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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火乱世起硝烟,

家国危亡在眼前。

众人齐心同患难,

坚守担当谱新篇。

话说“卢沟桥事变”的消息,在北平城掀起了惊涛骇浪啊!

那天呐,整个城市就像个吓坏了的孩子,屏息等待着不知啥时候就会落下的灾难。

且说那诸天阁里那扇厚重的雕花木门刚被智能伙计拉开一条缝儿,嘿!您猜怎么着?

就见几个百姓,脸色白得跟纸似的,从街角慌里慌张地奔了过来,他们的衣衫被风刮得“猎猎”作响,怀里还紧紧抱着哭嚎的孩子,嘴里扯着嗓子嘶哑地喊着:“打仗了!日本人打进来了!快躲起来啊!”

我们再看明楼,原本正稳稳当当地低头看着手中的账目,那毛笔在指间悬着。

可一听这声呼喊,好家伙,他眉头猛地一蹙,眼神变得如淬火的精铁般凝重,透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劲儿。

说时迟那时快,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噌”地一下反手就把正门死死合上,隔绝了外面的慌乱。

只听他大声喝道:“只留侧门,熟客和需要帮忙的人,让他们从那边进。”

每个字都像钉子钉在地上,那叫一个坚决,不容置疑啊!

喊完这话,他“蹬蹬蹬”快步走到一处不起眼的石壁前。

只见他指尖在几个凸起的花纹上快速按动,指腹触到冰凉的石壁,每一次按压都精准有力。

他心里明白啊,这可不是简单的动作,这是在启动防御,更是在为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一切,为店铺里无数需要庇护的生命筑起一道坚固的屏障。

就听“咔咔”几声闷响,嘿!原本普普通通的墙壁表面,一下子就覆上了一层流动的暗金色,那坚硬度瞬间提升数倍。

再看窗户上,也悄然蒙上了一层透明的防护盾,细密的能量纹路在阳光下若隐若现,把外面的恐慌都给拦在了外面。

明楼望着这层屏障,眼神里先是多了几分安心,可紧接着又添了几分沉重,心里头直犯嘀咕:这屏障不知能挡多久啊?

“阿福!”明楼猛地一转身,看向那个身形利落的智能伙计,指令清晰得就像刀刻的一样,“清点所有储备的食物和药品,优先供应伤员和难民,动作快!”

安排完这些,他这才转过身,看向一直默默注视着他的汪曼春。

这汪曼春啊,她的目光就像粘在了明楼身上似的,从明楼蹙眉到关门,再到启动防御,她就那么静静地看着,眼神里没有一丝慌乱,只有一种无声的支持。

明楼看着她,语气缓和了些,眼底还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说道:“你带着明悦、明萱守在三楼医疗室,备好所有急救用品。”

汪曼春一听,上前一步,伸手就轻轻拉住明楼的胳膊,指尖因为用力都微微泛白了。

她眼眶里明显蓄着担忧,可眼神却异常清明,没有一丝慌乱。

她轻声说道:“自己小心,孩子们那边,我会照看好,你放心。”

她心里明白,这时候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明楼的肩上扛着的可是更多人的安危啊!

她指尖传来明楼胳膊的温度,让她心里稍稍安定了些。

这日军一进城,日子可就成了一场漫长的煎熬喽!

烧杀抢掠的消息啊,从城市的各个角落“嗖嗖嗖”地蔓延开来,钻进了诸天阁的每一道缝隙。

这诸天阁啊,就成了附近百姓唯一的避难所。

您再看那后门,几乎就没有片刻安宁的时候,每天都有拖家带口的逃难者,像潮水一样涌来。

他们一个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那眼里满是恐惧和绝望,有的还带着伤,血迹斑斑的,拖拽着脚步挪到门口,一见到明楼,“扑通”一声瘫坐在地上,“呜呜”地哭了起来。

明楼和阿福总是耐心地把他们一一迎进来,明楼脸上始终带着温和却坚定的神情,轻声安抚着:“别怕,进来了就安全了。”

