧疚里,对外界的一切毫无知觉。她哭得浑身脱力,仿佛要将五脏六腑都哭出来一般,那份浓烈的悲伤和无力感,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击垮。
慕容冲听到异动,追上了苻文玉,看到她哭了有点懵。这又是咋了?
“……喂,” 慕容冲的声音比平时低沉了些,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缓和,“你……怎么回事?哭什么?”
“呜呜,小冲冲被人抓走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
他完全无法理解。不过是个意外诞生的、心智不全的分身而已,虽然被人带走确实麻烦,但……至于让她哭得像死了至亲一样吗?这女人,脑子里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爱我,你不爱!”苻文玉气嘟嘟地坐下。
跟这女人讲道理?他真是病了才会试图这么做!
他眸色一沉,周身的气息瞬间变得极具压迫性。在苻文玉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猛地俯身,一手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将她困在自己与墙壁之间,另一只手则迅速却又不失力道地扣住了她的后颈,不给她任何退缩的机会。
“唔?!慕……” 苻文玉惊愕地睁大了哭红的眼睛,剩下的话语被尽数堵了回去。
慕容冲狠狠地吻上了她的唇。
卧槽,猪脚居然当上了霸道总裁!但是猪脚并没有沉溺于亲吻中,而是追随着金光去寻找懵懵的小孩分身,动作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苻文玉呆呆地坐在地上,微张着被吻得发麻的唇,看着那道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刚才被吻得七荤八素的脑子终于慢慢开始重新转动。
所以……刚才那个霸道总裁式的强吻,是……安抚?是盖章?还是……封口费?!
然后他就……就这么跑了?!去找那个小的了?!
一股说不清是羞恼还是失落,或者是两者混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她摸了摸自己依旧发烫的嘴唇,又看了看空荡荡的天空,猛地从地上跳了起来,冲着慕容冲消失的方向气急败坏地喊道:
“慕容冲!你个王八蛋!亲完就跑算什么英雄好汉!把朕……把朕也带上啊!”
她气得跺了跺脚,也顾不上整理凌乱的衣衫和哭花的妆容,周身法力涌动,咬着牙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