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军的箭矢和落石如同雨点般落在苦修者身上,神术护盾不断闪烁、破碎。不断有苦修者被箭矢射成刺猬,被巨石砸成肉泥,但后面的人仿佛毫无所觉,依旧疯狂前冲,口中高呼着圣名,直到生命最后一刻。他们的死亡并非没有价值,那种无视死亡的疯狂,确实给守军带来了一定的心理压力,也消耗了大量的守城物资。但关墙,依旧巍然不动。白天强攻受挫,教皇并未罢休。夜幕降临,他派出了异端审判所精心培养的阴影刺客。这些刺客擅长潜行和暗杀,意图在夜色的掩护下,利用飞爪和钩索悄无声息地攀上城墙,进行内部破坏,或者刺杀守军将领。然而,龙脊关的守军早已今非昔比。精灵族对自然能量的敏锐感知,以及龙辉帝国军中配备的、由各国暗中支援的魔法警戒装置,让这些刺客的行踪无所遁形。他们刚刚靠近城墙,就被精灵哨兵发现,紧接着便是密集的箭雨和覆盖性的魔法打击。大多数刺客甚至连城墙都没摸到,就被射成了筛子或烧成了焦炭,只有极少数侥幸攀上城头,也很快被严阵以待的守军围杀。夜色下的龙脊关,不时爆发出短暂而激烈的厮杀声,随即很快归于平静,只留下更多教廷方面的尸体。
当正规兵种和特殊部队都难以取得成效时,教皇彻底撕下了最后的伪装。他将沿途掳掠来的青壮平民,以及教廷监狱中关押的囚犯,强行编组成所谓的“赎罪营”。发给他们最简陋的武器,甚至只是木棍和石块,驱赶着他们冲向龙脊关。“冲!用你们的鲜血洗刷你们的罪孽!死在关前,你们肮脏的灵魂才能得到圣光的净化!”督战的圣骑士冷酷地宣告。这些被强迫的“炮灰”,哭喊着,哀嚎着,在身后教廷督战队的刀剑逼迫下,麻木地冲向死亡地带。守军的箭矢同样毫不留情地落下,成片地收割着这些可怜人的生命。他们的死亡,唯一的作用就是进一步消耗守军的体力和箭矢储备,用他们的血肉之躯,去填平龙脊关前的壕沟,去软化守军的神经。一天的血战下来,龙脊关前已然是尸山血海。教廷投入了数个精锐兵团、特殊部队乃至无辜的平民,付出了数万甚至可能超过十万的伤亡代价,却连城墙垛口都没能摸到几个。关墙依旧牢牢掌握在龙辉帝国和精灵族手中。
夕阳的余晖映照在教皇那扭曲的脸上,他看着下方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那些在尸堆中哀嚎挣扎的伤兵,眼中没有丝毫动容。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城上的箭矢和石头,是不是快用完了?”当得到“守军火力似乎略有减弱”的回报时,他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意。
“很好!传令下去,连夜制造简易云梯!明日拂晓,继续进攻!本皇倒要看看,是他们城墙硬,还是我教廷儿郎的命硬!”冷血、残暴、视人命如草芥。为了胜利,教皇已然不择手段,他将用更多的鲜血,去浇灌他那疯狂复仇的野心。而龙脊关上的守军,则在血与火的淬炼中,眼神愈发坚定。他们知道,这是一场没有退路的战争,唯有死战,方有生机。
黎明的曙光尚未完全驱散夜的寒意,龙脊关前便再次响起了教廷进攻的号角。这一次,声音中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经过一夜的仓促赶制,数以千计的简陋云梯被推到了阵前。与此同时,教皇不再保留,将更多的苦修牧师派往前线,他们的吟唱声汇聚成一片低沉而压抑的嗡鸣,强大的圣光护盾如同半透明的巨碗,覆盖了更广阔的冲锋区域。“为了圣光!为了洗刷耻辱!冲锋!”随着指挥官声嘶力竭的呐喊,新一波的教廷步兵,夹杂着更多眼神麻木的“赎罪营”炮灰,如同决堤的灰色洪流,再次涌向龙脊关。这一次,他们的数量更多,势头更猛,圣光护盾也远比昨日更加凝实。
龙脊关城头,守军将士们经过一夜的短暂休整,眼神中的疲惫被更加冷冽的杀意取代。他们知道,今天的战斗将更加残酷。“弩炮,集中火力,轰击护盾节点!投石机,覆盖射击后方梯队!弓箭手,自由散射,压制攀爬!”龙擎天皇帝的声音沉稳有力,通过传令兵迅速传达至关墙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