他看着这些流离失所的人们,心里就像被一团乱麻给堵住了,既心疼又无奈,只能尽自己所能给他们一个暂时的庇护。

我们再说说这二楼,原本那雅致的餐饮区,此刻摆满了临时搭起的床铺,难民们挤在一起,那空气中弥漫着汗味和淡淡的愁苦,孩子们的哭闹声、大人的叹息声交织在一起。

而三楼的医疗室,那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汪曼春戴着橡胶手套,正利落地给一个伤口化脓的老人清创呢。

她看着老人痛苦的表情,心里暗暗着急,嘴上却说道:“大爷,忍忍,把脓清理干净才好得快。”

那动作是更加轻柔了,就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明悦呢,正专注地用棉球蘸着酒精,一丝不苟地擦拭着手术器械,动作轻柔却稳当:这些器械一定要消好毒,不能让伤员再感染了,多一分细心,他们就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啊。

明萱则端着托盘,在伤员之间穿梭,及时递上需要的药品,脚步轻快却不慌乱,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试图给伤员们一点安慰。

各位看官,您说这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可麻烦事儿它就来了。

有一次,一队日本兵端着上了刺刀的步枪,气势汹汹地就想闯进店铺里搜查。

他们那皮靴踏在地上,发出“咚咚”的沉重响声,原本就紧张的气氛“唰”地一下就凝固了。

明楼呢,不慌不忙地挡在门口。

他看着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脸上没有丝毫惧色,可心里却在快速盘算着对策:硬拼肯定不行,只会让店铺里的人陷入险境,只能智取。

只见他用一口流利且带着东京口音的日语说道:“这里是中立的商铺,受国际红十字会保护,有相关认证文件。”

说着,他“嗖”地一下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件,那可是他早就准备好的,纸张和印章都足以乱真。

他的手稳稳的,没有一丝颤抖,眼神坦然地迎上士兵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

日本兵们打量着明楼那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样子,最终被他沉稳的态度给唬住了。

领头的“呸”地啐了一口,骂骂咧咧地带着人走了。

关上门的那一刻,明楼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我们再说说小明和明宇这两个半大的小子。

这俩孩子啊,终究还是按捺不住骨子里的热血。

一天夜里,趁着大家都已歇息,他们偷偷在客厅的桌上留下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爹,娘,我们去投奔城外的抗日队伍了。”

写完信,两人对视一眼,眼里满是坚定,悄悄溜出了门,脚步轻得像猫一样,生怕惊动了家人。

第二天清晨,明楼看到信时,久久没有说话。

他捏着那张薄薄的信纸,指节因为用力都泛白了,纸张都被捏得有些变形。

他那眼神复杂得很,有担忧,有不舍,但更多的是一种隐秘的骄傲。

他心里想着:这两个小子,有种!没丢明家的脸!

汪曼春凑过来看到信的内容,眼圈“唰”地一下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可她硬是没让它掉下来。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哽咽,却没说一句反对的话:“男孩子,就该有血性,像你。”

后来呀,他们通过加密频道联系过几次。

电话那头,小明兴奋地说他们用改装的收音机建立了简易通讯网,能及时收到前线的消息,声音里满是成就感:“爹,娘,我们可厉害了,这通讯网关键时刻能派大用场呢!”

明宇则抢过话筒,大声嚷嚷着跟着队伍炸毁了日军的一个军火库,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与自豪:“爹!我们炸得可痛快了!让小鬼子没弹药!”

这日子就这么过着,眼瞅着到了深秋。

深秋的风啊,带着刺骨的寒意,卷着枯黄的落叶,不停地拍打在诸天阁的防护盾上,发出“沙沙”的细碎声响。

汪曼春刚给一个腿部中弹的少年换完药,那少年疼得龇牙咧嘴,额头上全是冷汗,紧咬着嘴唇不敢出声。

汪曼春轻声安慰着:“忍一忍,换好药就不那么疼了。”一边说,一边用手帕擦去少年额角的汗。

明悦正坐在旁边的桌子前,用镊子夹着棉球,蘸着酒精仔细擦拭着手术刀和镊子,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她心里不停地默念着:一定要干净,一定要干净,不能出一点差错,这些器械是救人的,绝不能出问题。

