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姜啊,最近的弟子质量越来越好了,动不动就是几天筑基几天元婴的,我们这些前浪也要被拍在沙滩上咯。”
“弟子间内斗死伤的记录也变多了,看好弟子,万一遇上第二个归元道宗可就完了,灵气变浓郁了,那些老不死的也起来活动了,对了,别让你的弟子去血月谷,有个炼蛊的老头出现在那了。”
“你们宗弟子呢?“
“在宗里,我们宗主要做生意,用不着外出。”
血月谷的夜,像被一层湿腻的兽皮蒙住,连风都带着腥甜味。
赵龙渊赤足踩在尸山顶端,脚底板嵌进半凝固的血浆,每走一步,都发出“咕唧咕唧”的吮吸声,仿佛大地在回咽自己的伤口。
他斩马刀的刀背穿着一串人耳,最新鲜的两只还冒着热气,耳垂上的金坠子被血黏住,像冻住的泪。
他杀人,先从婴儿开始。
——“叫得响,血气才足。”
这是他挂在嘴边的道理。
此刻,谷口横着一只被剥了皮的猫崽,胸腔还在翕动,粉红的肺叶暴露在空气里,像两瓣颤抖的蝶翅。
赵龙渊蹲下去,用指甲掐住气管,轻轻一拧,“噗”,血沫喷在他脸上,他伸出舌头,从左到右慢慢舔过,舌尖卷起几根猫毛,嚼得咯吱作响。
穿越前,他最后的记忆是泥头车雪亮的前灯。
撞击瞬间,他竟在笑——终于有人敢反抗,终于有理由把世界撕碎。
如今,他有了更锋利的刀,更听话的“世界”。
血河逆仙经,第一层要“开喉”。
他抓了三个散修,逼他们跪成一排,自己嘴里叼着匕首,刀尖对准最后一个人的喉结。
“唱。”
三人抖如筛糠,歌声破碎。
赵龙渊合着节拍,刀尖一路推进,歌声变成“嗬嗬”的血笛。
当刀尖从第一排人嘴里穿出时,血正好喷到丈许外的铜盆,他拿这盆血和面,蒸了十二个“血馒头”,一口一个,嚼得嘴角冒泡。
脑后,第一圈血轮凝成,暗红、腥臭,像捞上岸的日头。
第二层要“剖心”。
他选了谷西的李家寨,一家七十三口。
先把人赶进祠堂,封门,再一根根撬开屋瓦,往里浇火油。
火起时,他蹲在屋脊,看火苗从瓦缝舔进去,听里面哭声撞梁。
等房梁轰塌,他踹开焦门,从尚在蠕动的躯体里翻找心脏。
心脏被火烤过,外焦里生,咬一口,血汁四溅。
他挑了最完整的一颗,用红线穿了,挂在腰间,走起路来“咚咚”撞膝,像随身小鼓。
第二圈血轮,因此鼓声而圆。
第三层要“刖亲”。
他回了自己在这个世界的“家”——一对收养他的老猎户。
老头被捆在门槛,老太太按在灶台。
他一刀剁了老头双腿,逼老太太亲手把腿骨磨成枪尖,再一枪捅死老头。
老太太哭到失声,他嫌慢,抓住她后脑往灶台撞,撞第三下时,眼珠脱眶,正好滚进灰里,“嗤”一声,像被踩灭的烟蒂。
他把老太太的躯干竖在院中,掏空腹腔,塞满油麻,夜里点灯,风一吹,灯影摇晃,像一盏破灯笼。
第三圈血轮,灯烟为晕。
如今,他七圈已满,只差最后一层“戮魂”,需三千怨灵,与一件仙器为祭。
杜鼠,就是他眼里会走路的三千零一。
赵龙渊把杜鼠拖回谷时,天上下起骨白色的冷雨。
他把杜鼠扔进早挖好的“人槽”——一条长七丈、宽三尺、深及胸口的石沟,沟里先铺一层烧红的卵石,再倒一层松脂,最后把断了腿的杜鼠竖着插进去,只露锁骨以上。
“别淹死,别烧死,我要你脑袋算账。”
雨点落在热石上,“吱啦”一声,白雾裹着松脂香,混着肉皮焦糊味,像一场地狱里的清明。
杜鼠疼得连嚎都破了嗓,只剩鼻涕倒灌的抽气。
赵龙渊拿刀尖拨开他眼皮,逼他看前方——
那里,一百多个被铁链锁喉的散修,正排队跪在沟沿,后脑对着沟心。
“三千差数,先拿这些散修垫底,最后割你天灵盖,当封顶。”
他说话时,雨顺着刀槽流进杜鼠耳里,杜鼠一哆嗦,耳蜗里竟养出一窝细小的嗡鸣,像蚊子在产卵。
杀到第七十人时,雨停了,血在沟底积了半尺,杜鼠胸口以下被泡得发麻,焦烂处却愈发疼。
赵龙渊嫌血流得慢,拿刀背挨个敲碎跪者的脊椎,像敲甘蔗,“咔嚓、咔嚓”,骨髓溅起小箭。
血面随之升高,漫过杜鼠乳头,他低头,看见自己胸口漂着一层油花,油花上晃着赵龙渊的倒影——
那人正拿人脑壳当瓢,一勺一勺舀血,浇在第七圈血轮上,血轮被浇得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咕哇”声。
杀到第二百零三人,月亮出来了,赤红,像被剥了皮又反着挂的星球。
赵龙渊忽然想起穿越前那晚的泥头车灯,兴致大发,抓来两个还活着的半大孩子,逼他们一个在前一个在后,前头那个举火把,后头那个推石碾。
他把杜鼠从人槽里拔出来——皮肉“啵”一声离石,像揭烂膏药——再绑到石碾前,让俩孩子推着,朝火把冲。
“撞碎灯,我就放你们;撞不碎,一起碾成纸。”
石碾骨碌,骨碌,杜鼠被拖在后面,断腿划地,犁出两道深沟,沟底嵌满碎皮碎骨。
