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付文霞带着孩子,来到陈家人所在的乡下,却意外地没有找到人。
原来早在几天前,陈三忽然回来,并带走了家里所有人。
村长一心挽留,却被告知,陈三在外面发财了,这一次回来是带着家人去城里享福了。
村长既为他们高兴,又觉得无奈。
怎么人家当上门女婿的,都能混得这么好,他们家那几个臭小子,却一个比一个扶不上墙呢?
可现在看来,事实好像和陈三说的不一样啊。
至此,付文霞才知道,陈三是铁了心要和她划清界线了。
无奈之下,她只能带着孩子又回到京市,找到了付老军长。
付老军长确实见了她,但付文霞没开口求帮忙之前,他先给了付文霞一封信。
“这是陈三留给你的。”
付文霞急忙打开。
可里面没有陈三给她的只言片语,有的只有一张板正的离婚证书。
付文霞:“这肯定是假的,我不同意离婚呢,他怎么能办离婚证。”
付老军长叹气,认真地看着眼前这个三观扭曲,还一副高高在上的侄女。
他的心里,失望得肯定不止一丁半点。
要是早在之前,家里人在家乡,总喜欢用他的名义胡作非为时,他能提早发现并阻止,那这些孩子是不是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付军长摇头:“这张证,是真的,我帮着陈三办下来的。”
付文霞不解:“大伯,我不同意离婚,您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帮着陈三一个外人呢?”
她这话,让付军长不喜:“你和陈三既然结婚了,那就是一家人,不存在外人之说,况且你和陈三这段婚姻,是你自己算计来的,他的心从一开始就不在你这里,人你得到了,就该好好珍惜,你不能既要又要的,陈三也是人,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你就没想过你把他逼急了,你们之间的下场就只有离婚这条路吗?”
付老军长实在是无法忘记,前几天陈三找到他,请求他帮助时的情况。
他这辈子就没见过一个男人,能哭得那么伤心。
那种伤心,仿佛带着无尽的委屈。
陈三说,他就算这条命都不要了,也要和付文霞离婚。
陈三还说,如果付老军长不帮他,那他就要去找组织,揭发这些年付家以他的名义,在乡下为非作歹,欺行霸市,甚至连村官都被他们搞成了世袭制。
这些,其实付军长一直知道。
但他这辈子没有结婚,没有自己的子女,所以对几个兄弟的子女特别宠溺。
他们为害一方的时候,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没想到有一天,这些事,居然会成为扳倒他的证据而已。
他都这把年纪了,自然不能丢这个人,所以他帮陈三把离婚的事办了。
付军长一番话下来,直接让付文霞愣了。
付文霞不敢置信地看着大伯:“所以……你也觉得我配不上陈三?”
和陈三结婚后,她听得最多的话就是她配不上陈三。
别人越是这么说,她就越是要证明,她比陈三厉害,是陈三配不上她才对。
付老军长:“那你摸着你自己的良心说说,如果没有我这个军长大伯,以你的条件,能配得上什么人呢?”
付文霞彻底无话可说。
如果没有大伯,以她的模样和条件,估计连村里的老鳏夫都看不上她吧。
付老军长:“人可以没有文化,但不能没有自知之明,你把陈三看得太紧了,如果不是这一次你把事情闹成这样,我觉得他应该会和你好好共度一生的,但是现在……”
看着一直摇头的大伯,付文霞泪流满面。
付老军长不再和她废话:“你回去吧,你和你的家人,以后都不要再打着我的名义做任何事情了,我已经打过电话回村里了,告诉其他人,我已经退下来了,很多事情我不能做主的……”
付文霞慌了:“大伯 ?你不能这么…… ”
付老军长摆摆手,让勤务兵:“送客。”
勤务兵对付文霞比了个请的姿势。
付文霞还要说什么,可付老军长已经拄着拐杖回楼上休息了。
付文霞知道挽回不了了,只能带着孩子回到乡下。
而乡里其他人也知道付老军长退下来了,表明不会再管家里人的事情。
这时候,付家人的反噬来了,成了村里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付文霞一直看不起乡下人,却在城里当了一阵儿城里人之后,又灰溜溜地回来了,以后她和她的两个孩子,再也走不出那座大山。
……
江盛的店,重新回到正轨,江遇萤就准备回海城了。
这天,她正带着莫小玲,给店里新招的几个员工做培训时,范敏带着一个邮递员,匆忙走了进来。
“萤萤,这位同志说,有你从海城来的电报。”
江遇萤把范敏和邮递员带进来店里休息,又从邮递员手中拿到那封电报。
心中却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现在海城的家里和京市的家里都有电话,是什么事情,能让海城那边的人不打电话,反而打成电报告诉她呢?
肯定是不能让几个长辈知道的重要事情。
江遇萤强压住心中那股不安,连忙打开电报。
当她看到电报上面唯有的五个字时,眼前忽然一黑。
上面写着:琛伤重,速回。
谢恒琛受重伤,怪不得发成电报呢,当然不能让家中的几个长辈知道。
可江遇萤差点晕倒,已经被莫小玲发现。
她赶紧扶着江遇萤坐下:“江大姐,你没事吧?”
江盛夫妻和范敏听到声响,连忙走了过来。
江盛还从江遇萤手中拿走那封电报,看完后神色凝重地看着江遇萤:“我现在就去买票,咱们一起回去。”
范敏不识字,但能从两个孩子的反应知道,肯定是发生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范敏抓着江盛:“盛儿啊,到底怎么了?你倒是和我说啊,你们这样我会更紧张。”
苏婉伸着脑袋,也看了眼电报,看完也是脸色惨白。
都知道谢恒琛是军人,时常出去执行危险的任务。
可能让军人也说伤重的,那肯定就是性命攸关的事了。
江遇萤不敢有隐瞒,直接和范敏说了谢恒琛重伤,海城那边让她赶紧回去的事。
范敏虽然担心,但还是拍板说道:“盛儿,别只买萤萤的票,我的也买上,我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