明萱端着一盆浑浊的血水,步履有些踉跄地往门外走——她的手臂在昨天转移伤员时被流弹擦伤了。

虽然做了处理,但此刻绷带渗出的血渍已和衣袖黏在一起,一动就牵扯着伤口,疼得她眉头微微蹙起,嘴里却没哼一声。

她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不想让大家担心。

这时候,明悦看到明萱艰难的样子,赶紧放下手里的镊子,站起身,快步上前接过她手里的盆,说道:“明萱,我来吧。你去歇会儿,阿福刚热了粥,我给你端一碗去。”

她看着明萱手臂上的绷带,眼里满是心疼,伸手想扶她。

明萱摇摇头,避开明悦的手,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窗外。

窗外的天空被弥漫的硝烟染得发暗,看不到一丝光亮。

她声音里带着一丝忧虑:“不了,我不饿。不知道小明和明宇那边怎么样了,上次通讯说要去捣毁日军的粮站,都三天没消息了,真让人担心。”

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牵挂,双手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指尖都有些发白了。

汪曼春闻言,手里缠绕纱布的动作顿了顿,眼神黯淡了一瞬,随即又继续手上的活儿,将纱布一圈圈仔细地缠在伤员的腿上,力道均匀。

她的声音尽量保持平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别担心,他们从小就机灵,聪明着呢,不会有事的。”

话是这么说,可她放在桌下的手却悄悄攥紧了一块磨得光滑温润的玉佩,那是小明小时候戴过的,玉上还残留着一丝淡淡的体温。

就在这时,店铺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阿福的呼喊:“掌柜您受伤了!”

汪曼春、明悦和明萱三人心里同时一紧,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快步往楼下跑。

只见明楼正扶着门框站在那里,他身上那件平日里总是一丝不苟的深色长衫,此刻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触目惊心。

他的左臂不自然地垂着,显然伤得不轻,脸上沾着不少尘土和血污,平日里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有些凌乱,几缕发丝贴在额前。

他看到众人担忧的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努力扯了扯嘴角,强撑着笑了笑,语气轻松地说:“没事,小伤而已。刚才在巷口遇到几个落单的日本兵,想抢给外面伤员送出去的药品,被我解决了,就是不小心被刺刀划了一下,不碍事。”

汪曼春一看,急得快步上前,一把扶住他的另一侧胳膊,指尖触到他伤口处的布料,一股滚烫的温度透过布料传来,声音都变了调:“都流了这么多血了还说不碍事!快上楼处理伤口!明悦,去拿急救箱!”

她的声音里带着急切和心疼。

明楼却轻轻按住她的手,摇了摇头,他压低声音,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别声张,这里还有这么多难民,不能引起恐慌。我刚才回来时,看到日军的巡逻队在附近晃悠,看那样子,估计是盯上我们了。”

他顿了顿,转向一旁的阿福,语气恢复了沉稳,“阿福,把藏在暗格里的电台取出来,我要发个紧急消息。”

他心里清楚,现在不是顾及自己伤口的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其实啊,没人知道,明楼是接到了地下党的秘密消息,日军今晚要对城内所有的避难所进行一次大规模搜查,手段那是极其残酷,烧杀抢掠无恶不作。

他冒着生命危险,乔装打扮成一个普通的商贩,出去给几个重要的联络点报信,

街上到处都是端着枪的日本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刺刀闪着寒光,跟狼似的盯着来往行人。

明楼把长衫下摆掖进腰带,头上扣了顶破草帽,脸上抹了把灰,活脱脱一个走街串巷的小商贩。

他刚拐过一个街角,就见一队巡逻兵迎面走来,皮靴“咔咔”碾过路面,震得人心里发慌。

他眼疾手快,顺势蹲在路边,假装整理挑子上的破烂——那挑子也是他早准备好的幌子,里头塞着些旧布头儿、烂铜铁。

领头的日本兵眼尖,用枪托指了指他:“你的,什么的干活?”

