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哭了，先说清楚怎么回事，光哭顶啥用？”一个场务实在看不下去，低声劝了句。
导演额头直冒冷汗，手心全是汗——这事儿要真是项霄乐干的，那华氏集团老总那儿他没法交代；可要不是他干的……那这局布得也太狠了，简直要往死里踩他！
他狠狠盯着凌月，眼神像刀子：“你最好说实话，这节目还没播，你要是撒谎，以后在圈里别想抬头！”
凌月一抽一抽地哭：“我说的都是真的……他带我去休息，一到没人地方，手就往我腰上摸，还说‘反正没人看见’……我当时吓坏了，跑出来时连鞋都掉了一只！导演，我真不想靠他，更不想用这种方式自证清白，可现在……您得给我做主啊！”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活像被人剥了皮。
项霄乐气得手都抖了，一把把话筒摔在地上。
“行啊！我算看明白了！你们这出戏演了多久？从我进组那天，是不是就开始盯上我了？”
“证据呢？你说我动手，有监控吗？有证人吗？我衣服上有你指甲印吗？我手机里有你照片吗？你连衣服都洗了，还装什么受害者？！”
他喘着粗气，瞪着那张哭得稀烂的脸：“别以为你这招，人人都信。今天我项霄乐，认了！你们要我完蛋，我等着。”
全场，死一般寂静。
项霄乐看着眼前这姑娘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心里直冒火。
他真想冲她吼一句：有事说事，非得整这出苦情戏？你当演电视剧呢？还演得这么逼真，连个排练都不用！
“都这时候了你还装啥？”他压着火气，“我哪做得不到位，你直说！我认！可你别搞这阴的，占我便宜还装受害者？你当在座的都是傻子？”
那女孩脸一苦，眼眶红得跟刚哭完的兔子似的，嘴上还喃喃：“我真的没……”
——这演技，奥斯卡欠她一座小金人。
项霄乐心头一沉，像被泼了盆凉水。
他从来没想到，自己能被一个女人耍得团团转，还被人当众揭了老底。
“呵……”他突然笑了，笑得自己都心寒，“我明白了。从一开始你就设好局了，对吧？我傻，我以为大家都是讲道理的，没想到你们早就盘算好了。”
他环视一圈，周围人眼神躲闪，没人敢看他。
他懂了——这一圈人，没一个真信他，也没一个敢站出来帮他。
他没再解释。
他死死盯着那女孩，眼神像要吃人。
可她却把头一低，肩膀一抖，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我真的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我都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你还……你还动手动脚。要不是我躲得快，今天是不是就得清白尽失？”
她这话一出，全场鸦雀无声。
没人吭声。
可谁心里都清楚——这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
偏偏，她有靠山。
华氏集团那位少爷，早就给她铺好了路。
“只要你在角落里一喊，他就会跳出来当英雄。监控？早调好了，断得干干净净。”
女孩心知肚明——只要她哭得够惨，只要她把戏演到底，今天这事，就定性了。
项霄乐是输家。
可他不服。
“监控！”有人突然喊了一声。
是刚才撞见他俩的女演员。
“咱这儿不是有全程直播的监控吗？调出来不就完了吗？别听谁哭就信谁，真当观众是傻子啊？”
这话像点着了火。
“对啊！监控！查监控！”有人跟着喊。
“我早想说了，别被她带节奏！”
“就是，咱可是直播，真敢昧着良心说话，回去都能被网友扒皮！”
一时间，群情激愤。
可那女孩脸一白，手心全是冷汗。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她记得，那角落……确实没装摄像头。
导演也慌了。
他早就知道这出戏是华家少爷安排的，可他不敢碰。
项霄乐是谁？新人潜力股。
华少爷又是谁？财神爷，他得罪不起。
所以，他只能装糊涂，干笑着摆手：“别吵了别吵了！手机都收起来！谁敢往外传，明天就滚出剧组！”
没人动。
没人敢动。
可所有人都在等。
等一个答案。
等一段视频。
女孩咬着嘴唇，心砰砰直跳。
她怕。
不是怕被冤枉。
是怕……那地方，真有监控。
可她面上依旧楚楚可怜，声音哽咽：“我……我真的不是故意闹的，我只是想……只想求个公道。”
没人接话。
全场，只剩呼吸声。
还有——
监控主机，正在被人悄悄启动。
“对啊，不是有监控吗？咱就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呗，反正清者自清，脏的也洗不白。”
女人叹了口气，心里早凉透了——事到如今，她也只剩这一招能撑场子了。
现在她别的都不求，就盼着自己这出戏演得够真，别露馅儿。
所有铺垫都弄好了，接下来，只等观众入套就行。
“别查了。”项霄乐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那监控，早被人掐了。”
他本来还抱着点指望，想看看真相能不能自己浮出来。可这女人一喊查监控，他心里直接就咯噔一声——坏了，这出戏是冲着他来的。
贼喊捉贼这种戏码，他见得太多了。
凌月这么急着拉人去看监控，摆明了是想当众演一出“我受委屈了”的苦情戏，好把脏水全泼他头上。
可她自己心里清楚，那段监控早就被动手脚了，根本留不下证据。
查？查个屁，查了也是白查。
话刚说完，监控室的哥们儿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哎哟不好了！刚才那段，正好断了！设备故障，录像全没！”
“哇——你看吧！果然是有人故意搞鬼！”
刚才还站在项霄乐这边的几个人，立马变了脸色，转头就朝他指指点点。
可这女人立马抓住机会，眼泪唰地就下来了：
“你真是好狠的心啊！你早就知道那里没监控，所以故意带我过去，就是为了趁机动手是不是？你堂堂大明星，欺负我一个新人，还要毁证据？你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