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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还未大亮,容家人已经全部离开了被窝。

容与在沙盘上划完最后一笔“天地玄黄”,容妍的小手已经按捺不住地戳向未干的刻痕。细沙簌簌漏过指缝,在青砖地上铺成歪扭的星斗。

“阿姐这个‘黄’字,写得像不像炸开的板栗球?“容妍看看阿兄写的,再看看阿姐写的,忍不住嗤嗤笑出声,她鼻尖沾着沙粒,笑歪进阿兄怀里。

旧红头绳在朝阳里一跳一跳——新头绳被她收起来了,说过年时再戴。

前几年家中艰难,容婉哪有机会念书,近几日刚跟着阿弟捡起来,当然写得不好看。

容婉难得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见沙盘上“宇宙洪荒”四字被小妹搅成了一团乱纹,笑着戳戳小妹的脑袋:“再闹,今日不给你扎辫子。”

祠堂钟声伴着秋雾飘来,容与把《千字文》抄本塞进了书囊。李月棠往她怀里塞了块蒸熟的山药,热气透过粗布衣料烙在胸口,混着道观带回的艾绒香。

如今进了学,容与无法再在道观里消磨一天的光阴,只能每日下学后跑上山,帮老道士干一点活,便又匆匆忙忙跑回家。

她安慰自己,只当是锻炼身体。

路过西坡药田时,容与驻足数了数倒伏的半夏叶——枯黄的叶缘蜷成蛾翅状,正是老道士说的“寒露低头,霜降开膛”。

午时散学的铜锣刚敲,她便抓着书囊往家跑,桂锦行不明所以,也跟着她一块跑,边跑边喊:“容哥儿!你等等我!!”

近些日子,桂锦行和容与走得近,某天桂锦行正趴在桌子上为课业发愁,容与看了看,便将自己背书的一些技巧用小孩子能听懂的方式讲给了他。

第二日,桂锦行趾高气昂地迈进学堂,说自己昨夜不仅没有挨罚,还被祖母夸了,赏了一方玉山镇纸。

打那以后,桂锦行简直成了容与的跟屁虫,她干什么都要学着干。

容与跑到药田边,果然见容婉挽着裤腿立在药垄间,李月棠的锄头稳准地楔进土块,翻起的褐泥里滚出白玉似的块茎。

“阿妍呢?”容与甩了书囊要接锄头。

话音未落,东南角传来瓦罐碎裂的脆响。容妍抱着破陶盆挪过来,盆底躺着几颗指甲盖大的小半夏,泥水顺着她裤脚往下滴:“阿兄看!我挖的珍珠米!”

“哇!!容哥儿,呼……你、你家种的这是什么?”

桂锦行胖一点,腿也短,跑得慢,呼哧带喘地刚刚赶到,好奇地看着容妍抱过来的陶盆。

容与扶额,忘了身后还跟着这尊大佛。

等到桂家的人找来,桂锦行已经从一个金尊玉贵的小郎君滚成了泥猴,龇着两排大牙对找来的人笑。

洗净的半夏在竹匾上铺成雪浪,容与按老道士教的法子分拣:拳大的搁进青花粗陶坛,指节长的排在苇席上,碎末子留给药铺做驱蚊香。容婉指尖被石灰水灼得发红,却仍仔细翻检须根。

第七日急雨来时,容与正在学堂描红。

“起笔藏锋。”桂先生握着她的手运笔,周围静悄悄的,蒙童们各自铺着一张宣纸,桂锦行正和一个“荒”字较着劲,弯钩拖出去二里地。

容与宣纸上的“黄”字将成时,惊雷劈碎窗纸,墨汁在“田”字格里洇成乌云。

她匆匆跟先生请了假,冲进晒场时,见容婉正用蓑衣盖最后两匾半夏,小妹抱着备用的油布毡摔出个泥坑。雨水顺着李月棠的斗笠淌成溪流,冲开她指缝结痂的裂口,血丝在麻袋上晕出褐色的水痕。

“厨房的陶缸!”母亲的嘶喊混着雨声。容与奔过水洼,忽然闪身钻进柴房。湿透的半夏块茎被迅速塞进空间浴室——前几日她试过,桌上的野菜仍脉络清晰,叶片硬挺。

虽然不明白原理,但她那个小公寓里的时间似乎被静止了,什么东西放进去再拿出来都能保持新鲜,有水有电,但门窗都打不开。

她能肉身进去,也能用意念直接将里边的东西取出来,只是这样会更累一些。

按她的想象,如果按那些玄幻小说里的“精神力“来形容,直接存取东西会更耗费“精神力”,且东西越大越累,但如果是整个人捧着东西进去,就没那么费力。

好容易抢收了半夏,容与将一部分完全淋湿的偷偷藏进了空间。

第二日,容与跪坐在书案前临帖,旁边压着桂先生罚抄的《劝学篇》。

桂先生虽然允了她的假,却也给她布置了罚抄的作业,先生问她可有不平,她自然回答:“学生有错,谨记先生教诲。”

桂先生早晨布置完罚抄,就跟容与说了,叫她散学后在学堂里等着,容与送走了依依不舍的桂锦行,便翻出课堂上没临完的帖子,直到桂先生迈步进来,捡起她写的大字翻阅。

“《千字文》写到‘律吕调阳’了?”桂先生的手指划过案头废纸,那些被墨团污损的“闰余成岁”叠成了小山。

容与的笔尖悬在“秋收冬藏“的“藏”字上,横画尾端不自觉地挑起个钩。学堂梁柱的阴影斜切过她的脊背,将未干的墨迹压得微微发颤。

桂先生无言地看了一会儿,忽然道:“习字如筑台,九层之基起于累土。你笔锋虽利,却无颜体‘屋漏痕’的朴拙之气。”他指尖叩了叩案上歪斜的“藏”字,“这钩如悬刃,二郎,你在急什么?”

暮色漫过楹联上的“学海无涯”,榫卯投下的影网正笼住容与的袖口。她嗅到先生袖中陈年墨锭的苦香,混着祠堂梁木的松脂味,喉间忽然梗住答不出话。

桂先生有秀才的功名,须发半白,一身儒衫洗得褪色,一言一行皆带“文气”。

“昔年欧阳询观碑宿夜,张芝临池尽墨,哪个不是以拙破巧?”他拂袖指向堂前匾额,“‘笃敬’二字,笔笔皆藏锋。锋锐易折,沉潜方得绵长。”

戒尺忽又轻敲她腕骨,桂先生语气里带着疑惑:“你腕下运力如绷弦,你还这么小,是怕……追不上什么?”

容与盯着砚中渐凝的墨,嗓音有些滞涩道:“学生……只是想早日通读经义。”

怕什么呢?她今年已经九岁了。真正的世家公子可能三四岁就开始开蒙,这个年龄,四书都念完两本,而她还在学三百千,更别提什么诗律、策论。

桂先生叹了口气,他带着细纹的眼角掠过一丝笑影,“蒙书千字,字字皆是磨砚的水——急不得。”

“学生……受教了。”

容与不是不明白要打牢基础的道理,只是从前总觉得自己记性好,又是成人的芯子,进度快一些也没什么。

她重新跪坐下去,提腕沾了砚中的浓墨,深吸一口气后才继续落笔。

最后一缕天光沉入砚池时,容与的“藏”字终是敛了锋芒。

桂先生的眼神里透着欣赏,欣赏这个孩子的灵气,更欣赏她小小年纪就能听懂,什么叫做沉下去。

“明日从《颜勤礼碑》练起,莫好高骛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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