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黄志诚一行带着三人离开总堂,上了警车。
半小时后,邓伯、串爆和老鬼奕被送进了警局的拘留室。
他们脸上倒也不慌,这种地方早就熟悉得像是自家客厅。
港岛警方没证据也不能拿他们怎样,最多关四十八小时。
“你们也进来了?”隔壁牢房传来声音,是比他们早一步被抓进来的大d。
“大d。”串爆打了声招呼。
邓伯只是微微点头,老鬼奕则连头都没抬。
“你们几个安分点。”警察交代了一句,便转身离开。
等警察走远,串爆立刻靠近隔墙喊:“大d!”
“吵什么?”大d有些不耐烦。
“听我说,现在情况很严重,你收手吧。”
“你算哪根葱?”大d语气不善。
串爆没有动怒,继续说道:“事情已经定了,阿乐是新坐馆,这个结果不会变。”
“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个?”大d情绪激动,“我投进去的钱怎么办?我给你们那么多支持,就换来这个?那些跟我合作的老板又怎么说?”
“你先别急,这一届是阿乐,但邓伯已经答应了,下一届坐馆的位置是你的。”
串爆语重心长地劝说。
大d嗤笑一声,“这种话他两年前就和我说过,现在又来这套,当我好骗是不是?要不我让你当总华探长算了!”
“下一届?两年后的事谁说得准?搞不好那时我早就不在了!”他猛踢牢房铁栏,“或者你们这帮老家伙全挂了,我找谁谈?谈个屁!”
串爆被他气得火冒三丈,“你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动手,以后就别想做生意了!”
隔壁牢房的老鬼奕也跟着喊:“我们绝不会支持你!”
“得了吧,别假好心!我不需要你们这些老骨头撑我!”大d咬牙切齿地说,“我自己来!我要另起炉灶,成立新和联胜!”
听到这话,串爆和老鬼奕都愣住了。
过了好几秒,串爆才缓过神来。
“你疯了吧!”他说完,便不再理会大d。
谁能想到大d居然疯狂到这种程度。
在社团里公然宣称要推翻现领导,另立山头,这是任何一个组织都无法容忍的大忌,是最严重的背叛。
就在这时,邓伯开口了。
“大d,我耳朵不太好,刚才没听清你说什么,现在我想再听你亲口说一遍。”
邓伯其实是在给大d一个收回话的机会。
但这并不表示邓伯站在大d这边,而是他作为和联胜地位最高的元老,更希望维持现状,最好一直维持到他离开人世。
因为只有这样,他的地位和利益才不会受损。
可以说,没有人比邓伯更希望和联胜一切平稳、风平浪静。
“邓伯,我出来参选是为了什么?我一心一意为兄弟们做事。
该给的给,该出的力也出了。
要不是龙根那个混蛋从中作梗,我怎么会落选,你说这公平吗?”大d带着几分委屈说道。
面对邓伯,他不敢像对串爆和老鬼奕那样放肆。
可邓伯仿佛没听见他的话,只淡淡问:“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真打算另立新和联胜?”
“我比阿乐强!他们瞎了眼,难道错了也得认?”大d再次避而不答。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打算另起炉灶?”
大d沉声道:“我只是想大家好,但没人服我,这样下去多没意思,不如分道扬镳。”
邓伯听明白了,“那就只能动手了。”
“什么都可以管,什么都不准动,你是要我死吗!”大d怒吼。
“谁都不能动帮会的根基,你现在要赶走阿乐,所有兄弟都会反对你。”邓伯语气平静。
“好啊,那就干!谁怕谁!看谁先倒下!”大d彻底怒了。
“大d,别不识好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串爆在一旁劝说。
“不识好歹?明明是你们逼我的!”大d抓着铁栏大叫,“阿乐哪点比我强?论地盘、论人马、论对社团的贡献,他哪样比得上我?凭什么他当坐馆!我不服!”
“不服又能怎样,这是所有元老的决定,代表了社团的传统,你既然是和联胜的人,就必须遵守。”老鬼奕冷哼。
“我就不服,我就是要成立新和联胜!”大d的声音在牢房里久久回荡。
警局,黄志诚的办公室。
“坐吧,肥邓。”黄志诚对邓伯说。
邓伯双手放在膝盖上,在椅子上坐下。
进警局时,他身上的危险物品都被没收了,比如手表、皮带、鞋带等。
“港岛有几十个帮派,有很多你们这样的人在混,没有组织根本不可能。
我的职责是打击犯罪,但我更在乎的是秩序,安分守己的我不会管。
但谁要是搞事,我就收拾谁!一直收拾到他服为止!”
黄志诚冷冷地说:“你们内部怎么选坐馆我不管,支持阿乐也好,支持大d也行。
我只有一个要求,把他们搞定,和联胜不能乱。”
对黄志诚来说,谁当坐馆并不重要,他只在乎港岛街头是否太平。
“我们也希望安定,可是大d太难搞。”
邓波开口说道。
“事情不太好办?跟大d那边谈得如何?”黄志诚一边慢悠悠地品茶,一边随口问道。
“谈崩了。
他说要退出和联胜,另起炉灶,搞什么新和联胜。”
邓伯语气平静地回答。
“什么?新和联胜?他是不是疯了!”
黄志诚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我让你去稳住他,别让他搞事,不是让你把他逼得更跳脚!”
黄志诚站起身来,指着邓伯怒声质问:“老邓,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我没想搞事情,”邓伯语气不急不缓,“我跟他说这一届坐馆先别争,让他等两年,下一次我一定支持他上位。
但他不肯听,坚持要自己干。
现在他扬言要另立门户,我也拦不住。”
邓伯说话时神情淡然,仿佛在谈论的不是一场即将爆发的帮派分裂,而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拦不住?那你打算怎么办?”黄志诚追问。
邓伯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只能打。
他既然要分走和联胜的一部分,那就只能靠拳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