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皇宫后院就闹得比远剑帮的早市还热闹。
赵铁柱蹲在玄铁床旁,正用玄铁斧撬卡在床轮里的时光碎屑,床底泡湿的炸药被他碰得 “咕噜” 滚出来,吓得药罐子抱着丹炉扑过来:
“赵哥!小心点!这炸药沾了时光水,炸起来能把床板崩到时光古河去!”
“俺的床!” 赵铁柱慌忙按住炸药,指尖蹭到碎屑,竟被烫得直甩手:“这碎渣比俺的斧还烫!能当烤串的炭火不?”
李大嘴举着烤架凑过来,铁铲上串着刚腌好的灵禽肉:“试试!俺的烤肉缺炭火,要是能烤,以后就不用捡柴了!”
他刚想把碎屑往烤炉里扔,苏浅浅突然从月亮门冲出来,手里攥着个账本:“别扔!那是时光古河的宝贝,能卖钱!一块碎渣至少十斤灵石!”
叶远跟在后面,刚把通天剑碎片揣进怀里,就见赤血龙狮叼着块碎屑跑过来,尾巴扫得账本直晃,碎屑上的光纹映在账本上,竟把 “卖剑主晶” 的 “晶” 字映成了 “令” 字。
“这碎渣还能改字?” 叶远挑眉,指尖刚碰到碎屑,怀里的碎片突然发烫,比昨晚青玄传音时更剧烈。
“吵什么?” 苏无敌的声音从廊下传来,他扛着玄铁剑,剑上沾着晨露,手里还攥着个巴掌大的木盒,盒面刻着苏家的龙纹:
“老夫早就起来练剑了,你们倒好,吵得老夫剑都练不下去。”
话虽这么说,他却悄悄把木盒往身后藏了藏,耳尖比剑穗上的玉坠还红。
苏浅浅眼睛一亮,凑过去盯着木盒:“爹,这里面是什么?能卖钱不?”
苏无敌老脸一红,把盒往叶远手里塞:“给你的!老夫…… 老夫看你卡在剑尊大圆满挺久了,这东西或许能帮你。”
木盒刚碰到叶远的手,就 “咔嗒” 弹开,里面躺着块巴掌大的令牌,泛着淡金色的剑纹,正中央刻着 “剑主” 二字,是苏家祖传的剑主令。
“剑主令?” 叶远瞳孔一缩,令牌突然飘起来,与他怀里的通天剑碎片产生共鸣,光纹缠在一起,在半空织成幅剑林虚影 —— 林深处,苏浅浅的外公正举着令牌,对着万剑池念咒语,虚影最后定格在 “以心为剑,以爱为锋” 八个字上。
“这是浅浅外公留下的。” 苏无敌别过身,声音比平时低了些道:“当年他冲击剑主境,就是靠这令牌悟透了‘守护’二字。老夫当年太倔,觉得靠令牌是投机取巧,一直没给你们…… 现在看来,老夫错了。”
他刚想再说,就见李大嘴举着烤串凑过来:“苏前辈,这令牌能烤吗?俺的肉快焦了,要是能当炭火,俺给你留两串最香的!”
“胡闹!” 苏无敌举剑想敲李大嘴的烤架,药罐子突然喊:“苏前辈!令牌在发光!”
