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贵君,你冷静一点!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存有杀人的心思!况且这孩子和二殿下无冤无仇的,也没理由去害她!”
徐羡惊恐的挡在小女娃面前,扮演好父君的角色。
刘洛宴披散着头发,像极了冷宫中的疯子。
眸中含着满满的杀意:“谁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谁又能保证她的品行?”
他失去了唯一的孩子,他平等的怀疑任何人。
徐羡觉得刘洛宴一定是疯了,简直不可理喻。
“住手!”
墨初白一声呵斥,让刘洛宴身体立即软了下去,瘫软在地,无措的看着她,那眼神绝望到让人揪心。
所有人让他停下他不会听,只有墨初白说的管用,她不仅仅是帝王,更是他的妻主,夫不可违背妻。
墨初白蹲在墨应祈身旁,抹去她脸上的泪痕。
“应祈,你好好跟母君说说,是什么时候遇到灵禾?”
墨应祈吓得抽抽噎噎,用胖乎乎的手搓着衣角。
“大……大概是一盏茶的时间,明明之前妹妹还好好的,她还安慰我,呜呜……。”
眼中闪过恐惧:“母君,妹妹只是睡着了,对不对?”
墨应祈见过死亡,是她养的隐鼠,它被宫人不小心踩死了,死亡也就意味着消失。
隐鼠死了,它从她的世界中消失了。
妹妹死了,是不是也会从她的世界中消失。
这件事情对于墨应祈而言,太过于沉重。
墨初白吩咐沈昼。
“昼儿带应祈回去,此事与应祈没有任何关系。”
沈昼有些犹豫,毕竟所有人都在这,他带着应祈走了,会不会有些……。
“可是陛下?”
墨初白朝着沈昼点了点头,沈昼便不再言语,带着应祈匆匆离去。
她完全相信应祈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就算是真做了,她也会包庇。
口中喃喃道:“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不应该……起码不应该是溺死!”
没有呼救、没有挣扎、直接溺亡,显然不太现实。
灵禾不是傻子,落进水怎么可能不知道呼救?
墨悦和萧潇路过后院恰好看到应祈,却没有听到呼救声,除非是在应祈之前,灵禾就已经死了。
但这和应祈说的完全不搭,灵禾和她在一起的时候还和她说过话。
询问一旁的御医。
“你们查出什么了?”
御医伏着身体,仔仔细细分析道。
“回禀陛下,二殿下似乎并非溺毙,而是在入水之前就已经死了,溺毙之人应当为皮肤苍白,口鼻含细小泡沫。
但二殿下是全身青紫,身体僵硬,因此判断,不是溺毙,是她杀!随即推入水中。”
不是溺水,果然和她想的一模一样。
御医怕墨初白不信,拿出随身携带的小刀。
“若是陛下不信,可将二殿下的肺部取出,置于水缸中,查看浮沉,便可知晓。”
刘洛宴心中一疼,挣扎着爬了过去,挡在孩子小小的身躯前。
“不行!你们谁都不能动我的孩子!”
随即祈求般望着墨初白,希望她不要这么对他的孩子。
“陛下,灵禾好歹是您的亲生骨肉,您不能让她们这么做啊!”
墨初白当即怒斥御医。
“简直胡扯!人都没死,为何要刨尸?!”
御医被这一声,吼懵圈了,结结巴巴。
“没……没死,这……这不可能啊!老臣已查看二殿下并没有脉象,老臣行医数十载,是万万不可能有错啊!”
心中警铃大作,陛下这是在怀疑自己的医术?
墨初白只觉得她太过自信,一个人太过自信未免是一件好事。
“行医数十载,便有这样的自信吗?朕见未必如此!”
“这……陛下,老臣不敢!”
“让开!”
墨初白取出御医布袋中的银针,朝着穴位便扎了下去。
她好歹把这个技能叠到了LV2,不可能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是可怜自己要做小白鼠,差点给自己扎成瘸子偏瘫,还是沈昼施了数十针才治好。
几针下去,原本毫无生机的小人微微抽搐了一下,随即开始剧烈咳嗽,呛出好几口水来。
“咳咳……咳咳……。”
原本空洞的眼睛开始转动,看到墨初白鼻子一酸,便是委屈的大哭起来。
“这……这是什么情况,人明明已经断气了?”
那御医大惊,墨初白这一举动,无疑是打了在场所有御医的脸。
这么多没有看出来问题,倒是被陛下看出来了。
一个个垂下脑袋,一时间,无地自容。
当了这么多年的医官,居然未想到假死这一步。
“灵禾!我的灵禾!”
刘洛宴激动的扑了过去,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如拥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墨初白询问哭泣的灵禾。
“灵禾,你可是看到了什么?”
灵禾年纪小,没有应祈那样的自控能力,再加上真的被吓坏了,只是一味的躲在父君怀里大哭。
刘洛宴哄着灵禾让她不要哭,可依旧没有什么效果。
墨初白知道从一个孩子口中问不出什么,摆摆手,让他抱灵禾回去。
“你带着灵禾回去。”
扫视周围的宫人。
“除了孩子,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也不许走!朕要挨个查清楚,到底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谋害皇嗣。”
所有人都齐齐垂下脑袋,大气不敢喘,生怕皇帝怀疑上自己。
所有人在那个时间段都是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并且互相之间都能作证。
正当墨初白想将她们押进去审问时,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劲,像是人故意将她引到这的。
“不对!是调虎离山!”
墨初白寝殿中的侍卫全部被梦暨白药倒了,现在应当是无人看守的,可里面放着梦暨白递交给她的图纸。
御花园与自己寝殿的距离稍远,就算墨初白知道什么,也来不及了。
况且宫人的注意力,全都落在老二落水这件事情上了,不然御花园里为何有这么多人得到消息?
明显是有人故意为之。
急切询问:“小福子,朕的太和殿现在到底是谁守着的?”
果不其然,小福子脸上一白,惶恐不安。
“哎呦喂!陛下,瞧我这记性,因为二殿下的事,糊涂了,把这差事给忘了!”
“现在……现在无人看守啊!陛下。”
墨初白狠狠瞪了小福子一眼,往太和殿的方向跑。
小福子紧随其后。
“陛下,等等奴才哎!陛下!”
在拐角处遇到一个可疑的宫人,穿着一身奴才的衣裳,却鬼鬼祟祟的缩着,看到墨初白就跑。
“站住!你是什么人?!”
墨初白上前呵斥,追了上去。
似乎这人预料到她会追一样,一把生石灰抛向空中。
墨初白急忙罩住眼睛,石灰入眼,有极大的可能致盲。
“咳咳……。”
当再睁眼的时,那宫人已然无影无踪。
小福子满头大汗的赶来,心中纳闷,墨初白跑这么快,为何一点事没有,是自己的体力不如从前了吗?
“陛下,陛下,您没事吧陛下!”
墨初白下令:“通知下去,封锁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