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别担心。”赵安搂着人轻哄道:“我没事。”
“下次不要为我挡刀。”
徐夏夏的嗓音带了些沙哑:“我有小煜,我有保命的技能,我不用你保护我。”
“不管你多厉害,我都应该保护你。”
赵安将她的脸掰正,对着媳妇的脸亲了一口:“别哭,我会心疼。”
“安哥,有危险的时候你不要往前冲,”
徐夏夏正视着他的脸:“你若是出了事,让我和小煜怎么办?”
“我怎么舍得出事,”赵安抹去她眼角的泪:“有你和小煜在,我永远都不会出事。”
“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别哭,宝宝......”
这话一出,徐夏夏的脸红了半晌,她轻捶着赵安的胸膛:“孩子还在呢......”
“我不在我不在!”
赵煜云一溜烟跑出了门:“我现在不在了!”
屋里的二人相视一笑,又互相抱在了一起。
劫后余生的痛和喜,在这个拥抱中一一化解。
“安哥,你该换药了。”
徐夏夏拉着人坐下,将纱布和消毒用品准备好后,才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纱布。
原本健硕的胳膊上面留下两道刀伤,深可见骨,鲜血染红了她解开纱布的手。
徐夏夏将脸侧到一旁,平息了片刻后才转过身来。
一鼓作气包扎好后她才抬头看向赵安:“安哥,以后真的不要为我挡刀了。”
“夏夏,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赵安用另外一只手拉着人坐下:“遇到危险,我若是保护不了你们娘俩,受伤就是我活该。”
他捂住媳妇准备说话的口,继续说道:“这次事情过后,我要做的不是逃避,而是直面自己的软弱和短板。”
“这半年时间,我们留在长安好不好?”
赵安将人抱在怀里:“除了考秀才之外,我还想跟着秦将军的手下学学武功。”
他愧疚道:“那十几个人,只是一窝蛇鼠之辈,却害你们担心这么久,若是我武功高强,就不会出现这种局面了。”
“你这是受害者有罪论。”
徐夏夏安心地靠在他怀里:“不是你的错,不该你承担的不要承担。”
说完后她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该谁承担的,自然也逃不掉!
“安哥,马上元宵节了,得想办法把时玉接过来了。”
弟弟今年也要考科举,而且酒楼开业,未来的掌柜得在场。
“两位不用担心。”
门外传来秦将军的声音:“暗卫脚程快,没几天就能和沈公子碰上面,待马匹的事宜谈妥,沈公子也会随暗卫前来。”
徐夏夏起身打开门:“秦将军考虑周到,多谢!”
“赵夫人,”秦承霖叹了口气:“我们已经认识很久了,不必如此生疏。”
随后他看向跟在徐夏夏身后过来的赵安:“赵安,你年小我两岁,小煜又数次救我于危难之中,不如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
赵安婉拒道:“秦将军说笑了,赵某不过一介平民......”
“停!”
秦承霖无奈道:“我知你不会同意,我也不是真心想跟你做兄弟。”
徐夏夏瞪了一眼说大话的人:“秦将军,耍人玩很好吗?”
“我想认你做妹妹。”
这才是秦将军一开始的目的。
“额......”
徐夏夏罕见的沉默了。
她婉拒道:“多谢秦将军好意。”
她只想做自己。
并不想做某个人的妹妹。
更别说是未来帝王的妹妹。
“我只是个普通人,”徐夏夏说道:“那些身份,自有合适之人。”
秦承霖摇了摇头:“说真的,我只是眼馋你们的小家。”
“我自幼,父母便上了战场,也埋骨于战场。我的家,就消散在西北的战场。”
但他没有消沉,而是独自一人撑起了父母用命守住的城池。
长安城108坊,没有一户是他的家。
秦承霖天生孤苦。
但却在眼前三人的小家里,寻得了最初的温暖。
“那道名为红烧肉的菜,我娘也曾为我做过。”
秦承霖自嘲地笑了笑。
“我吃到那道菜的时候,就在想,是不是我娘转世来找我了。”
徐夏夏虽然很同情他的遭遇,但她发誓,她在现代真的只有二十四岁,绝对没有一个二十岁的儿子。
但是红烧肉也不一定是现代人会做,虽然辛国没有,但它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北魏。
虽然不足以说明什么,但这也从侧面印证了,辛国,是一个架空的,并不存在于历史上的国家。
“我知道我娘不会回来。”
秦承霖笑着看向二人:“其实她走的时候就有预兆,我也没有多难过。”
怎么会不难过呢?
尚且年幼的他,被国师算出天生孤寡之人。
被皇室中人猜忌怀疑,赶尽杀绝。
他父母为救他,散尽了京城的万千财产,身无分文的来到西北驻守战场。
匈奴日夜进攻,没过多久,父母皆战死于沙场。
但这却印证了他天生孤寡一事。
于是京城的刺杀如流水般涌向十岁的他。
低头、妥协、一死了之?
这些他都想过,长剑也曾悬于脖颈。
但他依旧活了下来。
并且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算了,”他摇了摇头:“等我真正坐上那个位置,才有资格去寻一个家。”
“秦将军。”
徐夏夏开口道:“我和夫君,还有儿子,我们是一个小家。你以后也会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女子,也会有属于自己的家。”
赵安也说道:“在你没有成为帝王之前,欢迎你随时来我家用饭。”
一直站在门口的赵煜云反对道:“不要,他很能吃,会把我们家吃穷的!”
徐夏夏好笑道:“一个人的饭,能吃多少银两?”
“我不管,”赵煜云对着他娘撒娇道:“我不要他。”
“秦将军是长安城的城主,也是万民敬仰的将军,不能对他不敬。”
徐夏夏教育儿子:“小煜,你们俩也没有摩擦,不要总是跟将军作对。”
说完后她正色道:“秦将军以后若是有空,可以来家里吃饭,或者茶楼都可以,茶楼三楼是我们自己人用饭的地方。”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