火把被夜风吹得猎猎倒伏,总差一寸。
赵龙渊蹲在旁边,拿刀尖量距离,一寸一寸往后挪火把,像在调一只慢速的猫鼠夹。
终于,火舌舔上杜鼠额发,“嗤啦”一声,石碾也到了,俩孩子哭喊跪地,被他一刀一个,从后颈捅穿,顺手挑进人槽,当最后两瓢“热水”。
杜鼠半张脸被燎成黑痂,嘴唇翻裂,却仍在烂肉里挤出一句含糊的“我……有仙器……地址……”
赵龙渊一听,仰天大笑,笑声震得人槽里的血面都起了皱。
他提刀背,咔咔敲掉杜鼠剩下的牙,像敲碎瓷盘,然后拿刀尖伸进对方口腔,抵住上膛,逼他吐字。
杜鼠满嘴漏风,把青云宗后山残阵、镇宗塔基、仙器封印,连蒙带骗全说出来。
赵龙渊听一句,就用刀在杜鼠脸上划一道,划完正好拼成一个歪扭的“戮”字。
“你若骗我,我就把你魂魄钉在这字里,永世点灯。”
子夜,血月正当顶,谷地温度骤降,血水表面结出暗红冰膜。
赵龙渊把还活着的散修全部头朝下插进冰膜,只留脚底板,再拿刀尖挑开脚筋,让血顺着脚心滴落,滴答,滴答,像更漏。
他自己盘坐在“更漏”中央,七圈血轮缓缓收拢,悬于头顶,合成一只直径丈许的赤红眼球,瞳孔倒竖,盯向杜鼠。
杜鼠被那目光一照,只觉魂被钩子剜出半截,耳膜里全是自己心跳的回声——
咚、咚、咚!
就在眼球即将闭合、三千怨灵欲凝的瞬间——
远天传来鹤唳,青云宗神塔破空而至,塔底神光如瀑,照得冰膜“呲啦”蒸腾。
赵龙渊猛地起身,斩马刀横胸,刀背人耳串被风撕得猎猎,像一面残破的旗。
杜鼠趁他转背,终于捏碎藏在舌底的随机传送符——
绿火一闪,符纸刚腾起半寸,被赵龙渊回手一刀,连手腕带符钉进冰膜。
“我准你走了?”
绿火被血轮吸走,符力反噬,杜鼠右臂“嘭”一声炸成血雾,雾里隐约传出他自己的哀嚎,却又被冰膜迅速冻住,凝成一朵猩红冰花,栩栩如生。
赵龙渊舔了一口冰花,点头:“还差一味你的魂,三千整数就圆。”
他提刀,刀尖对准杜鼠眉心,正要剜下最后一寸骨盖——
忽然,神塔顶端,一道紫雷凝如长枪,枪尖锁定赵龙渊,气机之盛,让血轮化成的眼球“噗”地炸成红雨。
雷光映在刀身,赵龙渊脸上,一半亮如白昼,一半沉如深渊。
杜鼠在冰膜上喘出最后一口白雾,瞳孔里倒映着那道雷,也倒映着赵龙渊被雷光拉长的影子——
影子举刀,刀尖却悬而未落,像被无形之手扼住。
“轰——!”
雷枪坠落的瞬间,谷地冰封的血面寸寸龟裂,裂缝深处,漆黑锁链呼啸而出,一把缠住赵龙渊脚踝,另一把缠住杜鼠脖颈,将两人同时拖向无底深渊。
赵龙渊怒吼,斩马刀劈在锁链上,溅起幽蓝火;杜鼠窒息,指甲抠进冰花,却连人带花一并碎裂。
深渊闭合前,只传出两声重叠的喊——
一声暴戾:“老子以杀证道,谁敢拦!”
一声尖狡:“冤有头债有主,都是他逼我!”
随即,万籁俱寂,只留谷心一道新裂的缝隙,缝里渗出黑红交缠的雾气,像两条互相撕咬的蛇,袅袅不散。
“哈哈哈哈!”一阵狂笑突然响彻整个空间,仿佛要冲破云霄一般。这笑声来自一个白胡子老头,他的面容因极度的兴奋而变得狰狞扭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终于成功了!”老头激动地喊道,“邪命双生蛊,终于被我炼成了!”他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中回荡,带着无法抑制的喜悦和得意。
这邪命双生蛊,乃是一种极其罕见且威力巨大的蛊虫。它由一白一灰两只蛊虫组成,相互依存又相互克制,一旦被炼成,便能掌控生死,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
而现在,这邪命双生蛊就在老头的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呼应着他的喜悦。
“现在,老夫终于可以将这世界踩在脚下了!”老头的笑声愈发张狂,“仇无咎,仇无命,你们兄弟留下的债,是时候该还了!”他咬牙切齿地说道,眼中的恨意如火焰一般燃烧。
原来,这老头与仇无咎、仇无命兄弟有着深仇大恨。多年前,他曾被这对兄弟所害,受尽折磨,险些丧命。如今,他终于练成了邪命双生蛊,报仇雪恨的时刻终于来临。
“剑影宗,我回来了!”老头怒吼一声,声音震耳欲聋。他的身影在虚空之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都能撕裂空间,降临到剑影宗。
“哈哈哈!”老头的笑声再次响起,在这寂静的空间中,显得格外诡异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