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战失利后,陈强率队撤回营地。阵亡者的遗体被带回,伤员得到救治。营地的气氛有些压抑。
当天下午,陈强召集所有骨干在主营帐开会。中间的木桌上铺着那张详细的舆图。
“隘口的战斗,我们吃了亏。”陈强开门见山,手指点在地图上的交战点,“不是弟兄们不拼命,是敌人太狡猾。他们的防御不是死阵,而是活套。强攻硬闯,正中下怀。”
孙立点头:“连环阵触发太快,金帐骑兵支援也及时。我们人手不够,啃不动。”
王琰补充:“我们的破煞箭有效,但破坏一个节点不够。需要更多箭,更多射手,或者更准的时机。”
赵干从斥候角度分析:“敌军结合部的巡逻很密集,几乎没有空档。想悄无声息渗透进去同时破坏多个节点,难度极大。”
陈强听完众人的话,目光扫过地图。“所以,我们得换种打法。不能再想着一次突破。我们的任务不是占领,是干扰、拖延,为主力争取时间。”
他指向地图上几个不同的区域。
“第一,骚扰。”陈强说,“赵干,你的斥候队任务改变。不再追求深入侦察,而是分成多组,夜间活动。用弓弩远射哨塔,在敌军巡逻路径上设置绊索和响铃,焚烧他们外围的草料堆。目的不是杀伤,是让他们睡不好觉,疲于奔命,消耗他们的精力。”
“第二,断粮。”他手指移到地图上标记的几条可能的补给线,“金帐王庭上千骑兵,人吃马嚼,消耗巨大。他们的补给肯定从山后来。王琰,你带后队中机灵的人,尝试绕到山侧后,寻找他们的运输队。不用硬拼,找机会烧掉几车粮草,或者破坏水源。让他们后勤紧张。”
“第三,破阵。”陈强看向孙立,“破煞箭继续制作,但用法要变。我们不攻主阵眼了。你挑几个最好的射手,专门针对那些位置偏僻、守护较弱的辅助阵法节点。比如远离营寨、为某个偏僻哨塔供能的小阵。打掉一个是一个,积少成多,慢慢削弱他们的整体防御。”
他停顿一下,加重语气:“最关键的是,所有行动必须快打快撤,绝不纠缠。一击之后,无论成果如何,立即远遁。我们要像蚊子一样,叮一口就飞走,让他们烦不胜烦。”
“那我们最终怎么上祭天峰?”孙立问出了关键问题。
陈强的手指最终落在祭天峰西南侧的那片鞍部。“那里是目标。但现在强冲是送死。我们要通过持续的骚扰和破坏,让敌人露出破绽。或者,等到朝廷主力大军赶到,里应外合。”
他看向众人:“新的战术,风险分散,但要求更高。各队需要更灵活的指挥和协同。从今晚开始,按新计划行动。赵干,你先派两组人出去,试试水。”
“明白!”众人齐声应道,脸上的凝重化为了专注。新的策略虽然更慢,但更实际,也给了大家明确的方向。
会议结束,众人各自离去准备。陈强独自站在地图前,目光依旧停留在祭天峰上。他知道,这是一场耐心的较量。他必须用最小的代价,拖住强大的敌人,等待那决定性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