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初白很自觉的将沈昼护在身后,她想象中的丑陋不堪,满脸皱纹的男子,并没有出现。
他面容俊美,没有一丝岁月的痕迹,皮肤白皙,透着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纯净感,眼神如同一汪幽潭,深不见底,让人无法窥探到人心。
见到墨初白他依旧是一副淡漠的模样,没有任何情绪。
行礼,“臣侍,参见太女殿下。”
这便是高岭之花吗?淡漠、疏离、带着一丝神性。
墨初白邀请他进入殿内。
“你就是许奕辰?”
殿中的下人忙为其沏茶,许奕辰修长的指节抚摸过茶盏,皱起眉头,又施施然放下。
“能让太女殿下记住名字,还真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嘴上说着愉快,表面却没有任何波澜。
“陛下已下旨,明日履行婚约,我与你并无感情,我也不会去争夺你的宠爱,我们只有合作关系,等皇帝驾崩,您掌权之后,便还奕辰自由吧!”
他把玩着手中的檀木珠子,有些心不在焉。
对于皇帝给他的婚事说不上喜欢,也谈不上厌恶,既然需要他,他便顺从的做一个工具。
墨初白同意了他的请求,既然互相不喜,那就彼此利用,等到水落渠成,两人在一拍两散。
“也好,既然公子这样说,必然如公子所愿。”
注视着许奕辰手中转动的佛珠,好奇询问。
“许公子是礼佛之人?”
许奕辰微微颔首。
“没错,礼佛之人不食荤腥之物,所以不管殿下吃什么,以后请为奕辰准备三道素菜。”
墨初白内心翻了个白眼:死装哥!
天天吃素菜早就营养不良了,身体必然干瘪难看,哪能是如今的风韵。
沈昼陪在一旁,对着他微笑,可这抹微笑说不得开心,他本来就是一个妒夫,让自己把妻主拱手相让,他怎么开心的起来。
“这是您的夫郎吗?”
许奕辰指着沈昼,语气有些不明的意味,应当是不屑与嫌弃。
墨初白听的出许奕辰是在给沈昼穿小鞋,为其找补。
“他从乡下来的,不懂什么宫里的规矩,还请许公子见谅。”
沈昼被突然点了名字,有些慌张,忙行了一礼,并不懂什么规矩。
“拜见公子。”
许奕辰打量着他,身材纤瘦,模样姣好,是个美人胚子,但充其量算个花瓶。
没有家世,没有地位,妻主宠爱他,他便荣华,妻主不宠爱他,他便落魄。
可以被妻主随意抛弃的可怜虫,并不能威胁到他。
“模样倒生的好,但终究是出身低贱,难免有些小家子气,若以后你想为正夫,首先要学会隐藏情绪,否则你怎么管住宫里的人。”
沈昼咬着唇,心中厌恶,但还是朝他磕头。
“公子教训的是,以后还请许公子多多教规矩。”
临走时,许奕辰送给墨初白一个精心缝制的锦囊,上面是一对鸳鸯。
语气淡漠,满不在乎。
“这个送给你,毕竟需要一个信物。”
锦囊的绣技,异常精致,上面还有几颗红豆,应该是鲜血不小心沾染到了上面。
墨初白想到的便是他让身旁的仆人连夜赶制的,不然总不可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吧!
随意扔到一边,将沈昼扶起来。
“妻主,不能扔的,这是许公子的定情信物啊!”
沈昼想要捡起来,墨初白紧紧拉住。
“定情信物这个态度?这算什么?下马威?”
还没进门就开始摆起架子了,要是进了门还了得。
上前两步,抬脚踢飞。
“走你!”
锦囊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一处枯荷上。
——
许奕辰上了轿子,身旁的仆人心疼的捧起他的手掌,指尖处有许多细细的小孔,隐隐能看到鲜血。
仆人小果小心翼翼的吹着。
“公子何苦亲自缝制那锦囊,将自己折腾到如此地步,那没有眼力见的下人,居然还故意倒滚烫的热水给您。”
许奕辰并不在意自己的手指,耳朵却渗出一抹桃红。
“毕竟是自己以后的妻主,自然要亲自缝制。”
小果笑嘻嘻道。
“那公子一定很喜欢太女殿下吧!”
许奕辰佯装生气,去教训小果。
“不得胡说!”
小果笑得眼睛弯弯,丝毫不害怕。
“若不喜欢太女殿下,您怎会连夜缝制信物,又在百忙之中抽出休息时间特意来看呢!”
“并且……您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在笑的。”
许奕辰自己都不知道是在笑的,有些紧张。
“有……有吗?”
小果有些好奇,毕竟他是没有资格去见太女殿下的。
“太女殿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能让您如此心动。”
许奕辰仔细回忆着,想着那双含情眼,便被迷得神魂颠倒。
抿着唇,轻声道。
“很好看,很有女人味……。”
突然,他感觉不对劲,小果脸上是八卦的笑。
揪起小果的耳朵。
“这是你一个下人该打听的吗?规矩都学到哪去了?”
小果连忙求饶。
“疼疼疼,公子,我错了,我再也不打听了。”
夜半三更,明月高悬。
墨初白一想到明天要赘那个死装男就气的睡不着,闭上眼睛便是许奕辰那张嚣张跋扈的脸,将沈昼和其他夫郎压着打。
duang地坐了起来,心情烦躁不堪。
反观许奕辰,横竖也是睡不着,想着墨初白,心中便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脸色涨得通红。
闭上眼睛,感觉涨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