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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政西偏殿的空气像被冻住的铁,每一丝流动都带着割人的棱角。柴荣那句 “养虎为患” 的质问还悬在梁上,陈琅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无形的手扼住,连呼吸都带着铁锈味。金瓜武士甲叶摩擦的轻响,在死寂中被放大成催命的鼓点,敲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草民……” 他刚要开口,膝盖下的金砖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寒意,顺着骨头缝往上爬。这才惊觉,后背的冷汗早已浸透粗麻衣,贴在皮肤上像层冰壳。王朴站在侧旁,枯瘦的手指在袖中蜷成一团,指节泛白 —— 这位见惯风浪的老臣,此刻竟也在微微发颤。

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陈琅猛地抬头!

额角的碎发被冷汗黏在脸上,他却浑然不觉。原本被帝王威压碾碎的眼神里,突然爆发出骇人的光,像濒死的狼崽露出獠牙。他不再匍匐,竟挺直了脊梁,以一种近乎僭越的姿态,直面龙椅上的柴荣。

“陛下!此策之要,不在‘卖’,而在‘控’!” 他的声音嘶哑如破锣,却带着砸开巨石的力道,“更在一个‘快’字!”

柴荣的眉峰挑了一下,指尖在龙椅扶手上停住。烛火在他眼底投下晃动的阴影,那道冰封的河面,似乎裂开了一丝缝隙。

“其一,盐价之控!” 陈琅往前膝行半步,金砖的冰凉硌得膝盖生疼,却让他更清醒,“朝廷明定基准价!由三司使算当年粮价、工本、运费,刻在契约上!管他来年盐市翻江倒海,商人只能按此价兑盐!盐利握在朝廷手里,商贾想囤盐抬价?除非他们敢砸了自己的饭碗!”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地上,溅起细小的灰尘:“这是铁律!刻在契上,盖着御印,谁也改不了!”

柴荣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扶手的檀木纹理。这个 “基准价”,倒是戳中了他最担心的要害。他想起去年淮盐暴涨,百姓怨声载道,三司却只能眼睁睁看着盐商囤货 —— 若真能锁死价格,这策便有了七分可行。

“其二,茶马之控!” 陈琅的声音更高,像孤注一掷的赌徒在嘶吼,“那通关铜符,不是给他们当通行证,是套在脖子上的枷锁!”

他掰着手指,字字如钉:“一,铜符限家族使用,每年走几趟、带多少货、跟多少护卫,枢密院全给他们算死了,刻在符背上!二,沿途驿站全换禁军驻守,商队几点过关、带了什么、交了多少税,当天就得报回枢密院!三,敢夹带军械、私会藩镇的 —— 铜符作废,全族永不准走茶马道!货物充公,主犯凌迟!”

“三重铁枷!” 他猛地顿喝,声音震得殿梁上的积尘簌簌落下,“陛下说说,这样的商队,还能养出反骨吗?”

柴荣的瞳孔微微收缩。这年轻人不仅敢想,竟把风险堵得死死的。他忽然想起澶州兵变时,那些借着商队名义往来传递消息的藩镇细作 —— 若早有这三重枷锁,何至于折损那么多忠良?

“至于‘快’……” 陈琅的目光扫过案上那册军马缺额簿,声音陡然沉下来,带着泣血的急切,“北汉的骑兵快到雁门了!契丹的探子在河北道来回窜!符彦卿的万匹战马藏在哪,陛下比谁都清楚!赵匡胤的纲船在汴河装了多少火油,您心里也有数!”

他猛地以头抢地,“咚” 的一声闷响,在大殿里炸开:“朝廷等不起啊!加赋,百姓会反;强征,商人会跑!只有这策,不动国本,不逼百姓,借商人的钱,填北征的窟窿!银子到手就能买马、买粮,跟北汉抢时间,跟符彦卿抢胜算!再等下去……”

他抬起头,眼眶通红:“再等下去,河北就不是大周的河北了!”

“放肆!”

柴荣猛地拍案,龙案上的砚台跳起来,浓黑的墨汁泼在 “盐引期货” 密折上,晕开狰狞的黑痕。帝王霍然起身,龙袍无风自动,一股凛冽的威压如泰山压顶般砸下来:“你可知这策若败,动摇国本,朕诛你九族都不够!”

“草民知道!”

陈琅的声音比帝王的怒喝更响,带着玉石俱焚的惨烈。他再次以头抢地,这次用了十足的力气,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令人牙酸的闷响。

血,瞬间涌了出来。

顺着眉骨蜿蜒流下,滴在密折的黑痕上,红与黑交织,像幅绝望的画。

“草民陈琅!愿立军令状!” 他抬起头,鲜血糊了半边脸,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直刺御座,“若盐价失控,若茶马道生乱,若募银不足北征七成用度 —— 草民甘愿凌迟!悬首城门!但若成了……”

他的声音哽咽了,却更掷地有声:“只求陛下给草民一个机会!一个以命搏国运的机会!”

殿内死一般寂静。

王朴看着那刺目的血,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他慌忙用袖掩口,指缝间却渗出点点猩红。这抹红比陈琅额角的血更刺眼 —— 这位辅佐过两朝天子的老臣,竟咳血了。

“陛下!” 王朴踉跄一步,跪倒在陈琅身侧,咳得几乎喘不上气,“老臣…… 老臣愿以毕生清誉、阖族性命担保!” 他抹去唇边的血,声音嘶哑如破风箱,“此策虽险,可时局已无万全之法!恳请陛下…… 准于南阳试办!”

他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决绝:“南阳是老臣故乡,盐务平稳,茶马道支线也在境内,可控可察!若有失,老臣与这后生…… 同罪!”

柴荣死死盯着殿下的两抹红。

陈琅额角的血,王朴唇边的血,像两簇烧得正旺的火,灼得他眼睛生疼。他见过无数臣子表忠心,却从未见过这样惨烈的赌 —— 一个赌上九族,一个赌上残躯,只为一个虚无缥缈的 “胜算”。

他的手指捏紧了朱笔,笔尖的朱砂红得像血。

符彦卿的万匹战马,赵匡胤的纲船火油,北汉的铁骑,空匮的国库…… 这些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王朴说得对,已无万全之法。

“南阳……” 柴荣低声重复,这个地名在舌尖滚过,带着莫名的重量。

他想起王朴年轻时在南阳读书的样子,想起那里盛产的井盐,想起去年御史在南阳 “坠河” 的案子…… 那里确实是块试刀的好地方。

“准。”

一个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却带着金铁交鸣的脆响。

柴荣提起朱笔,在密折上 “南阳府试办” 几字旁,重重画了个红圈。朱砂浸透纸页,像滴在雪地里的血。

“王朴,” 他的声音沉得像深潭,“你全权督办。陈琅……”

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血脸年轻人身上:“权度支推官,随行协理。募银七成补军马,三成购粮。”

顿了顿,帝王的声音里淬了冰:“若有半分差池 —— 提头来见。”

“臣(草民)领旨!”

两人同时叩首,额头撞地的闷响,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像为这场豪赌敲响的第一声鼓。

陈琅退下时,额角的血已经结痂。他回头望了一眼龙椅,柴荣正低头看着那份画了红圈的密折,烛火在帝王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看不真切情绪。

但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他的命,王朴的命,还有南阳府的风云,都被系在了那纸 “盐引期货” 上。

殿外的雨停了,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陈琅摸了摸额角的伤疤,那里还在发烫。

这道疤,是他以命搏国运的印。

而南阳,将是这枚印落下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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