众人抬头一看,令牌的光纹正顺着叶远的指尖往他体内钻,叶远周身的剑尊气息开始流转,比之前更浑厚,连鬓角的发丝都泛着淡金色的光。
“这是…… 剑主境的门槛?” 叶远闭眼感悟,意识里浮现出苏无敌练剑的画面 —— 年轻时的苏无敌抱着年幼的苏浅浅,在剑林里教她认剑,嘴里还念叨 “以后三叔保护你”,还有昨晚苏无敌偷偷给阿瑶夹菜,攥着玉佩抹眼泪的模样:
“原来剑主境的门槛,不是剑力有多强,是心里的守护有多沉。”
苏浅浅突然红了眼,拽住苏无敌的袖子:“三叔,你早就知道这令牌能帮叶远,对不对?你就是嘴硬,不想承认关心我们。”
苏无敌别过脸,抹了把眼睛:“老夫…… 老夫只是不想你们走弯路。当年浅浅的外公就是因为太执着于守护,才在冲击剑主境时伤了根基,老夫不想你们也这样。”
“三叔!” 苏浅浅扑进他怀里,令牌的光纹落在两人身上,泛着温暖的光。
叶远看着这一幕,突然笑了,指尖的剑尊气息与令牌共鸣,竟隐隐触摸到剑主境的壁垒 —— 比在古剑域遇到剑主残魂时更清晰,像层薄纸,一捅就破。
“俺的烤肉!” 李大嘴突然喊,烤架上的肉串被令牌的光纹映得泛金光,油汁滴在地上,竟把昨晚漏网的邪丝烫得 “滋滋” 冒白烟:“这光纹能驱邪!比俺的烤肉还管用!”
药罐子赶紧抱着丹炉凑过来,把炉里的 “破邪丹” 往光纹里扔:“俺的丹也能沾光!这样炼出来的丹,能卖二十斤灵石一颗!”
赵铁柱扛着玄铁斧凑过去,想把令牌往斧柄上绑:“俺的斧要是沾了光纹,砍邪物肯定更厉害!”
令牌却突然飘起来,指向邪神封印地的方向,光纹里浮现出青玄的身影 —— 他正拿着邪神之钥的碎片,对着封印碑念咒语,碑上的邪纹比昨晚更亮,黑色的邪气已经漫到碑脚,像条毒蛇。
“青玄要动手了!” 叶远握紧归宗剑,令牌的光纹突然钻进他的剑里,剑身上的爱心纹路与剑主令的光纹缠在一起,比之前更锋利:
“这令牌不仅能帮我冲击剑主境,还能定位封印地!我们今天就出发!”
苏浅浅赶紧把账本揣进怀里,从袖中摸出个瓷瓶:“我带了新炼的‘一笑销魂散’,这次要让青玄笑到念不出咒语!”
她刚想往木盒里装令牌,苏无敌突然按住她的手:“带着令牌,它能护着你们,老夫…… 老夫在皇宫守着阿瑶,要是青玄有同伙来偷袭,老夫一剑劈了他们!”
叶远挑眉:“岳父不跟我们一起去?” 苏无敌别过身,剑穗上的玉坠晃了晃:“老夫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你们年轻人去就行,再说…… 阿瑶还等着老夫陪她逛早市呢。”
话没说完,阿瑶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无敌,早餐快好了,你们要不要吃点再出发?”
“要!” 苏浅浅第一个答应,拉着叶远往厨房跑:“娘做的灵枣粥最好喝,喝了有力气砍邪物!”
李大嘴举着烤架跟在后面:“俺也去!俺的烤肉能当早餐,配粥正好!”
赵铁柱扛着斧,药罐子抱着丹炉,赤血龙狮叼着令牌,一行人闹哄哄地往厨房走,苏无敌跟在最后,看着他们的背影,嘴角忍不住上扬,手里的玄铁剑,比任何时候都握得更紧。
早餐桌上,阿瑶给叶远盛了碗粥:“路上小心,要是打不过,就先跑回来,娘给你们做粥喝。”
叶远笑着点头,刚想喝粥,令牌突然 “嗡” 地亮了,光纹映在粥里,竟浮现出封印碑的细节 —— 碑上刻着的邪符,与苏浅浅之前在时光古河捡到的疗伤药瓶上的邪符一模一样!
“这邪符……” 苏浅浅突然顿住:“我在时光古河给娘的药瓶上见过!青玄的邪丝,早就通过药瓶传到皇宫了!”