明楼低着头,操着一口地道的北平话,带着点怯生生的劲儿:“老总,小的收破烂的,混口饭吃。”

他故意让声音发颤,手还“哆嗦”着往挑子里扔了块碎瓦片。

那日本兵狐疑地打量他半晌,见他身上实在没什么油水,又急着往前巡逻,骂了句“八嘎”,便带着人走了。

就这么着,才把消息送到三个联络点。

回程时,偏偏在巷口撞上了五个落单的日本兵,看那样子是喝了酒,醉醺醺地扛着枪,嘴里还哼着怪调。

其中一个眼尖,瞅见明楼腰间露出的药箱一角——那是他给外头伤员带的急救包,顿时来了精神,嗷嗷叫着就扑了过来。

明楼哪肯让他们抢了药品?他猛地把药箱往身后一藏,顺手抄起墙角一根扁担,“呼”地抡了过去!

那扁担带着风声,正砸在领头鬼子的胳膊上,“咔嚓”一声,那鬼子疼得嗷嗷直叫,枪都掉了。

剩下四个见状,举着刺刀就围了上来。

扁担在明楼手里耍得跟长了眼睛似的,专挑鬼子的手腕、膝盖招呼。

可毕竟是双拳难敌四手,一个不留神,左边一个鬼子的刺刀就划了过来。

明楼急忙侧身,可还是慢了一步,“嗤啦”一声,左臂被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噗”地就涌了出来,瞬间染红了长衫。

他咬着牙,没哼一声,反手一扁担把那鬼子扫倒在地,趁着其余人愣神的功夫,转身就往诸天阁跑。

就这么一路狂奔,身后枪声“砰砰”响,子弹擦着耳边飞过,惊得墙头的麻雀“呼啦啦”飞了一片。

他凭着对地形的熟悉,七拐八绕甩掉了追兵。

汪曼春听明楼说日军盯上了这里,知道不能等。

她一边让明悦赶紧给明楼处理伤口,一边拉着明萱往医疗室跑:“快,把能带走的药品都打包,特别是止血的、消炎的,多拿!”

明悦给明楼清理伤口时,那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

酒精棉球一碰到伤口,明楼“嘶”地倒吸一口冷气,可他硬是挺着,嘴里还不忘嘱咐阿福:“通道里的油灯都点上,别让老人孩子摔着。让年轻力壮的男士走在队伍两边,照应着点。”

正忙得脚不沾地,就听通道那头传来小明和明宇的声音,汪曼春手里的动作猛地一顿,手里的药瓶差点掉地上。

等看清真是俩孩子,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唰”地就下来了,快步上前一把拉住他俩:“你们俩……你们俩可算回来了!”

小明看到明楼胳膊上的伤,二话不说就从背包里掏出个铁皮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支封装好的消炎药:“爹,这是我们从鬼子军医那缴获的。”

明宇则从腰里摸出把短刀,往地上一插,梗着脖子说:“娘,姐,有我们在。”

通道里昏黄的油灯照着一张张紧张又坚定的脸,老人的咳嗽声、孩子的啜泣声都压得低低的。

小明在前头开路,手里举着个火把,时不时回头喊一声:“都跟上,别掉队!”

明宇扶着明楼,一步一挪,嘴里还念叨:“爹,慢点,伤口别扯开了。”

汪曼春和明悦、明萱走在中间,时不时给身边的人递块干粮,说句宽心话。

正走着,前面忽然传来一阵低低的争执,像投入水中的石子,“咚”一声打破了通道里的沉寂,让人心头一紧。

各位看官您猜怎么着?

是明楼正和一个穿短打的汉子说着什么。

那汉子是附近车行的伙计王强,脸涨得通红,脖子上青筋暴起,手里攥着杆磨得发亮的土枪,枪托上还缠着防滑的布条,看得出是用了多年的老伙计。

他梗着脖子喊:“明掌柜,您就让我们留下吧!日本人要是追过来,我们好歹能挡一阵,总不能让老弱妇孺被追上!”

