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底火山群深处,岩浆在裂缝中翻涌,赤红的光芒映照着赵露思震惊的脸庞。眼前的邪教教主,斗篷碎裂处露出的面容,竟与她记忆中父亲年轻时的模样分毫不差——那熟悉的眉骨弧度,眼角笑纹的走向,甚至耳垂上那颗珍珠状的胎记,都在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爸……爸爸?”赵露思的声音像被海水泡过的丝绸,又软又涩。她下意识攥紧珍珠短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刀柄上的珍珠胎记突然发烫,与胸口的印记产生共鸣,发出细碎的蓝光。
“露思,我的女儿。”男人的声音沙哑却带着奇异的温柔,他抬手时,袖口滑落露出机械义肢的齿轮——那是与钱一平机械心脏同源的构造,“你终于来了。”
夜溟突然拽住赵露思的手腕,星砂锁链在掌心泛起银光:“他被混沌核心侵蚀了!看他胸口的纹路!”众人这才发现,男人衣襟下透出暗紫色的脉络,如同活物般在皮肤下蠕动,每一次心跳都让周围的空气泛起涟漪。
王俊凯驾驶的鹦鹉螺战船突然发出刺耳警报,周英的改良鳃液喷枪在手中震颤:“他的能量波动和深渊裂缝的混沌触手一致!”话音未落,男人身后的祭坛突然迸裂,无数紫黑色的触须破土而出,尖端闪烁着金属光泽,竟是机械与混沌的融合体。
“这才是真正的混沌之匙。”男人张开双臂,触须如蛛网般将众人包围,“你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容器,怎能浪费在你这残次品身上?”他指尖弹出一道幽光,击中赵露思腰间的珍珠香囊——那是母亲临终前塞给她的遗物,此刻竟像活物般膨胀,露出内部镶嵌的半块晶体。
“原来在这里。”男人的机械义眼发出红光,触须猛地卷向香囊。钱一平突然扑上前,机械心脏在胸口爆出蓝紫色电弧:“她是赵露思,不是容器!”他的手掌与触须接触的瞬间,所有机械触须突然集体短路,爆出串串火星。
“叛徒。”男人冷笑,指尖射出的光束穿透钱一平的肩胛。赵露思眼睁睁看着钱一平如断线木偶般坠落,珍珠短刀上的蓝光骤然暴涨。她胸口的胎记与香囊里的晶体共鸣,整个人被一层银紫色的鳞片包裹,琉璃鱼尾在岩浆中拍打出巨大的浪花。
“你母亲当年不肯交出核心,我只好自己动手。”男人的声音陡然变得尖利,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镶嵌着完整的混沌核心,“看到了吗?这才是力量的真相!”混沌核心爆发出的能量将整个火山群震裂,岩浆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灵溟突然大喊:“他在引动海底火山!快阻止核心!”他召唤的灵藤刚接触核心就被腐蚀成焦炭,影鸢的暗影攻击被核心吸收,反而让紫黑色的纹路更加活跃。赵露思看着父亲被混沌力量扭曲的面容,记忆中他抱着自己在海边看星星的画面与眼前重叠,泪水混着海水滑落。
“还记得你小时候问我,为什么海底会有星星吗?”男人的声音突然恢复温柔,他伸出手,机械义肢的齿轮在岩浆中发出咔嗒声,“因为每一颗星砂,都是鲛人战士的眼泪。”他指尖弹出的星砂突然组成母亲的影像,那是赵露思从未见过的画面——母亲被绑在祭坛上,胸口镶嵌着同样的混沌核心。
“妈!”赵露思的鳞片突然炸起,银紫色的光芒照亮整个火山通道。她终于明白,母亲的珍珠胎记不是祝福,而是混沌核心的钥匙。男人趁她分神之际,触须猛地刺穿她的肩膀,混沌能量顺着伤口蔓延,让她视线开始模糊。
“露思!”夜溟的星砂锁链缠住她的腰,周英的改良鳃液喷枪喷出蓝色泡沫,暂时冻结了蔓延的混沌能量。钱一平挣扎着爬起,机械心脏的高频震动干扰着核心的频率:“攻击他的机械义肢!那是能量接口!”
赵露思咬紧牙关,珍珠短刀与鳞片共鸣,银紫色的光刃斩断触须。她看着父亲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那是人性尚未完全泯灭的微光。就在她犹豫的瞬间,男人突然将混沌核心从胸口扯出,塞进赵露思怀中:“快走……别像我一样……”
混沌核心在赵露思怀中爆炸,紫黑色的能量冲击波将整个火山群撕裂。她最后看到的,是父亲化作点点星光消散,机械义肢掉落在她脚边,齿轮还在惯性中转动。海底地震引发的海啸席卷而来,王俊凯的战船冲破岩浆层,周英拽着她跳进驾驶舱时,她仍紧紧攥着那截机械义肢。
鹦鹉螺战船冲出海面的瞬间,赵露思胸口的胎记与核心碎片产生最后一次共鸣,天空中浮现出母亲的巨像,她的声音在海面上回荡:“去时空夹缝,那里有真正的答案。”话音未落,海面突然裂开,一道紫色的星辰从海底升起,散发出与混沌核心同源的气息。