众人瞬间紧张起来,阿瑶却笑着摇头:“别担心,我早就把药瓶扔了,那天我看药瓶有点不对劲,就给了药罐子当炼药的废料了。”
药罐子突然拍腿:“俺想起来了!俺把那药瓶熔了,炼了颗‘驱邪丹’,昨天清理剑林时用了!难怪邪丝那么容易被驱散!”
众人松了口气,叶远却握紧令牌:“青玄的邪丝能通过时光古河传到现在,说明他已经能操控时光的邪气了,我们得尽快去封印地,不能让他唤醒邪神!”
吃完饭,叶远把令牌系在腰间,归宗剑挎在背上,苏浅浅揣着毒粉和账本,李大嘴扛着烤架,赵铁柱推着玄铁床(床底的炸药换了新的,没沾时光水)。
药罐子抱着丹炉,赤血龙狮跟在后面,一行人站在皇宫门口,准备出发去邪神封印地。
苏无敌扛着剑送他们到门口,突然把叶远拉到旁边,压低声音:“这是老夫的护心符,你带着,能挡剑主境的攻击。浅浅要是怕了,你就给她唱老夫教你的那首《剑林谣》,她小时候听这个就不害怕了。”
他刚想把符塞给叶远,苏浅浅突然凑过来:“三叔,你是不是舍不得我们?”
苏无敌老脸一红,把符往叶远手里塞:“快走!再不走,青玄就要把封印碑炸了!”
叶远握紧符,点了点头:“放心,我们会回来的,到时候陪你和三婶逛早市。”
众人转身往封印地方向走,苏无敌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才转身回皇宫,手里的玄铁剑,一直对着封印地的方向,光纹比任何时候都亮。
他嘴上说不担心,心里却早已做好准备,要是他们遇到危险,就算拼了剑尊境的修为,也要去救他们。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叶远腰间的令牌突然发烫,比之前更剧烈,光纹指向的方向,黑色的邪气越来越浓,隐约能听到封印碑的震动声。
“青玄开始了!” 叶远加快脚步,归宗剑在鞘里轻轻嗡鸣,与令牌的光纹缠在一起:“我们得快点,再晚,封印碑就要被他炸开了!”
苏浅浅紧紧跟在后面,从袖中摸出个新瓷瓶,里面装着 “爆爆毒粉”:“放心,我带了足够的毒粉,保证让青玄和邪神一起中毒,到时候我们既能抢剑主境的材料,又能卖邪神的邪核,一举两得!”
李大嘴举着烤架,眼睛比令牌的光纹还亮:“俺的烤肉也能派上用场!邪物肯定爱吃,到时候俺烤串引邪物,帮主打断青玄的咒语!”
赵铁柱推着玄铁床,床底的炸药晃得叮当响:“俺的床能当盾牌,还能炸邪物!遇到打不过的,俺就炸床板,把邪物崩飞!”
药罐子抱着丹炉,绿色药雾顺着缝往外冒:“俺的‘破邪丹’够多!炸了四十六炉,能让邪物全变成灰!”
赤血龙狮叼着令牌的带子,尾巴扫得叶远的裤腿直晃,喉咙里发出 “呜呜” 的低吟,像是在催促他们快点。
远处的封印地方向,黑色的邪气已经冲上云霄,像根黑色的柱子,直插天际。
叶远握紧归宗剑,令牌的光纹在他周身织成屏障,剑尊大圆满的气息与令牌的力量缠在一起,隐隐有突破剑主境的迹象:
“浅浅,别怕,这次我不仅要阻止青玄,还要突破剑主境,以后用剑主境的力量保护你,保护我们的家。”
苏浅浅点头,往他手里塞了颗 “防邪丹”:“我相信你!就算你没突破,我也能用毒粉保护你,咱们夫妻同心,什么邪物都不怕!”
众人加快脚步,朝着邪气的方向跑去,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令牌的光纹与通天剑碎片的光纹缠在一起,像两道希望的光,在通往邪神封印地的路上,留下一串坚定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