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闻着香喷喷的土豆,吞了吞口水,但想到自己可能活不久了,不想浪费食物,便打消了吃东西的念头。
“还是姐吃吧!我感觉……我快要死了。”
迦释瞬间激动起来。
“你在说什么胡话!什么痨病都是骗人的!你只是饿了,吃点东西,就会好起来的!”
心中痛恨,都怪那群大嘴巴的男人,一天没事干,非要说她弟得了痨病,还是赶紧烧了为好。
什么痨病,明明是饿的,吃点东西就好了。
“你别……骗我?”
迦勒声音细细的,像一只寒风中瑟瑟的小鸟。
迦释举着手,对天发誓。
“我不骗你,骗人是小狗!”
她眼睛亮晶晶的,看起来确实像一只小狗。
再次靠近迦释嘴边,他不再拒绝,开始慢悠悠吃了起来,小猫一样。
土豆,好香,好软,好好吃。
好幸福,如果能够天天吃到这个好吃的东西就好了。
噗……。
一口血从迦勒口中咳出,溅在几乎完整的土豆上 。
身体瞬间软了下来,直接昏死过去,出气多进气少。
迦释脸上的笑意瞬间不复存在,一颗心瞬间 沉到谷底,似乎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她呼吸不上来,嗓子里像堵着什么东西。
呕!!!
强烈的情绪让她一阵干呕,将吃下去的麦粒和白饼尽数吐出,混着鲜血。
她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迦勒口中不断的流血,似乎要将全身的鲜血都要吐个干净。
她拼命捂住他的嘴巴,胡乱的抹着,可越抹越乱,手上身上满是血腥。
“不要!不要!不要吐了,你不能死!怎么办?救命啊!”
她无助的哭喊着,没有人会搭理她,只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迦释抱着弟弟,哭泣着祈求自己的族人。
“求你们!求你们啊!谁来救救他,是谁都行!”
那些人不断的往后退,捂住鼻子,生怕沾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迦释脸上挂着泪水,茫然的看着她们。
母父一向对族人们很好,为什么她们都不愿意忙住自己呢?
她跪在雪地上,紧紧抱住慢慢失去温度的迦勒,这是她最后的亲人了。
“对,找大人,大人一定会有办法的。”
她似乎想到什么,把墨初白当成自己唯一的、也是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将弟弟绑在自己腰上,迎着风雪,往墨初白那跑。
“你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大人……,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迦释的族人作为旁观者,不断的调侃。
“那病秧子好像死了,真好啊!还不知道会不会传染,脏死了。”
“死了一了百了,他本来就是个累赘。”
“只是可惜哈,他有病,不能炖了。”
她们你一言,我一语,不时发出恶意的笑。
嘴上说着脏,身体却很诚实,她们进入迦释的房子里寻找东西,期待能找到一些食物。
当她们看到一堆土豆和麦子,两眼放光。
惊叫一声:“快看,好多粮食,是土豆和麦子!”
此言一出,其余旁观者一拥而上,钻进草屋里,也不嫌弃什么晦气了。
“吃的!是吃的!我们有救了,我们饿不死啦!”
她捧着麦子,拼命往嘴里塞。
“我的,是我的!哈哈哈,都是我的!”
她们撕开草屋,扑向粮食,眼中发红。
“滚开!分明是我先来看见的。”
她们压根顾不上搬运,一股脑的往嘴里塞,牙齿咯碎了也不在意。
“有慕将军的消息没?”
墨初白询问前来汇报情况的士兵。
“慕将军和蛮族进入大山了,里面的战况并不清楚,但应该是慕将军占上风,她们是被慕将军赶进去的。”
士兵脸上带着志在必得的笑容。
墨初白可不这样想,慕云楠大抵是被人引进去的,表面上是赶蛮族进山,但山中熟悉地形的,只有蛮族。
眉头紧锁,表情凝重。
“大山里面的地形是蛮族所熟悉的,慕云楠估计在哪里占不到什么便宜,估计是中计了。”
燕阙提议。
“陛下,不如让我去支援吧!”
“不能!”
墨初白想都没想,立即拒绝。
“雪势太大,根本辨别不到方向,我去!”
燕阙疑惑:“陛下难道能辨别方向。”
墨初白摇头。
“不能,但它能!”
墨初白手指向正在吃干草的白驹,腮帮子塞的鼓鼓囊囊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两颗大包。
白驹一脸懵逼的抬头,嘴里嚼嚼嚼:“咴?”
“它?它只是一匹马,如何能辨别方向?”
燕阙呆呆看着白驹,白驹两只马眼也盯着它,一人一马,四目相对。
“这个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白驹乃是朕的神驹,可识图,奔走数万里。”
墨初白两根手指抵在下巴处,极为自信。
白驹“咴咴”直叫:墨初白,你在说什么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