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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芷娘亲。”她走到胭脂面前,声音平静得不像个五岁的孩子,没有哭腔,没有颤抖,只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沉静。她低头看着胭脂泪痕满面的脸,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又抬眼望向刚才金光消散的方向,那里只剩下漫天飞舞的粉白花瓣,再也没有那个会抱她、会笑着叫她“念念乖”的爹爹。

清婉走的时候,她也是这样。大人们以为她不懂,以为她只是暂时哭闹,可她知道,那个总给她煮桂花糖粥、教她绣荷包的清婉娘亲,再也不会回来了。那种“再也见不到”的钝痛,像埋在心底的小石子,平日里不碰不痛,可一看到眼前的空荡,就会硌得她心口发紧。

她没有问“爹爹去哪里了”,也没有哭着要爹爹,只是缓缓蹲下身,伸出小手,轻轻拍了拍胭脂的后背,动作模仿着从前清婉安慰她的模样,笨拙却带着一股执拗的温柔:“阿芷娘亲,别哭了。”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庭院里那株被掀翻的合欢树,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哀伤,快得像流星划过,转瞬就被她掩饰下去。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沾满尘土的鞋面,声音轻得像叹息:“爹爹……是不是像清婉娘亲一样,去很远的地方了?”

这句话没有问出口,只是在心里轻轻转了一圈。她知道答案,也知道问了只会让阿芷娘亲更难过。就像清婉娘亲走后,她从没在大人面前哭哭闹闹,只是会在夜里偷偷抱着布老虎,对着合欢树小声说话。

胭脂猛地抱住她,哭声压抑而绝望,泪水打湿了她的衣襟:“念念,爹爹他……爹爹他走了……”

念念没有回抱,只是任由胭脂抱着,小手依旧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遍又一遍,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小动物。她的眼眶其实也红了,只是死死咬着唇,不让眼泪掉下来。清婉娘亲说过,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要坚强。现在阿芷娘亲哭了,弟弟还在密室里等着,她不能哭,她要学着像清婉娘亲那样,像爹爹那样,守护好这个家。

风卷着带着血腥味的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她抬手拂去,动作冷静得不像个孩子。她知道,从今天起,她不能再只是那个会撒娇要糖人、要荷包的小姑娘了。她要学着长大,学着保护阿芷娘亲,保护弟弟,保护这个爹爹和清婉娘亲用生命守护下来的家。

密室里传来念安懵懂的咿呀声,像是在寻找大人。念念推开胭脂,站起身,牵住她的手,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阿芷娘亲,我们回家。弟弟还在等我们,我们不能让他害怕。”

胭脂望着眼前这个小小的、却异常坚强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既有心疼,又有敬佩。她点了点头,在念念的搀扶下,缓缓站起身,朝着暖阁的方向走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庭院的血污与残枝上,也照在两个相互扶持的身影上,带着一丝悲壮,却也透着一丝生生不息的希望。

而那株被掀翻的合欢树旁,泥土松动的地方,一株嫩绿的新芽正悄悄冒头,在风中微微晃动,像是在诉说着生命的顽强,也像是在见证着一个孩子的成长与一场跨越生死的守护。

半月后。

苍梧山的风裹着纸钱灰,在柳府上空打着旋,呜咽得像谁在无声恸哭。庭院里那株被掀翻的合欢树已被扶正,却没了半分生机,枯枝上缠着素白孝带,与满府的白幡相映,衬得整座府邸死寂又悲凉。大堂内,两口朱红棺材并排放着,棺木未封,里面铺着锦缎,叠放着柳明渊与清婉的衣物——柳明渊的玄色劲装浆洗得平整,领口还留着清婉当年绣的暗纹合欢;清婉的素色襦裙叠在一旁,袖口绣着的莲子图案依旧鲜活,只是再也没人穿着它,在灯下为谁熬羹汤。

这是柳府迟来的两场葬礼。清婉离世时,柳明渊神志恍惚,日夜守着合欢树,柳苍澜与柳昭临怕刺激到他,便将丧事暂且搁置,只悄悄收了她的衣物;如今柳明渊魂飞魄散,连尸骨都未曾留下,柳家索性将两人的衣冠冢一同操办,也好让这对夫妻在另一个世界,能相互为伴。