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年轻后生,个个手里要么握着木棍,要么揣着菜刀,脸上沾着泥污,眼里却冒着一股豁出去的狠劲。

明楼按住他的肩膀,那力道沉稳有力,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清晰:“王大哥,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现在不是硬拼的时候。通道尽头的林子藏着我们的船,你们得帮着把老人孩子护送上船,这比什么都重要。”

他掀开长衫下摆,露出藏在里面的炸药包引线,那引线黑黢黢的,在微光里泛着冷光,透着一股肃杀之气,“我在阁里留了些‘惊喜’,足够他们喝一壶的,你们先走,我随后就到。”

这时明宇跑了过来,额头上还带着汗,顺着脸颊往下淌,浸湿了下巴上的灰渍,手里捧着个铁皮盒,盒子边角都瘪了,看得出是经历过磕碰:“爹,这是我们从日军仓库里摸来的烟雾弹,您带着,要是被围住了就拉开,能掩护您撤退。还有这个——”

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巧的黄铜指南针,上面的漆都掉了不少,却被摩挲得发亮,边缘光滑,塞进明楼手心,“通道岔路多,这个能帮您辨方向,别走错了。”

他说话时声音发紧,眼里藏着担忧,却努力装作镇定,怕自己的情绪影响了父亲。

小明则悄悄拉过汪曼春,看了眼明楼的背影,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发紧,带着少年人不易察觉的哽咽:“让爹小心点,我们在船上等他,一定等。”

说完,他用力抿了抿嘴,转身帮着搀扶老人,那背影比平日里挺拔了许多,仿佛一瞬间又成熟了几分。

汪曼春点点头,指尖触到儿子手背上的新伤,那是枪托磨出的茧子,又厚又硬,还有几道未愈的划痕,粗糙得硌手。

她别过脸,望着通道深处的黑暗,怕眼泪掉下来被孩子看见——他们已经长大了,该学着坚强了,她这个做娘的,不能让他们担心。

明楼看着众人渐渐走远,身影一个个消失在通道的拐角,才转身往回走。

刚到岔路口,就听见店铺外传来“哐当”的撞门声,那声音沉闷而猛烈,震得通道都微微发颤,夹杂着日军叽里呱啦的呼喊,粗野而刺耳。

他摸出腰间的短刀,刀柄被汗水浸得有些滑,刀刃在微光里闪着冷冽的光,映出他紧绷的侧脸,下颌线绷得像根弦。

他咬了咬牙,将疼痛压下去,脚步不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拖住他们,给家人和难民争取更多时间,哪怕多一刻钟也好!

他深吸一口气,往诸天阁的方向走去,每一步都踏得很稳。

通道深处,汪曼春回头望了一眼,仿佛能看见那座熟悉的阁楼在夜色里矗立的模样,飞檐翘角在火光中若隐若现。

诸天阁的大门已被日军撞得摇摇欲坠,木片飞溅中,露出里面黑漆漆的空间。

明楼隐在门后阴影里,左手悄悄扣住了藏在袖中的机括,指腹摩挲着冰凉的金属——那是他早年改良的连发弩,小巧却威力十足,箭簇淬了足以让人生理失调半日的药,不伤性命,却能最大限度地拖延时间。

他屏住呼吸,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脏在胸腔里沉稳地跳动,像一口古井,不起波澜。

“哐当”一声巨响,正门终于被撞开,断裂的门闩弹飞出去,砸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在空旷的阁里回荡。

几个端着步枪的日本兵骂骂咧咧地冲进来,手电筒的光柱在阁内乱扫,照亮了散落一地的杂物,像被台风席卷过。

明楼瞅准时机,猛地按下机括,“咻咻咻”三支弩箭破空而出,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射中最前面三人的膝盖。

惨叫声瞬间响起,那三人抱着腿倒在地上,疼得直打滚,像三条蛆虫。

明楼借着对方混乱的瞬间,像只灵巧的夜猫,翻身跃上二楼栏杆,长衫下摆在空中划出一道利落的弧线,悄无声息。

“在上面!”日军反应过来,子弹“嗖嗖”地擦着他的耳边飞过,打在木柱上溅起木屑,混着尘土落在他的肩头,带着灼热的气息。

明楼顾不得左臂的伤口被牵扯得剧痛,那痛感像一条毒蛇在啃噬骨肉,让他眼前发黑,他反手扯下悬在梁上的铁链——那是他平日固定重物用的,足有手臂粗,此刻被他当作武器,抡圆了砸向追来的士兵。

