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现在不信任道具组，这是实情。毕竟昨天那种场面，再来一次，没人敢说自己还能活着走出来。上次是命大，下次呢？运气还能这么好？”
现场顿时炸了锅，一群人纷纷点头，嚷着“绝不能让这人继续干了”。
有些底线，必须提前划清楚。这种时候，没人敢装糊涂。
“确实，按你们现在的状态，再让别人硬着头皮上，也不现实。这次的事，不是开玩笑，是真把命搭进去了。”
项霄乐点了点头，先顺了顺大家的情绪。
可话锋一转，他又慢悠悠地说：
“但咱们也得冷静想想接下来怎么办。要是真换人，咱们得等多久？就算马上找到接手的，沟通、磨合、重设计、搭场景——哪一步不花时间？之前那组人可是和导演磨了半个多月才定下来的方案。”
他一边说，一边把手一摊。
道理摆在这儿，换人不是不行，代价却大得吓人。
他不反对大家争取权益，但在生死和进度之间，有时候也得学会权衡。项霄乐心里也明白，眼下这摊子事谁都没法轻易下结论。
大伙儿嘴上不说，可心里都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谁都不愿意先捅破那层窗户纸。
但说来也怪，明明是件糟心事，每个人肚子里却又憋着股说不出的得意劲儿。
谁心里没点数呢？这种事落在谁头上都难办，可偏偏它就摊上了，还偏偏被项霄乐给摆平了。
“现在这情况，项霄乐说得没错。说实话，谁也没料到会这样，谁也没法把事全拦下来。万一再出点岔子，后面的拍摄直接就垮了。咱们还是先稳住，别乱来。”
导演见项霄乐开了口，赶紧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其他人一听，也连忙点头附和。
最近这一连串的事，谁心里都门儿清，可越是明白，就越觉得说不出话来。
那种感觉，就像一口气堵在胸口，想喊喊不出，想咽咽不下。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脸上都写满了茫然。
没人知道接下来会怎样，更没人知道这事儿到底该怎么收场。
“可话说回来，两位导演，你们也得掂量掂量——要不是昨天项霄乐冲上去，我们这些人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吗？他连命都豁出去了，救了全场。现在你们反倒想拿他当挡箭牌？这讲得通吗？”
布莱恩特一下子炸了，嗓门拔得老高。
他知道，这个时候，人心不能散。
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别说拍戏了，整个剧组都得崩。
“我们……确实有考虑不周的地方。”
副导演陪着笑，脸上的表情尴尬得快挂不住了。
心里早就乱成一团，根本拿不出个准主意。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但眼下大伙的情绪，他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得了吧！现在说这些还有用吗？别说有布莱恩特和项霄乐在，就算没人站出来，你们就能装没事人一样糊弄过去？导演，这可不是拍戏，拿命开玩笑的事，真不能这么办！”
另一个人也忍不住了，语气里全是火气。
都到这份上了，谁还能忍？
事已至此，谁也没料到这局面会让人这么无力。
大伙儿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可偏偏谁都说不出个办法来。
“是啊，到了这地步，咱谁也没法想得太远。”
看着现场乱糟糟的气氛，几个工作人员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气氛越来越沉，每个人的心都像被石头压着。
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只觉得脚底发虚，心里发慌。
“导演，这事儿真不像你们说的那么简单。这么多人的安危摆在眼前，你们不给个说法，反倒怪我们闹事？这也太让人寒心了。”
“就算我们昨天没在现场，可一听出事了，哪个不是吓得心惊肉跳？要是真把那个家伙留下来，谁敢保证下次不会出人命？换个靠谱的，大家还能安心干活！”
“对啊！昨天项霄乐都提醒过了，连他都看出隐患了，可你们呢？光想着别丢脸，哪管我们死活？安全成了摆设，还指望我们卖命？”
……
吵声越扯越大，局面眼看就要失控。
谁也没想到，一件小事竟能闹成这样。
所有人都傻了眼，不知道该往哪走，也不知道还能信谁。
眼下的处境，就像被困在迷雾里，前后都是悬崖。
谁都明白这事儿的影响不小，可偏偏拿不出办法来。
“导演，大伙儿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现在不是谁求情的问题，是信任的问题。就算项霄乐愿意让步，我们其他人呢？谁能担保下一次不会有人真的倒下？”
那人说得毫不客气，直接戳到了点子上。
眼下这局面，早就不只是争对错的事了。
事到如今，几个人心里都清楚：再没人能给出答案。
“我懂大家的意思，可现在最要命的是进度啊。”
克里斯导演终于开口，脸上满是焦虑。
换人？谈何容易！一旦停下来，整个拍摄计划就得全乱套。
“项霄乐……你帮帮我们吧。现在也就你能镇得住场子了。毕竟命是你救的，你说句话，大伙或许还能冷静下来。”
副导演凑到项霄乐跟前，压低声音，语气近乎恳求。
他心里清楚，这会儿能撑起局面的，只有眼前这个人了。眼前这局面，早就把一帮人搞得心神不宁，个个脸色发灰，再加上眼下这摊子事，大伙心里那点底气，早就散得没影了。
“现在才想起我来了？当初我可是掏心掏肺地劝你们，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你也亲眼瞧见了，该说的我没一句藏着掖着。可现在人全吓破了胆，你们自己都稳不住局面，反倒让我去安抚别人？这事儿我可干不了，也没那个本事。”
项霄乐站在那儿，心里一阵冷笑。当初他拼了命地拦，差点把脸都磨破了，结果人家理都不理，现在出事了，倒想起他来了。
事到如今，这结果谁也没料到，可偏偏最难受的，是那种明知道能避免，却没人听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