大堂内香烟缭绕,纸钱在火盆里燃得噼啪作响,火星子溅起,又被穿堂风卷走。柳母一身素白孝衣,鬓边插着白花,扶着棺木哭得肝肠寸断,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滑落,打湿了衣襟。她年过半百,半生操劳,好不容易盼着儿子成家立业、儿女双全,却没想一场浩劫,竟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连两个孙辈都成了没爹没娘的孩子。

“我的儿啊……我的清婉啊……”柳母捶着棺木,哭声嘶哑得几乎破音,“你们怎么就这么狠心,留我这老太婆一个人,留着两个可怜的娃啊……”她哭一阵,喘一阵,浑浊的眼睛扫过跪在蒲垫上的胭脂,突然像是找到了宣泄口,哭声陡然拔高,“都怪你!都怪你这个丧门星!”

胭脂一身孝衣,素面朝天,脸色苍白得像纸。她跪在最前面的蒲垫上,手中捏着一沓黄纸,机械地往火盆里送。火光映着她的脸,眼底空洞无波,只有偶尔掠过的痛楚,证明她并非麻木。听到柳母的指责,她送纸的动作一顿,指尖的黄纸险些滑落,却终究只是沉默着,将纸丢进火里,看着它化为灰烬。

“当年我就说,不能让你进门!”柳母被丫鬟扶着,指着胭脂的鼻子哭诉,“你是什么来历?语嫣阁的杀手!身上背着多少人命?明渊偏不听,非说你心善,非说你值得!现在好了!你进门之后,家里就没安生过!清婉没了,明渊也没了,连麒麟山都险些被踏平!你不是丧门星是什么?”

柳苍澜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一身玄色齐衰((zi cui)丧服的一种),神色凝重,看着哭骂不止的妻子,又看看沉默隐忍的胭脂,终是沉声道:“夫人,逝者已矣,莫要再胡说。阿芷这些时日为家里付出的,我们都看在眼里。”

“付出?她付出什么了?”柳母转头,对着柳苍澜哭诉,“她付出的就是让明渊为她闯秘境、抗天庭,让清婉为她拼命!现在倒好,两个最疼她的人都没了,她倒活着!这不是丧门星是什么?”柳母越说越激动,胸口剧烈起伏,“若不是她,清婉怎么会去归墟?明渊怎么会燃烧神魂?我们柳家怎么会落到这般田地!”

柳昭临站在柳苍澜身侧,脸色同样难看。他常年在外处理事务,与胭脂交集不多,却也知晓她并非母亲口中那般不堪。归墟一战,她拼尽全力守护封印;麒麟山遭难,她与明渊并肩作战,甚至动用了祖神传承,险些性命不保。可看着母亲哭得撕心裂肺的模样,他终究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母亲老年丧子,心中悲痛难平,总要找个地方宣泄。

跪在胭脂身边的念念,听到柳母的话,小小的身子猛地一僵。她穿着一身迷你孝衣,头上扎着白布条,手里也拿着纸钱,正学着胭脂的样子往火盆里丢。听到“丧门星”三个字,她抬起头,乌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怒意,紧紧咬着唇,小手攥得发白。

她想起清婉娘亲总对她说,阿芷娘亲是个很好的人,想起归墟一战,阿芷娘亲冻得浑身发抖,却依旧不肯离开;想起爹爹走前,抱着阿芷娘亲说“我爱你”。阿芷娘亲不是丧门星,她是爹爹最爱的人,是清婉娘亲最信任的人,是她和弟弟的依靠。

念念想反驳,可看着柳母哭得几乎晕厥的模样,又看了看胭脂依旧沉默的侧脸,终究还是把话憋了回去。她只是悄悄往胭脂身边挪了挪,用小小的肩膀轻轻撞了撞胭脂的胳膊,像是在安慰她。

胭脂感受到女儿的动作,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心疼,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她抬手,轻轻摸了摸念念的头,动作温柔,却带着一丝无力。

火盆里的纸钱还在燃烧,烟雾呛得人眼睛发酸。丫鬟抱着念安站在一旁,小家伙似乎感受到了周遭的悲伤氛围,瘪着小嘴,时不时发出一声委屈的咿呀声,却不敢放声大哭。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小衣裳,小脸上还带着泪痕,懵懂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在哭,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总抱着他、对他笑的爹爹,还有那个总温柔地叫他“念安”的清婉娘亲,再也不见了。