铁链带着风声缠住一人的脖颈,他借着对方前冲的力道猛地一拉,那人顿时失去平衡,像个破麻袋一样滚下楼梯,撞在下面的人堆里,引发一阵混乱,哭喊声、怒骂声此起彼伏。

他咬紧牙关,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地上,与灰尘混在一起,在地面晕开一小片深色。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尖锐而急促,像催命的符咒。

日军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骂骂咧咧地互相搀扶着撤出了店铺,临走前还不忘往地上啐几口唾沫,留下满地狼藉。

明楼趴在栏杆上喘息,胸口剧烈起伏,像破旧的风箱,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街角出现了另一队日军,正押着几个戴眼镜的学生往西边去——那些学生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背挺得笔直,即使被枪指着,也没有一个人低头。

那是附近学堂的师生,前两天还来店铺里领过干粮,其中一个戴圆眼镜的小先生,还帮明悦给孩子们讲过岳飞抗金的故事,声音温和,眼里有光。

他咬了咬牙,牙床都咬得发酸,从二楼窗口翻出去,落在后巷的垃圾堆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溅起一片污秽。

左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指尖滴在地上,在月光下像一串破碎的红珠子,触目惊心。

他解下长衫下摆,用力缠住伤口,那力道几乎要勒进肉里,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然后朝着日军离开的方向追去,脚步踉跄却坚定,眼里燃烧着不屈的火,哪怕只剩最后一口气,也要拼尽全力。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有骨气的孩子落入日军手中,他们是这国家的希望,不能就这么被折断!

一个小时后,船上的汪曼春正清点着人数,一个一个地数,手指在名册上划过,生怕落下谁。

明悦把最后一块干粮递给自己一直牵着的小姑娘,小姑娘却摇摇头,从怀里掏出颗皱巴巴的野枣,枣皮都起了皱,上面还沾着点泥土,却是她一直攥在手里的宝贝:“姐姐,这个给你,我娘说吃了有力气。”

明悦鼻子一酸,眼圈瞬间红了,刚想说话,就见小明突然站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像铜铃,望着岸边的方向:“娘,你看那是不是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黑影正从巷口跑出来,身形有些踉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身影。

待走近了才看清,正是明楼,他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些被救下的学生,小先生的眼镜碎了一片,镜片裂成蛛网,却还扶着一个瘸腿的同学,步履蹒跚。

明楼的长衫已经不见了,只穿着件单衣,胳膊上的布条被血浸得发黑,却还在笑着招呼学生们上船:“快,都上来,船要开了。”

那笑容里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力量,像黑夜里的一盏灯。

“爹!”明宇跳上岸,水花溅了他一身,想去扶他,却被明楼一把推开:“快让学生们先上,我断后。”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却依旧不容置疑,目光扫过每一个上船的人,确认他们都安全了,才松了口气。

汪曼春走上前,没说话,只是从包袱里拿出干净的布条和金疮药,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包扎伤口。

她的动作很轻,指尖却在微微发抖,明楼能感觉到她落在自己肩上的目光,有疼惜,有后怕,更有无需言说的默契与坚定,像一股暖流,淌过他疲惫的心田。

他伸出没受伤的手,轻轻覆在她的手上,无声地安慰着,千言万语,都在这一触之间。

“都上来了!”小明在船头喊道,声音里带着如释重负的喜悦。

明楼最后一个跳上船,刚站稳,就听见远处传来“轰隆”一声巨响——是诸天阁的方向。

火光冲天而起,照亮了半边夜空,像一朵盛开的血色牡丹,他知道,那是他埋下的炸药被引爆了,足以让日军以为这里已被夷为平地,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他望着那片熟悉的街区,忽然低声道:“等来年,我们再回来重建,一定。”

语气里带着不容动摇的决心。

汪曼春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他冰冷的指尖,驱散了夜的寒凉:“好,我们一起回来,一家人一起。”

简单的话语,却像一个沉甸甸的承诺。

船桨划开水面,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带着满船的希望往黎明的方向去。

怎么样,各位看官,您要是觉得这段故事有趣,别忘了给我点个赞和评论!

欲知后续如何,我们就期待他们新的精彩故事,明天请听下回分解!您们可一定要继续来听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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