柳家的亲戚们站在大堂两侧,低声啜泣着,偶尔交头接耳,目光时不时落在胭脂身上,带着几分探究与同情。他们大多常年不在苍梧山,对府里的事情知之甚少,只听柳母哭诉,便觉得胭脂或许真的是灾星;可看着她跪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明明悲痛欲绝,却依旧强撑着照顾孩子的模样,又忍不住心生怜悯。

柳苍澜看着眼前的局面,终究还是叹了口气,走上前,对着妻子道:“夫人,时辰不早了,该封棺了。明渊和清婉在天有灵,也不想看到你这般模样,更不想看到家里鸡犬不宁。”

柳母还想再说什么,却被柳苍澜用眼神制止。她看着两口并排的棺材,想起儿子和儿媳生前的模样,哭声又一次爆发出来,却不再针对胭脂,只是喃喃地哭诉着自己的命苦,哭诉着孩子们的可怜。

丫鬟们上前,小心翼翼地将棺盖合上,钉子敲下去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堂内显得格外刺耳,一下下敲在每个人的心上。柳明渊与清婉的衣物被永远封在了棺木里,就像他们的人,永远留在了过去。

胭脂看着棺盖合上,终于再也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她捂住嘴,压抑着呜咽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她想起与柳明渊初遇时的惊鸿一瞥,想起他为她闯秘境时的决绝,想起他最后那句“我爱你”;想起清婉温柔的笑容,想起她为她熬的莲子羹,想起她为了救柳明渊,毅然赴死的背影。

这些画面在她脑海中交织,像一把把刀,割得她心口生疼。她知道,柳母的指责并非全无道理,如果不是她,或许清婉不会死,柳明渊也不会走到这一步。这份愧疚,将伴随她一生,成为她心中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念念毕竟还是小孩子随便她再坚强但此时此刻看着胭脂哭了,自己也忍不住,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纸钱上。她伸出小手,紧紧抱住胭脂的胳膊,小声道:“阿芷娘亲,不哭,念念陪着你,还有弟弟陪着你。”

胭脂侧头,将念念紧紧搂进怀里,泪水滴在女儿的发间。是啊,她不能倒下,她还有念念和念安,还有柳明渊与清婉用生命守护的这个家。她必须坚强起来,带着孩子们好好活下去,不辜负他们的期望,不辜负他们的牺牲。

火盆里的纸钱渐渐燃尽,只剩下一堆灰烬。风从大堂门口吹进来,卷起灰烬,朝着远方飘去。两口朱红棺材静静地停在那里,像是在诉说着一段跨越生死的爱恋与守护。柳府的葬礼还在继续,悲伤笼罩着整座苍梧山,可在这片悲伤之中,也有一丝微弱的希望在悄然滋生——那是念念眼中的坚定,是胭脂心中的执念,是这个家在经历重创后,依旧顽强不息的生命力。

苍梧山的灵堂停了七日,檐下的白幡被风吹得褪了色,庭院里的纸钱灰积了薄薄一层,踩上去沙沙作响。第七日清晨,天刚蒙蒙亮,麒麟山山门处便传来一阵清越的仙乐,不同于凡间哀乐的沉郁,那乐声温润绵长,带着天道独有的祥和气息,穿透了整座柳府的悲戚。

卫凌匆匆跑进灵堂,神色带着几分惊惶与恭敬:“夫人,柳老族长,九重天……柏珏帝君与段君霓帝后,带着小帝姬驾临了!”

灵堂内瞬间安静下来,正在添香火的丫鬟手抖了一下,火星溅落在素白的孝幔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焦痕。柳苍澜猛地站起身,玄色丧服的衣摆扫过蒲垫,他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底满是讶异——帝君夫妇身份尊贵,从不轻易涉足妖界部族,如今竟亲自为明渊和清婉送葬,这份礼遇,既是殊荣,也透着难以言说的分量。

胭脂正抱着念安,用温热的帕子擦拭他冻得发红的小脸。听到这话,她动作一顿,抬头望向山门方向,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与柏珏夫妇虽有归墟封印的渊源,却算不上深交,他们此刻前来,是为了祖神传承,还是单纯为了吊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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